林枫微微打量了一番周围,发觉王语嫣、阿朱几人并不在这二层当中,想来应该是上了三楼雅间。
以他的财力,要个雅间自然不是问题,但此番他来酒楼吃饭休息只是其一,借着人多口杂听些消息方是正事,若是进了雅间,那还有这个便利吗?
坐在那里静静饮酒吃食,林枫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关注着酒楼里的每一丝动静。
忽然间,从酒楼下上来一个大汉,那大汉径直走到旁边另一处窗边坐下,叫来小二要了些酒菜。
林枫被这大汉浑身散发的一股子威猛剽悍之气吸引,不由得瞧了一眼。
只见这男子看起来约莫三十岁,一头长发也不束缚,就那么肆意披散在脑后,身上一袭灰色长衫,已经十分破旧。但就这么一副落魄打扮,坐在那里却兀自威势无两。
林枫心中顿时一动,此人莫非便是乔峰?
那大汉感觉到林枫的目光,虎目中精光一闪,露出一抹警惕之色。
就在此时,楼下噔噔噔又上来一位白衫青年。
这青年面若冠玉,唇似涂脂,风度翩翩,举止得体。
林枫扫眼一瞧,当即乐了,起身招呼道:“段兄!段兄!”
“咦?”段誉刚从燕子坞失魂落魄而出,漫不经心地走了两三天才到了这无锡城,此时听到似乎有人呼唤自己,才回过神来。
他循声而望,随即面露惊喜之色。
“没想到段兄竟安然无恙!”
“没想到林兄竟安然无恙!”
两人相见,竟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随即,二人又俱都呆愣片刻,随即同时发笑。
“段兄快坐!”林枫招呼他坐下,“那日无量山大战,混乱不堪。我与段兄走失,后来曾去寻过,那左子穆说你已离开。”
“他那是哄骗你呢!我当初生生被他关在牢里数日之久,苦不堪言呐!”段誉摇头苦笑,“林兄确是重信之人,没想到你竟特地深入虎穴去搭救过我!”
段誉为人单纯,林枫那般说,他便那般信了,并没有生出怀疑,因为他对林枫的为人还是颇有好感的。
“我后来确实也得知你果真是被左子穆那老贼给扣住了,便再度一人杀上了无量山。却发现那老贼居然并不在山上,只余十余弟子守山。我在山上多番查探,没能找见你,以为兄弟你已不幸被他所害,便将无量剑派弟子尽皆废除了武功!今得见兄弟安好,喜不自胜,当共谋一醉!”
“林兄如此待我,小弟纵然不胜酒力,又岂敢不舍命相陪!”
“哈哈哈!这位兄台好义气!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与兄台痛饮几杯?”
林枫还没答话,却见旁边桌上那大汉哈哈一笑,似乎是听到了自己二人所谈内容,竟是不请自来,要求同饮。
段誉一看这大汉气魄,心中也不免感到惊异:“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是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包不同自吹自擂什么英气勃勃,似这条大汉,才称得上‘英气勃勃’四字!”
林枫见他豪爽之姿,心中也好感大生,也不再深究他是否是乔峰,当即也是豪迈一笑:“兄台既然瞧得上区区在下,我又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三人顿时并作一桌,坐在一处。
一杯酒下肚,三人相视一笑,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我日前听闻云南无量剑派十余弟子一日之间武功尽废,还道是何人这样出手狠辣。却不曾想,竟是一位兄台这样的义士,为朋友报仇所为!我初闻此事之时,还曾腹诽兄台任性妄为,虽是不知者不罪,也该自罚一杯,向兄台道歉才是!”
“哪里谈得上老兄‘义士’二字,没想到我这兄弟却是无恙,并不曾被无量剑派害死。我那行径倒真如老兄所说,算得上‘任性妄为’四字了。是故,老兄也不算说错了我。”林枫连忙大笑摆手。
“唉,段大哥此言差矣!无量剑派之所以未置我于死地,那是我另有机缘,却不是他们好心放过。因此你惩治他们,自然也不算无理取闹,任性妄为!”段誉闻言当即为他辩白。
“这位贤弟所言乃是正理,酒却是要罚的,不过这杯子太小了。”,那大汉一拍桌面,“小二,给来三个大碗!再打三十斤高粱酒!”
“这位爷台,酒倒是有,只是三十斤,确实喝得下吗?”酒保替下那小二,拿着三个大碗走了过来。
“怎么,按这位爷台的话做,还能少了你酒钱不成?”
林枫闻言眼睛一瞪,甩手就又是一颗金豆放在了桌子上。
“得嘞,您几位先吃着喝着,三十斤高粱酒马上送到!”酒保一见金豆,当即收入怀中,再不废话。
段誉生于大理段氏,自有锦衣玉食,对金钱没什么概念,那大汉也是极为好爽的真豪杰,自然也不会出现什么争付酒钱的可笑情形。
不多时,整整十五坛高粱酒被酒保带人抱了上来,每坦都货真价实,分量很足,绝不会少于两斤。
“老兄,今日咱们也不谈什么恩仇赏罚,纯粹喝个痛快,如何?”林枫单手抓起一坛高粱酒,直接张开大口就灌了起来。
那大汉登时脸上笑容更盛,笑道:“好爽快!我乔峰喜欢!”
不自觉间,他竟已自报家门。
言罢,他也随之抓起一坛酒开始狂饮。
“两位兄长如此豪气,小弟岂甘人后?”段誉本不是擅酒之人,但此时也不顾忌许多,亦举起酒坛子痛饮。
那酒保刚取来的三个大碗,此时竟是没了用武之地。
“好!”
酒楼上下的所有人不知何时都已停下了筷子与彼此间的推杯换盏,俱都把目光投向了窗边牛饮高粱酒的三人,为他们的酒量豪气拍手叫好。
“啪啪啪……”
三人坛中酒尽,齐齐往地上一摔。
“再来!”
“痛快!”
林枫与乔峰毫不犹豫,再取一坛,复如牛饮。
段誉原本酒量寻常,凭着如今内力深厚,今非昔比才饮下了一坛,此时却已经接近极限。
“罢了,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能遇着如此两位豪气干云的兄长,便是醉死也值了!”
他当即又抓起一坛,再饮!
“好!”
众人再度大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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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