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美丽鲜艳的花轻轻落在墨绿色的玻璃板上,落在林艳横放在玻璃板上丰腴而白皙的胳臂旁。林艳瞬间被这意外的举动和这漂亮的花惊住了,她有些激动,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她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兴奋地朝站在那里发笑的王喆说:“王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从来没朝你要过花呀!再说,你才来我们学校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就突然向我送花来了呢?我真有点不好意思,真有些莫名其妙,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等到林艳这一串连珠般的话说完之后,王喆带有歉意般地笑了:“林小妹,不,林老师,请你原谅我的唐突,原谅我的冒昧,按照西方人的习俗,向人送花是不需要事先向人通知的,所以我并不觉得我今天向您送花是多么的不合时宜。还有,送花是不需要向人严正说明什么理由的,您要向我问,我到底为什么要向你送花?我可以很真切而明确地告诉您,我送花的理由会在这束鲜花里面。因为您就像一朵美丽花,所以我就想送给您这束美丽的花,我觉得,只有您,才匹配这束美丽的花,放在您面前,便能够人花相映美!”
好一段美妙精彩的告白,王喆这一段娓娓动听的述说,一下惊住了办公室里的所有老师,他们都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王喆看来。“不愧是大学本科生,说出话就是文邹邹有哲理。”“你不也是大学本科生吗?”“我哪大学本科,算什么?后来赶上的,抄来的,冒牌货,王喆才是真正的大学本科,不一样!”“嘘,听!”说着,这个老师朝那个老师指了指正在侃侃而谈的王喆,两人又默默把眼光投向了那边。
大概是王喆所主学的生物这一科陶冶激发了他,使他对自然景的生物有了情有独钟的喜爱。来到这所中学的第一天,打开了宿舍,放下了提包,他就欣欣然来到了宽阔无边,杂草丛生的*场。他仿佛见到了宝藏一样,因为他在大学校园里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多,这么疯长的花草。因为那里的*场里见不到土地的。他像小孩子一样,在荒芜的*场中欢跑着。这儿扯了一把像猪尾巴一样的狗尾草,那儿又扯了一把黄橙橙的野菊花,这一滩锅盖大的积水中,茂茂盛盛长了一堆白花花的水磨花,他慢慢走向前,轻轻折几朵,又悻悻走了回来。围墙根下,大雁巴花,小燕巴花开得真是鲜艳好看,他走过去,用尖瓦块细心把几棵大雁巴花,小燕巴花挖掘出来,用塑料袋把土壤包好,兴高采烈地赶回宿舍,栽在了矮墩墩的玻璃罐头瓶里,浇上水,放在向阳的窗台上,在白花花阳光的照耀下,绿生生的片片叶子中,几朵粉色喇叭状花,显得分外妖娆美丽。
“人家送给心中最美丽女人的都是玫瑰,百合,康乃馨一类的名贵花,可我却从荒草坡上,水塘里摘得一些野花献给你,真不好意思。”王喆用手拨弄着放在桌上的花,带着歉意地朝林艳说。
林艳此时到显得很大方,她对这事倒想开了,对于这种事不能像感情的吝色鬼,设法森严的女人一样一概拒绝排斥。那样会伤了他人,还会伤了自己。也不能像高傲的公主一样,讨厌人家,冷漠人家,甚至走后唾弃人家,把好端端的一束鲜花扔进垃圾堆里。自己要顺其自然。你要送给我鲜花吗?好,谢谢,我好高兴,好喜欢花。你可以尽意送,至于你还要干什么,那就另当别论,看我的心情了。经过一分多钟的深思熟虑,听着王喆后面说的这几句话,林艳慢慢放下手中的笔,淡淡一笑,望着站在眼前的王喆,轻轻地说:“谢谢王老师对我赏识,这么看重我,我真的好感动。”
王喆笑了:“谢谢,谢谢林老师对我的理解。”
“不用谢了,这是理当了。”林艳又开心的笑了:“我还有一句话要说的,俗语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对,对,这句话说的好。”王喆傻笑着点着头。
林艳用手拿起其中的一朵荷花,轻轻闻了一下,朝王喆说:“刚才你说,人家都送玫瑰,百合什么的,你却给我送来了这样的野花,我可有不同看法,你说这花。”林艳将手中的荷花举起,朝其他老师们说:“你们看,这荷花,是野花吗?过去,在有钱人家的花园里一水塘里都有这花,这能叫野花吗?”
“这叫野花!”“什么叫野花?你知道吗?”“野花就是荒草野地里的花,可这荷花,又叫莲花是没人管没人要的花吗?李子孝就你嚷的欢,你说,莲花是野花还不是野花?”
坐在屋东北角的李子孝听林艳点到了他,不由得他心中一怔,而后重重看了林艳一眼,又转过头来望着大伙笑嘻嘻地说:“老师们,各位你们说,林艳今天非要争论这个是不是野花的问题是啥意思?”
老师们望着他笑,都不言语。
李子孝接着说:“这意思,你们不明白,如果我们大伙都说这荷花是野花,那人家把野花送给了她,她还收下了,那她林艳不也成了野花了吗?她是怕当野花,对不对?”
大伙一听,都哈哈笑了起来。
这天下午第三节课,是教研组活动时间。李子孝刚刚走进生物教研室,就和王喆紧挨着坐在了一起,刚刚坐下,就捅了王喆一下,看着王喆,苦笑了一下,低低的声音,有些诡秘地朝他说:“你小子行动够快的,够招眼的,够现代的,够浪漫的。”
他这一通“够”一下把王喆说楞了,但马上就有所醒悟了,歉意地朝李子孝笑了一下:“这还不是多亏你老兄所指的一条路线吗。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王喆带有感激之情望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