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还没有等他走近,就听到了打斗声,其中一人大声喊道:“好你这个白眼狼,现在想害我,我跟你拼了!”
“后来呢,您又看到了什么?”探长问。
王建明说:“当时,我感觉到喊拼命的声音很熟,就想赶过去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喊拼命的声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一声‘妈呀’接着就是连续的打击声。”
“非常沉闷,还夹杂着呼救声,不过,就在很短的时间里,那呼救声越来越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王建明越说越快,脸上也显出了恐怖的神色,说着说着,他摆起了手,“不能讲了,再讲我又要吓死了。当时,吓的我再也不敢往前去了,掉转过头来,往家里就跑,唯恐他们在后面追我”
王建明说话的口气越来越急促,最后,几乎说不成话了,可以想象,案发当时的一幕给王建明的刺激有多么大。探长起身给王建明端了一杯水,让他喝了再说。
王建明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喘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了下去:“回到家里,我用木框顶上了门,钻到被窝里身体吓得直发抖,老婆问我怎么回事,我也没有敢向她说出来。一夜没睡好,做了一夜的噩梦!都是被人追杀的梦。”
“为什么天亮没有报案?”
“你没有经历过那个场合,你要是经历了,你也不敢出门。现在想来,我还浑身打颤,唯恐被那些人听到,我也活不了!”说到这里,王建眼神紧张地向门外看了一眼,好像是看看有没有盯梢的,才继续说下去:“你们大张旗鼓地排查,才壮了我的胆,要不然,我才没有那个胆量给你们说呢!”
探长一边让王建明喝茶,一边翻看手中的记录,突然他问道:“你说那个骂人的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现在想起来是谁的声音了吗?”
“天亮的时候,我坐在被窝里想了想,像是那个杀猪的。”
“杀猪的?”李探长心中一动,和专按组的那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点了点头,表示了相同的看法。
“对,杀猪的王亮。他是大嗓门,平日里爱在大街上骂人,大伙对他的声音都熟悉。”说到这里,王建明放下手中茶杯,把头贴近探长说,“我感觉这个人就是王亮,但是心中没有把握。早上,我到他家偷偷地看了一下,知道他的老婆正在到处找他。这下,百分之百是他了!”
王建明走后,李探长说:“从王建明听到的,‘你这个白眼狼,现在想害我’这句话可以断定,王亮和犯罪嫌疑人曾关系密切。下面我们要到下面查找一下有哪些人和王亮关系比较密切。”
很快有这样一条线索报了上来:五年前,王亮养了一条纯种的藏獒,王亮对这条藏獒真比对自己的儿子还亲。每天从集上卖肉回来,先去看这条狗,然后把剩下的肉皮骨头放在大铁锅里煮,同时还放上姜片,大茴香等调料。他说,藏獒是狗中的贵族,喂养要注意,要保证它吃的饭,比人吃的还要有味道。
王亮爱吃猪腰子,晚上,老伴张凤梅给王亮炒一盘猪腰子供他喝酒,他总是把藏獒叫了过来,用筷子扒拉着给藏獒吃一半,看着狗吃完了,自己才吃另一半。
这藏獒确实给王亮争气,那年春天,王亮出去买猪,张凤梅一人在家,夜里来了小偷,藏獒硬把小偷咬翻在地,直到大家起来把小偷抓住,藏獒才松开口。为此,王亮没少向亲戚们夸口,夸藏獒有灵气,懂人性,无论到那儿总是把藏獒带在身边。
藏獒出了名,就有人来借种,求这只藏獒配种。王亮爱惜藏獒的身体,怕累出了毛病,没有过硬的关系谁也别想借走。为这,王亮没少得罪人。
那年春天,张三强来找王亮。
张三强是王亮杀猪时带出来的徒弟,住在本村。见到王亮后,张三强说要借藏獒配种,自己母狗生了狗送给王师傅一只。
架不住徒弟一番央求,也是为了那一只小狗崽,王亮把藏獒借给了张三强。
谁知,王亮的藏獒完成配种后,一连三天不吃不喝,任王亮想尽了一切法子也没有挽救了这只藏獒的生命。医生说这只藏獒因为为配种过度,体力消耗太大,引起严重的消化疾病。
藏獒死后,王亮伤透了心,好长时间也没缓过劲来,人也苍老了许多,
王亮的希望没有破灭,他想,张三强家的母狗怀孕了,用不了多久,母狗下狗了,他张三强就会给我一只。
没过多久,张三强家的狗真的下了四只小狗。王亮满心喜欢地等着张三强送狗上门。
可是,老狗生下狗后,被朋友抱走了三只,自己喂养一只,半个月后,张三强邀请市屠宰管理办公室的领导到家里做客,领导看上了那个小狗仔,张三强尽管心里不同意,嘴上还乐呵呵地送给了人家。
王亮在家里等着张三强送狗仔,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向同行一打听得知,张三强已经把小狗全送出去了。这让王亮很是恼火。他找到了张三强,要张三强赔他的那个藏獒。两个人吵着吵着就上了火,王亮掏出随身带的屠刀,一下子就把那个母狗给杀了。
张三强也是爱狗如命,看到自己心爱的狗被王亮杀死了,再也不讲什么师徒情分了,掂起一把屠刀要和王亮拼命。王亮当然不会示弱,要不是张三强家人和邻居拼命拉住,当时就出人命。
从此,王亮和张三强两个人水火不相容,路上见了面也是怒目相视,互不搭理。王亮再也不承认张三强是自己的徒弟,扬言清理了门户。而张三强更不服气,多次在公众场合扬言“早晚要让这个老杂毛知道厉害!”再也不承认是王亮的徒弟,而是重新另开门户,招徒弟,利用和市屠宰管理办公室的关系,处处挤兑王亮,在屠宰行里和王亮抗衡。
王亮当然不服,凭着一张在屠宰行里的一张老脸,即使是屠宰办公室也不敢过多地找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