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夏丽丽能看到探长吃惊的样子或者兴奋的表情,那么此时此刻她就可能要大失所望了,探长根本没有改变身体的姿势,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始终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瞪着天花板。
“哦,”他问,“我想这一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从头开始讲吧。”
夏丽丽羞怯地开始讲她自己的故事,她说话的时候,粉嫩的双唇有时会发抖。
“我做打字员工作已经七年了,”他说,“在这七年中,我换了四份工作。第一份工作是在龙安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从此以后,我离开了父母的的帮助,开始自食其力。第二份工作也是在龙安,为一家制造公司做事。三年前我来到了交通银行,最后来到了这个工商银行。我为什么离开交通银行,主要是因为哪个银行遭到了盗窃。”
探长突然低下头看了夏丽丽一眼。
“您可能从报纸上看到了这个消息了吧?”她问。
“我从不读报纸。”探长说。
“啊,总之,”夏丽丽的话被打断,她的口气有些不耐烦,“那次银行的盗窃和这次十分相似。银行损失了七万多。尽管数目不大,但是对一个不怎么大的小银行来说,损失也够惨重的。”
“你在那个银行工作多久?”
“不到一年。”
“你做其他工作时,攒下了钱了吗?”
“哦,我的工资不高,我没攒什么钱。”
夏莉莉有点发愣。“那你从哪个银行到这个银行工作之前这段时间,你靠什么为生呢?”
“我从朋友那得到一些资助。”
“请继续说,”
“在那个交通银行里,”她再次开始说话的时候,眼神里删除憎恶的光,“有一个和这个工商银行一样的保险柜,只是小一些,在盗窃发生的时候,也使用相同的方法给炸坏了。”
“哦,我明白了,”探长说,“上一次银行盗窃的盗贼已经被缉拿归案了,你是想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是的,”夏丽丽说,“他是叫黄利广,是一个职业惯犯,已经被警察逮捕了。不久前,他从狱中逃了出来。他被捕的时候曾经吹嘘他能炸掉任何型号的保险柜,他自己发明了一种装置来安装炸药。我看见爆炸后的保险柜,两次爆炸非常相似。”
探长凝视着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问。
夏丽丽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我知道您在调查银行盗窃案。我不愿意直接和警察打交道。”
“你相信这次也是黄利广干的?”
“对此我深信不疑。”
“谢谢你。”探长说。
夏丽丽离开了。立强回来了。看起来他很疲惫,一进来就坐在沙发上喘气,但是眼神里却流露出按捺不住地满足。他滔滔不绝地朝探长说着,探长听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还有一件事,”探长说:“到警察查一个叫黄广利的人,这个人是一个职业银行盗窃犯,他和他同伙的名字,可以在交通银行盗窃案里找到,他们正在被警方通缉。”
立强点着头。
“等马国力稍微好点儿,我要在这里办一个小聚会,”探长说:“这是一个别开生面的聚会。”
两天后,警方的工作正在顺利展开,探长得到消息,说马国力的病情有些好转。他马上请来刘局长,和他交谈了很久,刘局长不时地流露出会意的微笑。当天下午,他就带着三名警察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当天晚上,探长在侦探室办了一个小型聚会,马国力是第一来到的人。他脸色苍白憔悴,但是情绪显得很不耐烦。然后,乔国成,乔志强,夏丽丽和那两个女士先后到达。
客人们坐在一起,相互凝视着,眼神里交流着好奇和疑问,直到探长搓着双手走进来,大家的眼睛一齐盯着他。立强走在探长的身后,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旅行箱。尽管他尽力克制,但他的脸上还是洋溢着喜悦之情。寒暄之后,探长才开始切入正题。
“说到这个案件,”探长开始了他的开场白:“我们假设我们银行职员中没有职业盗贼。但是那个进行策划,参与盗窃并且分得脏款的人现在就在各位中间。”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惊愕不已,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另外,我想通知你们,”探长继续说:“在我说完之前,不许任何人离开这里。”
“不许?”乔志强抗议道:“我们不是犯人。”
“如果我把话说完,你就可能是犯人。”探长回答。乔志强尴尬地重新坐到座位上,他不安地看着其他人,那些人也不安地看着他。
“让我先说说案件中你们知道的部分,”探长说:“你们知道保险柜被炸开,一大笔钱不翼而飞了,乔国成的手帕掉落在靠近保险柜的地板上,现在让我说说你们不知道的事。我先从马总管说起。”
“马总管最大嫌疑,就是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失窃的一沓一万元的人民币。而且他在这之前一直筹措九万元的巨款。”
“但是,,,,,,”面如灰的马国力想要辩解。
“请别介意,”探长说,“第二位是这位小姐,”他指着在夏丽丽旁边的那个姑娘。大家一起把眼光好奇看着这个姑娘,这个姑娘脸上的红润顿时消失了。“她的嫌疑最小,她先是不允许对她搜身检查,但是看到其他两位女士同意了,她也不得不接受检查。事实上没有在她身上找到任何与本案有关的东西。她只是拒绝而已。”
“下一位就是马总管的秘书夏丽丽小姐。最初她受怀疑是因为她使用的香水,而乔国成的手帕上又恰巧有一股香水的味道。事实夏丽丽多年来一直使用紫罗兰香水,而在案发的第二天突然开始使用玫瑰香水,强烈的玫瑰香水味完全能遮盖住紫罗兰香水的味道。你们还记得在搜身的时候,夏丽丽几近晕倒。在这之前她所供职的一家银行也发生了类似的盗窃事件。我询问马国力他是否在筹钱,他对我说了实话,但是当我向乔国成询问相同的问题时,乔国成并没有告诉我实情。现在我知道他说谎的理由了。因为作为银行的出纳主任,他不应该在股票市场做投机生意,然而他做了,他不想让马国力知道此事,所以没有说出实情。”
“然后就是搜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