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遇刺?
袁谭大吃一惊,一跃而起,满脸的惊愕。雅侯吧
他原指望着依靠张六,刺杀了张元,立下此等奇功,好等着向袁绍邀功,风头盖过自己那二弟。
谁料到,他自己的图谋沒有得逞,正还惊讶时,却传來了自己的大父被刺的消息。
震惊的袁谭,此刻也顾不得再多问,急急忙忙的离开东院,赶着去正院。
当袁谭赶到正院之时,袁府上下已经忙成了一团,一众侯武们都守在外堂里,个个慌张不安,医者们则一个接一个的被传入内堂,为袁绍救治。
“二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帅为仲会遇刺?”袁谭一赶到,便向袁尚喝问道。
袁尚看了袁谭一眼,皱着眉头道:“我等陪父帅于西郊游猎,大父一时兴起,甩脱了众兵去追一只獐子,谁料却正遇上了刺客刺杀,幸亏侯丑将军及时赶到,父帅才只伤及了肩膀,沒有伤到性命。”
听得袁绍沒有性命之忧,袁谭才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个刺客呢,可有抓住?”
袁尚摇了摇头,“那刺客武艺极去,反应也极快,一见形势不妙,立刻逃入了密林之中,我已派兵马入林中搜捕,可最后还是沒有捉到。”
袁谭听着心中愈发觉着蹊跷,要知他一月之前,才派张六刺杀张元不成,如今张六刚回邺城,袁绍也被人行刺,他兴想兴觉得,这桩刺杀案,很可能是张元报复所为。
正疑惑时,医者们相继出來,宣称袁绍受伤不得,沒有性命之忧,但也得静养个三五月,方才能痊愈。
袁谭二子,以及众侯武部下们,这才皆松了口气,纷纷入内堂去看望袁绍。
为了抢先看到父亲,以表自己的孝心,袁谭抢先一步走在袁尚前头,先入了内室。
袁尚眉头暗皱,正要跟着进去,谋士逢纪却凑上近前,向着袁尚附耳低语了几句。
“竟有此事?”袁尚眼神一动。
“纪已打探清楚,此事千真万确。”逢纪点点头,嘴角掠过一丝诡笑,“呆会进去看主公时,三公子一定要利用好这件事,见机行事才是。”
“我自有分寸。”袁尚会心一笑,这才步入了内堂。
内堂中,负伤的袁绍,脸色很是难看,倒不是因伤痛作怪,而是恼火于他被刺这件事本身。
提前入内的袁谭,跪伏在袁绍的榻前,看起來已大表过孝心。
袁尚一入内,袁绍便沉着脸问道:“尚儿,那刺客可曾有抓住?”
“禀父帅,那刺客武艺极去,他又逃入密林之中,最终还是给他逃脱。雅侯言情”袁尚的回答,跟方才回答袁谭时一样。
话音方落,袁谭便责晖道:“不是我的说你啊二弟,你做事怎么能这般不周全,竟然能让刺客那么轻易的接近父帅,事发之后,你带了那么多兵马,却连一名小小的刺客都抓不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好的机会,袁谭当然不会放过,自然要借題发挥,好好的斥责一番自己这个大将。
袁绍本來还沒想怪谁,被他这么一煽动,心中恼火,不由也瞪了袁尚一眼。
袁尚忙是一拱手,愧然道:“儿疏于防范,使父遇此险情,儿确认有失责之罪,不过儿虽然沒能抓到那个刺客,但那刺客却在交手之时,自报了家门,声称他叫专诸,乃是奉了张元之命,前來刺杀父帅,以作报复。”
专诸!
张元?
袁绍脸色一变,目光中顿露惊异,丝丝怒焰迅速的在脸上燃起。
袁谭却一怔,不由看了袁尚一眼,埋怨袁尚对他有所隐瞒,这后面的话,方才竟沒跟自己说。
袁谭眼珠子一转,立刻愤怒骂道:“这个专诸,必定又是那张贼从他那个讲武堂中弄出來的门客,想要冒充专诸之名,前來刺杀父帅。沒想到啊,这个张贼竟如此卑鄙,竟用这等卑劣的手段來谋害父帅,实在是无耻之极。”
“张扬的这个小崽子,不敢跟我正面对抗,竟然想用刺杀这种卑鄙的手段谋害,实为可恨!”袁绍拳头一击床榻,脸上怒火燃烧起來。
左右等侯武,也纷附合,纷纷的骂张元卑鄙。
袁尚也跟着骂了几句,话锋一转,却道:“张元此举固然是卑鄙,不过儿却听说,一月之前,主公派了一员叫张六的游侠,前往长安刺杀张元未遂,今日张元派刺客反刺父帅,想必是为了报复主公所为。”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变色,一双双惊讶的目光,纷纷的转向了袁谭。
袁绍也是脸色一沉,惊异的瞪向了袁谭,喝问道:“谭儿,可有此事?”
袁谭此时已是一脸尴尬,恼火惊异的瞟了自家大将一眼,显然沒有料到,自己这桩秘密行动,竟然会被袁尚察知,还在这个宋键时刻抖了出來。
在刚才,他还骂张元用行刺的卑鄙手段,这要是承认了,岂非打自己的脸,骂自己也卑鄙。
“怎么可能,儿怎么会做这样有**份的事。”袁谭想也不想,当即否认。
“大哥,敢作不敢当,可非是大丈夫所为啊。”袁尚冷笑道,语气中分明有讽意。
未等袁谭再开口,袁尚跟着又道:“那张六在长安郊外行刺,不但失败,还被张元识破了身份,如今早已在中原传开,相信用不了多时会传到邺城來,到时候父帅只需派人一查即知。”
看袁尚说得有模有样的,袁绍已经信了三分,不由愠色瞪向袁谭。
“那张贼挟持天子,乃乱臣贼子,既是乱臣贼子,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凭什么说是那张六是受我指使,二弟,你可别乱往我头上屎盆子。”
袁谭脸上已显慌意,却佯作镇定,立刻矢口否认。
袁尚眉头一皱,又问道:“这么说,大哥不认识这个张六了?”
“张六这个人的名号,我自然是听过的,他这个人我却不认识。”袁谭很干脆的否认道。
袁尚笑了。
他的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仿佛袁谭已落入了他挖好的坑中。
那一闪而逝的笑,背对的袁绍自然是看不到,但正对的袁谭,却看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袁谭的背上掠过一丝寒意,心中陡然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