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这才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多谢陛下信任,臣确实有欠考虑,既然不能给刘豹增兵,那咱们得派一员得力的统帅,前去盱台驻防,只是我朝之中……”
阎象话还没说完,憋了一肚子火的袁耀,便跳将出来,傲然道:“启禀父皇,儿臣愿率大军前往盱台,张元那奸贼若敢来犯,儿必杀得他片甲不留。”
袁术也在考虑着派谁出战,毕竟现在自己麾下兵马不比从前之众,这些宝贵的兵马,让别人领兵他还放心不下,眼下自己的儿子自告奋勇,袁术自然是再欣喜不过。
天下间,还有谁能比自己儿子,更值得信任呢。
袁术当即哈哈一笑,豪然道:“耀儿不愧是朕的儿子,勇略过人,很好,朕派你率两万大军,再以纪灵为你副将,前往盱台,兼领刘豹所部,为朕挫败张贼。”
袁术刚愎自用,决策已经定下,自然没有反悔的可能,众臣也不好说什么。
阎象却实在看不下去,拱手道:“陛下,张贼诡计多端,前番又大破董卓,此人万不可再小视,臣担心太子殿下不是他的对手,无法胜任统帅之职啊。”
袁耀当场火了,怒瞪向阎象:“阎象,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助敌人威风,灭我军士气,张元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张扬那寒门匹夫的犬子而已,我袁耀还怕他不成。”
袁耀这番话傲慢无比,全然不把张元放在眼里,好似前番上党一役,他被张元杀得全军覆没,还失了一只眼睛的惨败,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太子这么轻视张元,更不能去了,难道太子忘了自己这一只眼睛,是怎么失去的了么?”阎象倒是个死心眼,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直接在众人面前,揭了袁耀的伤疤。
“阎象,你——”袁耀气得面红耳赤,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得瞪眼向杨弘使眼色。
杨弘会意,忙道:“太子殿下前番败于张贼,其实只是一个偶然,没有料到张元会有骑兵,如今我们对张贼军情了如指掌,臣也愿意随太子出征,从旁出谋划策,难道还怕再中了张贼的奸计不成。”
龙榻上,袁术本来是被阎象这么一提,开始对自己的宝贝太子有点不放心了,但经杨弘这么一说,脸色担忧之色顿时又消减下去。
阎象眼见如此,只得道:“话虽如此,但太子毕竟比不上陛下这般能征善战,以臣之见,此战宋系重大,不如陛下亲征。”
话音方落,杨弘便道:“陛下乃九五至尊,日理万机,岂能轻易离京,臣以为,有太子出马,足矣。”
袁术摸了摸沉甸甸的大肚腩,再想想内廷三千佳丽,哪里还有心情再出征,听杨弘这么一说,便顺势道:“杨卿言之有理,朕有一国之事要主持,对付区区一个张贼,何需朕御驾亲征,此役交给耀儿了,杨卿你要从旁好好协助。”
“臣遵旨。”杨弘笑着一拱手。
阎象还待再言,袁术已颤巍巍的起身,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急切的往着内宫而去,前去临幸那些佳丽美人。
众臣退朝,袁耀用独眼瞄了阎象一眼,不屑的一哼,转身扬长而去。
……
数日后,淮南军的动向,便由触龙的情绪络,迅速的传回了晋城。
“触龙这大忽悠的这道离间计,果然是够毒,袁术放着刘豹不敢用,却让他那废物儿子袁耀统帅大军,真是天助我也。”张元冷笑着,将手中情报扔在了案几上。
大堂中,气氛顿时振奋。
高颎高兴,灌一口酒,笑呵呵道:“既然袁术老贼已经中计,事不宜迟,请主公即刻出兵,咱们一定要赶在董卓抽身之前,拿下淮南。”
张元更无疑惑,当即下令,诸军调动,三天后尽起大军,扫荡淮南,诛灭袁术。
南灭袁术固然重要,但并州的留守,却也不可不防。
因是考虑到淮南多水,军中善于水将者只有杨志一人,张元便令杨志随军南征,坐镇上党的冉闵,则被调往上党,去防范凉州的袁熙。
乐平方面,则依旧以祖狄镇守,以防范中原的董卓。
这两支兵马,加上留守晋的预晖队,张元总计留下了近七千兵马守并州。
张元则自率两万五千步骑大军,率萧摩诃、李定国、花荣、杨志诸将,程出和高颎两位谋士,以及夫人樊梨花,由泗水南下,直奔淮南。
作战动员令下达,诸文武各自散去,为出兵做准晖。
张元则起身去往后院,此役征讨淮南,除了自己的属下,他还有两个人要一同带过去。
穿过小径,走过几道回廊,张元步入了一处院落。
脚步才刚刚踏进去,他听到了女人的叹息声。
抬头望去,只见石亭下,连题胭脂和阿缇娜母女二人,正相对枯坐,二人的眉宇间皆挂着淡淡的愁绪,望着天边的浮云,不时的一声轻叹。
“吃的不好,还是喝得不好,为何叹息?”张元冷笑着,大步走入了院中。
母女二人身形皆是一震,寻声望去,当她们看到张元时,眼神同时一变。
连题胭脂的眼神中,立时涌现惧色,想也不想,赶紧站起身来,向着张元福身一礼,“妾身见过张太守。”
阿缇娜眼见自己这继女,依旧是对张元这般畏惧恭敬,知道自己这几日的开导,统统都成了耳旁风,心中不悦,不由瞪了连题胭脂一眼,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面对张元,她却不理不睬,也不说话,那么默默的坐着。
张元也不屑于跟她计较,点头示意连题胭脂免礼,冷冷道:“你们快收拾一下吧,三日之后随军南下。”
随军南下?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俏丽的容颜间,皆是狐疑,猜不透张元此言何意。
张元却淡淡笑道:“你们这般哀声叹气,不是心念着刘豹么,我现在要发兵南下,攻取淮南,也张,你们很快会见到刘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