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中,和连正在苦战,拼死保护着阿缇娜的马车,想要突出重围。
刘豹的正妻病故,阿缇娜这个妾室虽没被提正,但在刘豹军中上下,人人早已视其为主母。
方今城陷之际,和连奉刘豹之命,保护主母车驾出逃,算拼上性命,和连也要保护阿缇娜周全。
可惜,差那么一点点,他能杀到南门,却被张元大军突然杀至,将他截在了后面。
眼见刘豹已杀出包围去,和连拼死苦战,还寄希望刘豹会返身杀回,把他和阿缇娜给救出去。
和连的希望却破灭了。
苦苦支撑半晌,非但不见刘豹回救,远远却瞧见刘豹头也不回,已然远去,直奔南门。
和连心中一阵的痛,他知道,到了这个生死时刻,他的主公已经顾不上他,抛弃了他这个部下,抛弃了自己的女人,选择了独自先逃,任他们自生自灭。
尽管和连知道,刘豹抛下他们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在内,但他依旧心中失望万分。
怎么办?
心灰意冷,精神遭受打击的和连,脑路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换成呼勿这种级别的将领,仗打到这个地步,恐怕脑子里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投降,要么战死。
和连那70多的智谋值,却让他看到了第三条路。
环顾四周,和连很快发现,张军数量虽多,但兵力却主要集中在西东南三个方向,反而北面兵力数量并不多。
这也正常,根据张元的事先推测,刘豹一旦兵败,最大的可能是从南面突围,前去投奔袁术,包围圈的兵力集中于南面一线也属正常。
至于北面,刘豹从北面突围,能去投奔谁呢,难道去投奔王晖吗?
要知道,前不久他刘豹才联手张元,夺了王晖的并州,而眼下王晖名义上乃是董卓的部下,而董卓又跟他刘豹有大仇,无论如何,刘豹都绝不可能去投奔王晖。
所以,张元自然也不会在北面布过多的兵力。
刘豹不能,但不意味着和连也不能。
环顾四周形势,和连深知南面是突不出去了,他既不愿战死,又不愿投降,干脆一咬牙,改向北面杀去。
“和连,夫君说往南面突围,咱们为何往北面去?”阿缇娜有所觉察,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询问。
和连长叹一声,无奈道:“小王爷已经抛下了我们,独自往南面逃去,北面敌军薄弱,咱们只有从那里突围,前去投奔刘玄德才有出路,跟着小王爷往南面突围,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北面敌军薄弱,什么死路一条,阿缇娜统统都听不懂,她只听懂了一句。
刘豹抛弃了他们。
霎时间,阿缇娜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涌起了深深的震惊,那惊骇的表情,俨然不敢相信,刘豹竟然会弃他于不顾。
旋即,她猛然想起了连题胭脂。
她想起刘豹说过的话,为了大业,牺牲区区一个女儿又如何。
亲生的骨肉都能抛弃,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妾室。
“小王爷,在你的眼中,我真的和胭脂一样,都是可以牺牲的人吗……”
阿缇娜喃喃自语,贝齿紧紧咬着朱唇,隐隐已咬出了血迹,那张绝色容颜上,惊愕已渐渐被伤感和失落取代。
和连却管不了主母的情绪变化,只拼死而战,率领几百残兵,竟还真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了北门。
逃出北门后,和连不敢稍停,护送着阿缇娜,带着几百残兵,一路向彭城方向北逃而去。
日出时分,喊杀声终于隐去,除了几道未烬的烽烟外,整个晋城已恢复了颎静。
张元立于城头,俯视着这座已经属于他的城池,染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畅快的微笑。
“嘀……系统扫描,宿主获得晋攻防战胜利,获得残暴值5,宿主现有残暴值53。”
总算残暴值又稍稍回复了,上回为了指定召唤鲁班,生生消耗了多几十点残暴值,可让张元肉痛了很久。
这回夺下晋,此战着实不容易,好在系统没有坑爹,大方的送了他5点残暴值,很久以来都没这么慷慨,都让张元感动的有点想要哭了。
心中更加痛快,年轻的眼睛俯视晋城,这座并州治所,终于被他踩在脚下了。
今日一战,意味着他终于坐稳了并太守的位子,并州内部已经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接下来要对付的敌人,只有外敌了。
“属下程出,拜见主公。”身后传来程出的声音,极是恭敬。
张元回头看去,看着这个面似忠厚的年轻人,看到的却是一个聪明绝顶,权术高超的智者。
“此役能拿下晋,程出你居功至伟,得程出这等奇才相助,我何愁大业不成啊。”张元笑呵呵的将程出扶起,毫不吝啬赞赏之词,当着众人的面,把程出大夸了一番。
他自然知道程出并非真的忠于自己,需当对其多加提防,但眼下晋新破,程出乃首功之臣,当然要以安慰为先,以收取人心。
“可惜让刘豹从南面突围,听说那和连还护送着刘豹的小妾阿缇娜从北面突围,可惜了啊。”李定国大呼遗憾。
张元只能摇头一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自己的兵力有限,破城已属不易,以刘豹残存的兵马,还有其不凡的武道,以够杀出重围,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可遗憾的。
令张元意外的却是,刘豹竟然会抛下自己心的阿缇娜,逼得和连跟他分道扬镳,被迫从北面突围。
“和连此人,竟然能够看出我北面兵力薄弱,危机关头做出决断,不简单啊……”
张元微微点头,暗自欣赏了一番,当即下令,留花荣和高颎守晋,张元率祖狄、李定国二将,以及夫人樊梨花,率五千精兵北上去追和连。
樊梨花一听这道命令,不禁面露疑色,冷笑道:“我说夫君,你放着刘豹不去追,却反去追和连这个无关紧要的敌人,你不会是冲着那个阿缇娜去的吧,我可是听说那阿缇娜是不凡美人,该不会是你那花花肠子又犯了吧,不要忘了,你才刚刚纳妾,碗里的还吃完,怎么又瞧上锅里的了。”
樊梨花犯起了醋劲,她性情直率,当着众将的面,编排起了张元。
左右诸将皆是低头暗笑,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张元略有尴尬,苦笑道:“夫人你别挖苦为夫了,程出,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去追和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