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萌正伸手去接，宋清持便拿住了玩偶，空着的一手牵着肖萌往里走。

“谢谢你陪哥哥玩，还送他回来。”

“不谢，小萌再见！”冬亦温也不恼，笑着挥了挥手。

门被宋清持甩上，冬亦温低头无声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帮我设屏障，以防有人过来。”宋清持朝着明晗开口，明显得有几分不耐烦。

“不是，你自己不能吗？”明晗撅了噘嘴，“还非得让我做？”

“快点！”宋清持皱着眉催促，竟直接将手里的阿飘放了出来。

明晗愣了片刻，迅速打出屏障，自顾自嘟囔起来。

“这么等不及啊？你知道我动手费多贵吗？卖了你都付不起！”

宋清持没理他，冷眼看着半空中漂浮的厉阿飘。四肢都被宋清持用锁魂鞭死死缠绕着，而且越收越紧，打击着阿飘魂。

“你真的有胆子，”宋清持冷笑一声，“敢来动肖萌。”

那阿飘浑身血淋淋的，四肢破裂，皮肉古欠掉不掉的，嘴巴勾起诡异的弧度。

“为什么不能动他？都怪他！都怪他！”

明晗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又是这种开场辩解词，唉，就连阿飘都千篇一律了。”

“怪他？”宋清持眸子通红，瞪了一眼插嘴的明晗。

“对啊，都怪他！”阿飘嘶吼一声，声音像是破碎一般，“如果不是他，蒙月会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么？”

“唉，又来！”明晗无视宋清持的眼神，又叹了口气，“现在真是人和阿飘都是傻缺，心上人不喜欢你是你没做到让人家喜欢，跟别人有个阿飘球的关系啊！”

“你！”宋清持气结，转身看向明晗，“你还教育上了？我可不教育，我只会教训。”

“行行行，”明晗退后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您来，您来行了吧？”

“他虽然废话多，”宋清持看向阿飘，“但他说的确实对。你怎么样，与他人何干？你有什么资格，去伤害无辜之人？”

闭嘴也躺枪的明晗简直想爆发宋清持脑袋，不过反正他也不疼，打了也没用。否则，他一定早就动手了！

“那为什么蒙月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喜欢她，她却一直跟在肖萌后面！为什么，肖萌要让她喜欢上自己！为什么？！”

“哎呦，我还是不能忍！”明晗上前一步，卷了卷袖子，“那个谁，李、李飞！就你，你还想让人喜欢你？要颜值没颜值，要人品没人品的，死了连个阿飘品都没有的东西，人傻了喜欢你啊？蒙月就喜欢肖萌怎么了！谁让人长得好看还性格好，谁让人成绩好还技能厉害的！就不喜欢你，气死你！”

这下子，阿飘惊了，而后才反应过来这话与当初蒙月对自己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而宋清持，也确实无奈了。

“明晗，”宋清持缓缓开口，“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别太……别太——”

“那叫ooc ！”明晗看宋清持半天没出来一个词，就替他回答了。

“这不重要，”宋清持觉得自己要把所有的气给叹出来，“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少说点，我现在只想打他。”

“好了，”明晗又退后一步，“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宋清持看向李飞，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别扭，抬手一挥。李飞身上一闪，变成了原本正常的模样。一个高中生，眉目间有些戾气的混混人物。

“李飞，”宋清持笑得阴森，让李飞感觉头皮发麻。“你大致也该猜的出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可不会搞教化众生普度众人，人死了都要感化的那一套。”

“你们也觉得是我的错是吗？那我的命，谁来还？”李飞想要上前，却被锁魂鞭狠狠地勒了回去。

“反正自然不是肖萌的错，”宋清持抬眼定定地望着李飞，良久才笑着吐出后半句，“就算有一天他错了，那又何妨？”

“你！”李飞被气到了，张口无言。

“李飞，蒙月不喜欢你，不是她的错。”明晗在宋清持阴冷的视线里从容地又开口了，“没有人规定被喜欢了就一定要去喜欢，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单恋固然是难过的，甚至是让人心疼的。但你以你的所谓喜欢去要挟，甚至为了所谓的占有古欠和嫉妒而去伤害另外一个人，那你就已经有罪了。因为，你那不是喜欢，是古欠，是私古欠。”

李飞愣了片刻，宋清持也没再让明晗闭嘴。明晗似乎很是满意两个人的反应，咳了一声接着开口。

“对了，蒙月让我转告你。她知道你很喜欢她，她有想过要去回应，可面对不学无术只会打架逃课的你她做不到。所以她对你是有愧疚的，即使她根本没有义务去愧疚。她知道不能耽误你，所以才想着对你冷淡一些粗暴一些就会让你死心。可没想到你越来越过分，直到那天在马路上吵起来，她推了你一把。可她从没想过那辆卡车会正好过来，更没想过让你出事。哦，对了，最后一句话。她想告诉你，以前的她只是不喜欢你，现在的她恨你并且不会原谅你。”

李飞呆滞了许久，缓缓地问，“因为我害死了她对不对？”

“你还是没明白，”明晗失望地摇头，“不论你们发生了什么，都是你们之间的恩怨。而你却从始至终，都在埋怨和伤害一个不曾参与的人。”

李飞一愣，随后苦笑起来。

“废话真多！”宋清持不耐烦地皱了眉，隔空喊了句，“带回去上刑！”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应允声，李飞瞬间便消失不见。

宋清持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双眼通红起来，发狠地低吼，“等我回去亲自上刑！”

那道应允声再度响起，明晗也同时撤去了屏障。

“宋清持啊宋清持，”明晗那魅人的凤眼满含戏谑，“公报私仇以公谋私啊你。”

宋清持转过身，直直地凝视着明晗，“他是我的私事，也是我的公事。”

“行！”明晗再度无奈，“您厉害！您深情！”

“不过，”宋清持皱了皱眉，“那些话你从哪儿学来的？你才刚来这里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人间的那么多道理？”

“哎呀，也没什么，”明晗挠了挠头，“就是刚刷了一部电视剧。”

宋清持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