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往广阳郡的残兵败将,并没有成功地逃到蓟县,半路之上就被田畴带领的一群义兵给截住了。一番大战之后,公孙越身受重伤,被田畴生擒活捉,余众三千余人或死或降,公孙瓒安排在渔阳的四万守军,至此全军覆没。
正在范阳与袁绍对峙的公孙瓒,在得知渔阳被田峻攻破之后,立即给单经留下四万人马,自己则亲自带着两万人马赶回蓟县,试图与蓟县的公孙范汇合,集兵抵御田峻的进攻。
不过……还是晚了!
早有阴谋的田畴,在生擒了公孙越之后,挟持昏迷的公孙越继续假扮溃兵,骗开了蓟县城门,杀入了蓟县城中,公孙范夺路而逃,蓟县落入了田畴手中。
随后,田畴又借助刘虞的民望,劝说蓟县守军投降。
幽州军民多有感恩刘虞者,再加上如今公孙瓒内忧外患,将士离心,士气低迷,很多蓟县守军放下武器,向田畴投降。
田畴将降军剔除军官,得到五千士卒,然后将这五千士卒,打散与八千多义军混编,共得兵一万三千余人。
公孙瓒来晚了。
等公孙瓒来到蓟县时,已经是田畴夺取蓟县城的第三天了,而且,得到田畴汇报的田峻,也派高顺为先锋,带着两万大军正向蓟县赶来,离蓟县已不到百里!
连佯攻一下都来不及了!因为,公孙瓒手上也仅有两万人马!
公孙瓒不敢在蓟县城外久留,直接率兵退往安次县(今廊坊市安次区)。
……
渔阳城里,太守府中,田峻坐在主位,手下文武按序而坐。
“黄汉升的三万大军到哪里了?”田峻开口问道:“预计何时可以赶到?”
“已过了令支县。”李优道:“估计后天可以赶到。”
“时间……有点紧啊……”田峻皱了皱眉头道。
由于前期为了迷惑公孙瓒,田峻一支没有大规模以辽东调兵。就算是鞠义的三万人马,也是在快要正式攻打渔阳郡时,才从辽西秘密抽调过来的。
不过,此时已经“图穷匕见”了!
渔阳郡已经拿下,广汉郡中,幽州门郡治蓟县也被田畴拿下来了。再没有必要隐藏自己夺取幽州的真实目的了。
因此,在决定对渔阳城发起总攻的前两天,田峻便让派出七百里快马传讯,让早就准备好了的黄忠,带兵五万前来渔阳会师。
但是,现在情势的发展,有点超出了预期!
让田峻想不到的是,前去吊唁刘虞的田畴,竟然……“搂草打兔子”似的,召集了一支义兵,把幽州的郡治蓟县给占了。
这个步子迈得有点大!
虽然是好事,但步子迈得太大,就可能会——扯着蛋。
……
“主公,情况有点不妙啊!”李优眉头紧皱,有些担忧地说道:“现在幽州三雄并争,而我军进度太快。现在过幽州治所蓟县都拿下来了,可能会发生意料之外的变故!”
田峻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刘和出声问道:“不知……李军师说的是何种变故?”
李优道:“我们发展势头太猛,公孙瓒有可能会与袁绍结盟,一起对付我们。”
田峻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这就是……步子迈得太大,可能会……呃,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阎柔对田峻行了个弟子礼,虚心地请教道:“田畴占了蓟县,难道有什么不对?还请主公解惑。”
“这是战略和战术的问题。”田峻道:“战略……是指导战争全局的规划和方略;而战术,则是指导和进行具体的战斗的方式和方法。战术是为战略服务的,是实现战略的手段和环节……这个环节如果把握不好的话……”
田峻讲得很认真,阎柔听得也很认真,诸将也都听得很认真。
不过,除了李优不断颔首之外,其余的人……全都是……一脸茫然……
讲了半天,口干舌燥的田峻终于反应过来,看着茫然的诸将,苦笑着问道:“大家的……明白?”
“我们不明白……”众将异口同声道。
田峻哑然失笑,对李优下令道:“你跟他们说吧!”
“呃……”李优顿了一下,对众将道:“其实很简单,按我们最初的计划,为了不太刺激公孙瓒,是止步渔阳暂缓西进的,我们要等黄忠的大军到来之后,才突然出动大军进攻涿郡,将公孙瓒赶回蓟县,然后在蓟县围杀公孙瓒的。
而现在田畴先将蓟县占了,我们的大军未至,极有可能给公孙瓒赢得时间,使其与袁绍结盟,一起对付我军。”
“正是如此!”田峻道:“诸位可有良策?”
李优道:“现在公孙瓒在安次屯兵,除非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涿县,挡着公孙瓒,让他回不了范阳!”
阎柔道:“涿郡的守将张节,与末将有些交情,愿为主公说之,不过……”
“克坚(阎柔字克坚)有何难处?”田峻道:“尽管直说便是。”
阎柔道:“张节手下只有八千人马,就算被末将说服,恐怕也挡不住公孙瓒。”
“原来……这样!”田峻大笑道:“我让张飞与你同往,这事就解决了。”
话音未落,张飞那如雷的嗓子便响了起来:“涿郡是俺的家乡,俺若回家,呼朋唤友,聚拢几千人易如反掌尔!”
田峻点了点头,又对田豫道:“我给你三万人马,你要随时做好准备,待克坚说服张节后,立即驰援涿郡,在涿县挡着公孙瓒,不要给公孙瓒任何退回范阳的机会。”
待田豫接令之后,田峻又对诸将道:“所有的人马,都要随时做好出兵安次的准备。涿郡不起义,所有军队都不要动,只待涿郡张节起义,我们就奔袭安次县,我们的战略便是:
其一,阎柔和张飞堵在涿县,切断公孙瓒的退路并挡着单经从范阳来救援公孙瓒。
其二,高顺从北面蓟县南下,率军三万,挡着公孙瓒向西北逃窜。
其三,鞠义带兵两万,挡着公孙瓒向东逃窜。
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弄死公孙瓒!
诸将闻言,尽皆为公孙瓒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