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铃声响了,在室内隔着一扇门也可以听到,应该是陌生人打过来的。
毛柔柔接听了,她模仿我的声音,居然真的很相似,完全能够以假乱真蒙混过关。
听着像是在与查封跃精公司的人交谈。
毛柔柔:“需要协助调查是吗?我没空啊,我生病了,正在打针,医生说我不能下床,否则会死掉的,你找其他人吧。”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听不到那边有什么情况,毛柔柔挂了电话,稍后说:“都说了我生病了,你们不相信的话就到医院来看看。”
就撒谎的水准而言,毛柔柔显然比较业余,如果把调查人员吸引到这里来就好玩了。
稍后,电话挂断,毛柔柔想打电话给小道士,却不知道哪个号码才是,因为我的通讯录上有一大串没有标姓名的号码,可能只有我自己才能够弄清楚到底是谁。
毛柔柔问:“孙小曼,哪一个是小道士的号码?”
我:“没有他的号码,别找了。”同时我试图在思维当中想象自己并没有玉倾子的电话,完全不知道,如果有哪只妖怪侦察我的思维,可能会相信我的话。
毛柔柔:“我不着急,估计会打过来。”
大约过去了半小时。
夜飞天在外面喊:“苟归元,出来吧,我要和你谈谈。”
我低声对抱在怀里的大狗头说:“别听他的,留在这里。”
如果他一去不回,留下我独自待在这个房间里,我可能会受不了。
苟归元:“没事的,我能保护自己。”
我:“别自信过头。”
苟归元:“我一会就回来。”然后他走出去了,还关了门。
外面交谈的声音很小,好像没有争执,也没有动手,不清楚他们到底谈些什么,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也没用,约十几分钟之后,苟归元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我:“你没事吧?”
苟归元:“没什么,他们叫我归队,让我认古木金为主人,放弃你。”
看来那些妖怪还是比较看重他的。
我:“你答应了吗?”
苟归元:“我说需要考虑一下,还得与你商量。”
我:“他们还是会吃掉我是吗?”
苟归元:“目前他们没这个打算,但是在未来很难说。”
我:“这个所谓的未来有多久?”
苟归元:“估计几天,或者一个月。”
我:“那么就是说,我可能再活几天或者十几天,然后就会被吃掉。”
苟归元:“可能就是这样。”
我:“真糟糕。这两天你见过小黑吗?”
苟归元:“那只黑猫可能已经灵智初开,它察觉里这里有浓郁的妖气,自然会回避,不再回来,求生是本能,它应该明白不可以来见你。”
我:“如果以后你遇到它,不要伤害它好吗?”
苟归元:“我不喜欢吃猫肉,而且我很难抓到它,这个你可以放心。”
我:“他们什么时候会喝醉?”
苟归元:“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一些时间,而且现在环境不怎么好,也不安全,估计他们不会想喝酒。”
我:“好好想一想,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俩一起安全地离开。”
苟归元弯下腰,用后爪轻轻抓挠脖子,仿佛真的在思考。
我没有打扰他,因为我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突然苟归元停下来,耳朵竖起,似乎在听什么。
我努力不弄出任何声音,几乎让呼吸停顿,就算有也是很微弱。
苟归元突然低声说:“他们在商量待会把你吃掉。”
我满腔绝望地叹息:“看来他们的胃口还真是挺好。”
苟归元:“现在只能这样了,你跟着我来。”
说完话,他瞬间变成另一副模样,狗头人身,变得更高大,可能有一点九米左右,肌肉结实而强壮,仿佛长胖了一些的健美选手,只是皮肤表层有很多的毛,仿佛有无穷尽的力量,恍如超级版的变形狼人。
我受到了一些惊吓,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近乎本能地伸手拿起自己的皮包,里面有银行卡和几件简单实用的化妆品以及几百元现金。
感觉现在苟归元变强大了许多,貌似真能打倒外面那群妖怪似的。
但是他没有打开门出去战斗,而是转向另一边,先把床推过去顶住门,暂时挡住妖怪进来的路径,然后转身猛然前冲,撞在墙壁上。
轰然巨响中,灰尘四溢,砖头掉落,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依稀可见人形,他已经在那边,我赶紧跟着过去,这里是一间卧室,同样的床,柜子,墙壁上挂着电视,有断了的电线垂下,还有一根水管正喷出许多的水。
苟归元没有停留,又撞破了一扇门,我跟着过去,然后他站在门框的一边,示意我别出声,我立即站在另一边,这里是一间客厅,其实我们可以不必撞坏门,因为门根本没上锁。
在后面,那扇并不结实的门已经四分五裂,成为一些散碎的木板片,那架床则被踢开,直接往这边飞过来。
首先追过来的是施媚,她很不谨慎,胳臂和脑袋几乎同时伸进来,就在她刚出现的瞬间,苟归元的一只大手以及尖锐的利爪突然挥过去,准确地划过施媚的脖子,将这只僵尸斩首,只见那只半腐烂的恶心脑袋掉下来,还没等坠落地面,就被苟归元飞起一脚,把脑袋连同施媚的躯干一起踢得倒飞回去。
在那边有惊呼声传来,是毛柔柔,她在叫喊:“狗妖杀死了施媚,太坏了。”
苟归元伸出巨大的手,把我拖过去,抱在怀里,转而打开了房间门,进入走廊内,飞快地跑向电梯,比较幸运的话,电梯居然停留在这一层,摁一下就打开了,然后他进去,摁了一楼的键。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我看到了飞奔过来的胡达仙,这家伙人头而狐身,块头很大,比藏獒更大了两号,有许多根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摇晃,然后他伸出的爪子接触到了电梯门,弄出一块尖锐的突起变形,看上去像是要打破铁皮进来似的。
我以为电梯会停下,但是有点出乎预料,电梯仍然顽强地下行。
苟归元:“别紧张,我会带你离开,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待着。”
我:“可以把我放下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