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被人搀扶了下去。
“少主,铁手和玫瑰都输了。”有人向那青年汇报道。
“嗯。”青年不再笑了,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少主,那人指名……”
“知道了,让她去吧。”青年说道。
“是。”那人退了出去。
田振辉在赌桌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有人来,便急着大喊道,“怎么还不来啊,再等下去就天亮啦。”
田振辉正喊着,有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田振辉看过去,见是一只女人的手,一个娇嫩的声音在他身后说道:“让你等一会,就这么不耐烦吗?”
田振辉转头再看向那人时,不由得看的痴了起来,他也没有想到,赌场里最后的王牌,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
田振辉看到,这会按着他肩膀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女子。
对于田振辉来说,他完全没有料到,他最后的对手竟是这样一个女人。
在田振辉的印象中,像赌场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应该都是些獐头鼠目的地痞无赖市井小人,或者像电影中那种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人模狗样的黑社会老大,即使有女人,大概也是像玫瑰那种性感成熟,浑身上下散发着那啥的大龄女青年才对,只是现在他眼中的这个女人,却是和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人都格格不入。
这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皮肤细嫩五官娇小,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女式西装,穿着得体并不乏女人魅力,一身姣好的曲线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她长着一副标准的瓜子脸,一双顾盼生情的大眼睛深邃清亮,黑色的瞳孔里如同从风平浪静的海面看下去那般深邃幽静,只看上一眼,便叫人不由得深陷其中。
他的笑容清雅恬淡,嘴角微微扬起笑不露齿,含蓄中带着一抹温柔,淡淡的妆让人觉得清秀却又带着脱俗的美感,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清新俏丽,如同你幼时喜欢过的邻家女孩一般。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赌场里的赌棍呢。
田振辉不敢相信,带着疑问问道:“你是……”田振辉话都不敢多说,生怕惊扰了这个人间尤物,他宁愿相信这样一个女孩只是走错了来到这里而已。
“你不是等我等的很急么?怎么我来了又不相信了?”女孩放开田振辉,绕到赌桌的另一边,优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哈哈哈,这可真有意思。”田振辉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竟是放声大笑,笑的直不起腰来。
“我叫陆素素,请多指教。”女孩见田振辉这样无礼,也没有动任何声色,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你没有什么外号吗?”田振辉好不容易笑的缓过气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
“没有,一个名字足够了,要那么多奇怪的名号有什么意义呢。”陆素素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平铺直叙的答道。
“你们赌场这最后的一个王牌,居然是个还没出闺的黄毛丫头,真是个有趣的地方。”田振辉在知道他就是自己的最后一个对手之后,也不再客气,话里也带着刀枪。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外表和年纪就在赌场里混迹,陆素素早就习惯了被人这样嘲讽,她不惊不恼,淡淡的说道:“我就把你说的当成是对我的夸奖吧,多谢抬举。”
田振辉见这个女孩有着和她年纪不相称的成熟与稳重,言语中不露一丝破绽,心里暗暗已经设了防备,单是这份从容,就盖过了刚才下桌的那两个人。
既然挑衅无用,不如直来直去,田振辉问道:“你会画符么?”
“不会。”陆素素回答的简单明了,嘴角还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会道法么?”
“不会。”
田振辉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自己最后要等的人,是那个给他的茶里做手脚的同行。
“那,你是这里最厉害的人?”田振辉问道,他想知道如果这个女人不会道法,那么她身后是不是还会有人。
“论赌术的话,我的确是。”陆素素的回答干脆并且充满自信。
“那也就是说,在这赌桌上,如果我能赢了你,我就可以算是这里最厉害的人了?”田振辉问道,这话里语带双关。
陆素素自然是听得出来,便笑着说道:“我答应你,如果你能赢了我,这里的人便不会为难你,自然会放你走。”
“但是如果你输了……”陆素素故意卖了个关子,想吓吓田振辉,田振辉肯定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吓到,只是他身后的王雪梅和王长胜这会一下子把心提了上来,心里都在猜测这些人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把钱留下就可以,这里是赌场,大家都是为了钱,和气生财,能在赌桌上解决的事情,我们不会在后面动手。”陆素素这番话充满自信,摆明了要吃定田振辉,若不是有这赌场最强的称号和身为王牌的自信,她是绝不敢说出这番话的。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田振辉一拍桌子,爽快的说道。
其实田振辉最担心的并不是赌桌上这些赌棍,而是那个给他茶里做了手脚却一直没有露面的同行,虽然那点手段在田振辉眼里只能算是雕虫小技,但是谁知道那会不会是冰山一角,万一这里有什么高人,他田振辉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虽然要到了对方的承诺,但是他还是担心,毕竟这些这些人都是黑道,翻脸不认账的事都是分分钟做得出来的,如果只是自己还好,只是身边还有两个人,他并不关心王长胜的死活,可是王雪梅却不能置之不理,万一对方狗急跳墙,王雪梅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只是要赶走性格倔强的王雪梅,直说怕是不顶用,他便换了一种方式,对身边的王雪梅问道:“宝贝,你觉得你和对面那个美女,谁更年轻漂亮啊?”
王雪梅一愣,没明白过来田振辉要说什么,思考了一会也没明白过来,只道是田振辉是字面意思,又在发春,看见漂亮女人了就想戏弄,便使劲推了一把田振辉,恶狠狠的说道:“你别不要脸,谁是你宝贝,又是看见漂亮女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话是这么说着,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恶狠狠的瞟了座位上的那个女人一眼。
陆素素见这状况,不想理睬,赶紧闭上眼睛装作不想理睬的样子,只是脸上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心跳也稍微有些加速。
田振辉还是坏笑一脸,说道:“你都不是我宝贝了,那你回家吧,别妨碍我,当我和这么一个大美女之间的电灯炮,多尴尬啊不是。”
王雪梅要是这样还听不明白那她真的变成傻子了,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田振辉是怕她在这里遇到危险,让她先走。
王雪梅自然是不愿意走的,她一直在自责把田振辉拉进这趟浑水的事,她始终觉得这里有她一部分责任。
只是田振辉这话说的实在难听,如果不走未免也太下不来台。
权衡再三,王雪梅决定还是听从田振辉的意见,先自己回去,毕竟她也不想被人当成累赘。
可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什么也不说,抡起自己的坤包,在田振辉的后背上使劲砸了几下,然后气鼓鼓的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就要走。
“哎,回去后在床上洗白了等我啊!”田振辉大声喊道,引起了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王雪梅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这里,她懂田振辉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分明是告诉自己:“自己不会有危险,让她安心。”
田振辉回过头来再看陆素素,发觉她此刻脸上也是一片红晕,分明是看到田振辉和王雪梅谈情说爱,又把自己捎带进去,害羞了。
田振辉忽然察觉到,或许,这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闹够了没?”陆素素睁开眼睛,定了定神,略显不耐烦的问道。
“够了够了,哈哈,贱内不懂事,脾气大,你别介意。”王雪梅不在这里了,田振辉说话更肆无忌惮了。
“那就开始吧。”陆素素说着,朝旁边打了一个响指,那边开始发牌了。
田振辉自己也清楚,对于像他自己这样的赌场门外汉而言,想要单靠运气赢过像铁手和玫瑰这样的高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术业有专攻,田振辉又不是超人,对方只要稍微做些手脚,他便难以取胜,要想在对方的领域里赢过对手,除了要有运气外,还要有过人的胆识的智慧。
他能赢铁手,是因为铁手本身技术的缺陷被田振辉看穿,加上当时还有一些路人在中间掺合,田振辉才好浑水摸鱼。
玫瑰和铁手联手后,田振辉故意示弱,却暗中观察到两人不合这一缺点,故意激怒了铁手,让对方怒气冲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才得意涉险取胜。
而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陆素素,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破绽,若一直在对方的专业领域里缠斗,只会对自己不利,田振辉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寻找陆素素身上其他的破绽。
第一局牌发了下来。
田振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是副大牌,而且他敢肯定,虽然看不到陆素素的牌,但是如果对方不动手脚,这一局他稳赢。
因为田振辉能更细微的观测到陆素素的运势走向,他清楚的看到,此刻田振辉的运势要远远胜过陆素素。
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有一点不明白。”田振辉说着,把筹码推到中间,“为什么像你这样的青春女孩,会在赌场混迹。”
陆素素听到田振辉的话,看起来似乎不动声色,但是在场的只有田振辉看得出,她的气运有一丝动摇。
陆素素听了田振辉的话,说道:“与其关心这个,不如担心你这局能不能赢我吧。”
说着陆素素不仅跟了注,还加了一些进去。
开牌分胜负,田振辉输了,他清楚的看到,就在陆素素翻开牌的那一刻,她的运势很明显的发生了变化,瞬间高涨将自己压了下去。
很明显,这个陆素素也是出千的高手,而且出千的手法要比铁手和玫瑰高明得多。
接下来的几局里,田振辉一直在输,无论他运相看的多好,遇到能在出牌瞬间改变自己牌的对手,他也没有办法,这已经可以称为神乎其技了。
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田振辉开始观察陆素素的命相,想要从她的命相中找出破绽,但是很遗憾的是,陆素素的命相太普通了,以至于看到她的命相,放到这样一个场景中,谁都不肯相信这个陆素素会坐在这里。
田振辉开始有些急躁,他虽然剩下的筹码还有很多,但是这不足以说明什么,他已经意识到赌局上的变化是瞬息万变的,如果自己不能掌控局势,就有可能一瞬间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既然暂时没什么办法,田振辉只好用最保守的办法给自己增加运势,暂时靠运气稳住局势,同时继续寻找破绽。
田振辉终于小胜了一局,这一局不是陆素素不想出千,而是她看不到田振辉的牌了。
田振辉本来是不想这么做的,他这么做,就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你们在牌上做过手脚能看到我牌的这件事。
要想骗过对手,就不要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底细,就连自己已经知道什么这件事,也不要让对方知道,这是英耀篇中的基础,田振辉自然熟练掌握着,只是这一刻,他暴露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
靠着“瞒住”对方的眼睛,田振辉慢慢稳住了局势,只是依旧是输多赢少,陆素素不愧是这里的第一王牌,即使在不知道田振辉牌的情况下,她出千依旧没有一点失误,总能在关键时候压过田振辉,陆素素仍然保持着优势,她不断地出千,运势也渐渐高涨了起来。
田振辉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便继续他的言语攻势。
“我听说,你是这里的头牌?”田振辉故意把王牌说成头牌,头牌是经常用来形容古时候妓院第一美女的称呼,田振辉在这里故意这么说,用意很明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