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密林
百里河泽一手拽着凤无忧的后领,将她拖入了密林深处的木屋之中。
凤无忧的双手被他反绑于身后,缠在她手腕上碗口粗的麻绳,已然磨破了她细嫩的皮肤,在她莹白的手臂上,留下道道血痕。
木屋里,淡淡的檀木香气充斥着角角落落。
桌案上的烛火以及矮凳边煨着的一炉炭火使得原本阴冷的树屋弥散着一股带着些微焦味儿的热气。
百里河泽朝着树屋里的简陋木榻一指,颇为兴奋地说道:“等稳婆顺利地拿掉你腹中野种,我们便可在那张榻上,开始全新的生活。”
凤无忧嫌恶地扫了一眼喜怒无常的百里河泽,冷声道:“百里河泽,你是不是有毛病?爷说了,对你无感,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
“住嘴!”
百里河泽原本清亮的眼眸中现出一丝疯狂。
他猛地将凤无忧扔上木榻,飞花玉笛不偏不倚地抵在她平坦的腹部上,“别动。你知道的,本座向来不喜欢用这种方式逼你。”
凤无忧漠然地将头撇至一旁,她沉沉地闭上双眸,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
不多时,一位年岁稍长,满脸褶子的老妪被楚九带至了木屋之中。
她腰间横跨着一个掉漆的木箱子,怯生生地打量着处处透着诡异的窄小木屋。
百里河泽见稳婆已至,眸光乍亮。
他倏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行至稳婆跟前,“可有法子拿掉她腹中野种?”
稳婆瞅了一眼盘腿而坐,正在闭目养神的凤无忧,为难地说道:“老妇一辈子行善积德,从未害过人命。国师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若不愿做,今夜死的人,便会是你。”
百里河泽淡淡地扫了一眼震颤不止的稳婆,飞花玉笛于须臾间在她额间烙下了一朵血色芙蕖印子。
“啊——”
稳婆伸手轻触着前额处皮肉翻飞的可怖伤口,惊惧不已,吓得失声尖叫。
“做不做?”
“国师大人饶命!老妇定当全心全意听从国师大人的差遣。”
稳婆为保性命,不得已之下,只得朝着岿然不动地端坐在木榻上的凤无忧走去。
她双手局促地绞在了一起,轻声唤着凤无忧,“姑娘,还请您在木榻上躺平。”
闻言,凤无忧倏然睁眼。
她淡淡地扫了眼满脸是血的稳婆,隽秀的眉轻轻蹙起。
她无意为难稳婆,转而定定地看向百里河泽,“你若敢动爷的狗蛋,爷跟你没完。”
百里河泽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轻笑出声:“本座等着。”
他慢条斯理地撩起衣袖,朝凤无忧款款走来。
下一瞬,他忽然翻身上榻,猛地按住凤无忧的肩膀,将她往木榻上按。
“稳婆,动手!”
他一声暴喝,震得稳婆身躯一震,差点儿晕死过去。
凤无忧犀锐的桃花眼中满是恨意,她冷冷地看向百里河泽,一字一顿,“为何非要让爷这样恨你?”
百里河泽神情微滞,低声呢喃道:“爱也好,恨也罢,只要能在你心中烙印下无法抹灭的印记,本座便知足了。”
他话音一落,随即偏过头冷冷地扫了一眼蜷缩在一隅啜泣不止的稳婆,“动手!”
稳婆被百里河泽眸中的煞气所震,不得已之下,只得慢吞吞地移至榻前。
她缓缓地落座在木榻之侧,双手紧攥着凤无忧纤细的脚踝,“姑娘,得罪了。过程会有些疼痛,但切记不要乱动。不然,极有可能引发大出血。”
百里河泽没想到后果会这般严重,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惧意。
也许,他可以等那野种呱呱坠地之后,再将之活活摔死。
不!他等不了那么久。
他洁癖深重,一想到凤无忧怀上了其他男人的骨肉,他甚至想要徒手掏出凤无忧腹中野种。
思量再三,百里河泽终是对稳婆下了死命令,“速速动手!不过,你要是敢弄疼她,本座必定会在你身上剐上千刀万刀。”
眼看着稳婆的手已朝着凤无忧的裙摆处伸来,凤无忧无计可施,只得蹬着双腿,将手持着专用工具的稳婆一脚踹飞。
砰——
稳婆应声倒地,她下意识地想从冰凉的地上爬起。
转念一想,不妨平息闭气,佯装身死。
如此一来,她便可不必违背着良心,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百里河泽侧目,他见稳婆了无生气地横躺在地上,低咒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此刻,凤无忧已凭借着体内浑厚的内力,将腹中胎儿保护地严丝密缝。
她心下腹诽着,即便无内力傍身,近身搏斗之时,只要够快,输的人未必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