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原泊点点头,直起腰目光从湖面上划过,轻轻笑笑:是回来了吗?
小胖墩还以为这人也不信他们,皱着眉头又说了一遍,格外强调了一下他们看见了两次,第一次他们还特意跳下水去看了看(压断树枝掉下水),换完衣服回来(趁父母不在偷跑出来)又看见那美人鱼:"她的尾巴能变成腿,她是走上来的。"一胖墩一脸我知道你信我,才告诉你这个大秘密的样子贴着原泊耳朵说。
原泊很夸张的点点头,一脸我必须信的样子把小胖墩送走,回到实验室看着爆掉的声呐仪,所以说,内湖的动静是她造成的吗?
回了家,除了余婆婆和王居士一致捂鼻子的动作,就只有煤球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好长时间都没喂过它鱼干了。
洗了个澡,把煤球抱在怀里顺毛安抚,顺便提供小鱼干。
煤球一边吃着小鱼干,一边被挠着下巴,没一会儿,脑子里就只剩一片空白。
在水下,余姚知道蓝宝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只是因为余爷爷的腿伤不得已暂留。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更多的心思却放到了这奔腾而来的变异潮上。
从晋凡那里得来的消息,变异潮的爆发后就迅速席卷了南方,现在正不断汇合,直奔北方而来。
余姚手轻轻拂过煤球的肩背,目光跃过窗口,远远望出去,嘴角挂着苦笑: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以后!
有,必须有,刘颖额上青筋跳着,咬牙,把腿上的海星拽下来,心里坚定的想。
忍着疼,随便撕了旁边酒店的桌布把腿上的伤口包起来。把眼角疼出的泪花擦掉,刘颖努力笑着,凑到了刘妈妈身边,把手里的米团塞到她手里。
刘妈妈感觉到手里的重量,抬头看了她一眼,抓着她的胳膊忙问:"有没有你哥你爸的消息?"
刘颖被扯的腿上的伤口一跳,脸上一白,努力咬着牙忍着,顺势坐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手在自己裤子上扯了扯,抬头笑着说:"打听到了,刚才碰到了个熟人,就是以前常来咱们麻将馆的老金,听他说,亲眼看见我爸和我哥跑进了西区的保护区,本来他也刚想跟着一起进去,可惜门关的太快,没挤进去。"
"是吗?"刘妈妈声音都带着掩不住的激动喜悦。
刘颖眼角勾了勾,"是啊,我骗你干什么?再说老金你又不是不认识,说话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
突然听见有个熟人,刘妈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老金呢?现在人在哪?你也不说让人过来转转。"
转转?就算真的是老金,她也不能让他过来转,更何况这"熟人"还不是老金。想起刚才发生的,刘颖嘴角冷笑。
"怎么了?老金身体不太好?"刘妈妈看着刘颖的样子,忍不住问。
"好,他身体特别好。"刘颖把刘妈妈手里快掉的饭团又塞了塞,让她趁热吃。
"那为什么不来?这老金和我跟你爸可聊的来了,以前他来咱们家打牌我和你爸都不收他钱。"要知道打牌不收钱,对开麻将馆的来说,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关系好了。
听刘妈妈说着这,刘颖就不自觉的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忍不住张嘴堵了一句,"你以为现在还是咱开麻将馆的时候,你是老板娘,我是老板娘的姑娘,妈,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咱们现在就是两块累赘。谁还会跑来看咱们,就是跑来了,也没有一个是安好心的。"说着就哑着嗓子转身跑回了自己屋子。
靠在窄窄的单人床上,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下来。
刘妈妈走到门边,敲敲,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轻轻问:"怎么了?"
刘颖擦掉眼泪,摇摇头,"没事,就是累了,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就关了屋里的灯,掀开毯子仰躺在床上。
刘妈妈看着门缝里的光暗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轻轻叹口气,"那你睡吧,明天别早起了,我做饭。"
"嗯!"刘颖的脸贴在墙上,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人摸过来手上带着的恶心潮热。
听见刘妈妈的脚步声走远,刘颖才抱着枕头低低的哭了出来。
变异潮爆发的时候,在人潮中,刘颖一家四口跑散了,刘颖和刘妈妈在一起,刘爸爸和她哥一眨眼都不见了。
她们想回去找,却被人潮挤着一直往前跑,一直跑到市区的酒店,进了这保护区。
从他们一家四口跑散的那一天起,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她们都会站在保护区的门口,眼睛眨都不眨的每天心涌进来的人潮。
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再到希望,周而复始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她们一直没等到她们要等到人。
她们从站着等到拉着新进来的人给两颗花生,几口米饭,跟人打听一下,有没有见过两个男人,一个个不高,肚子挺大的中年人,姓刘,在市里开麻将馆的,一个个头高,身材胖乎,染着栗色头发的年轻人。
被他们拉住的人给出的答案五花八门,又看在这一口吃的的份上细细想了想,说没有看见的,当然,也有为了这口吃的,骗他们说看见了的。
母女俩人每天就在这种无望中找寻希望,有时候看门的老头都会劝她们,别找了,找不着的,都这会儿了,说有消息的都是骗人的。
再说了就算你们真的知道了他们的消息,坏消息那一了百了,要是好消息呢,你是领着自己姑娘出去找,还是让他们过来。
每到这时候刘妈妈都会轻轻摇头,"不找,不找,知道个信就行。"
昨天刘妈妈肚子难受,今天早上,刘颖自己一个人去的。
时间长了,刘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木了,每天都要拿着她们一半的口粮在门口分发给这些陌生人。
傻吗?看着是很傻的。不过她们还是想做。
哪怕明知道希望渺茫,可她们还是想试一试。
今天也是,刘颖有些机械的拉着周围新涌进来的人群,嘴里麻木的喊着叔叔婶婶,哥哥姐姐,递过去东西,然后问着那几句念烂的台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