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斗喝道:“怎么回事?”
那些军户七嘴八舌地说明,原来今天早上喂猪时,有几个军户妇女对许月娥冷言冷语,说她身子都不干净了,还有脸活着,真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看到王斗等人过来,一片的声音:“大人回来了。”
各人纷纷让开道路。
王斗来到人群中间,四周一片的“大人给小的做主啊……”等声音。
王斗不一语,只是阴沉着脸看向众人,在他目光的扫视下,各人都是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全部跪了下来。
王斗先冷冷地对那几个战兵队的青壮道:“你们长本事了,学好我军中的技艺,原来是用来作妇人间的争斗。”
那几个战兵都是心惊,匍匐在地上一言也不敢。
随后王斗淡淡道:“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说说吧。”
立时双方各出来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将事情一一说出,一面指责对方,为自己辩护。
双方的指责与辩解声中,那许月娥仍是神情冷漠,一言不地跪着。
王天学这时却赞了许月娥一声:“好一个刚烈的女子。”
惹得众人侧目,不知道这个穷酸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听着双方的声音又是越冒越高,王斗喝道:“好了。”
立时场中又是一片的安静。
王斗指着地上那几个仍是涕泪交加,头破血流的几个军户妇女喝道:“你们几个妇人,为何对许姑娘她们冷言冷语?都是堡内的姐妹,何苦取笑她们?今后如有人再风言风语,严责不怠。”
王斗对钟荣道:“钟先生,你取五斗米,十斤肉与许姑娘,让她将养下身子,这半个月,她就不必干活了。”
钟荣除管理堡内文书外,还管理着堡内的粮米仓库,听了王斗的吩咐,他拱手道:“学生明白。”
陶氏也是连忙应了一声。
王斗又道:“被打伤的几个妇人,同样每人支取粮米二斗,肉二斤,休息十日,俸米同样支取。”
那几个妇人连忙爬起来感谢。
见事情如此处理,王天学摇头晃脑地说道:“大人执法如山,严明顾理,佩服,佩服。”
郑经纶与那些万胜和的伙计都是相互点头。
……
陶氏,齐天良几人大声喝令那些军户与妇女继续干活,许月娥与几个受伤的军户妇女被扶进堡内休息。
王斗也是领着王天学,郑经纶等人赶着粮车自永宁门进入堡内。
眼下靖边堡除了堡外的较场,还有堡墙上的女墙城楼等设施还未修建好外,余者已是与别地军堡无异。
看这屯堡虽小,但夯筑的堡墙却是非常结实,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而且堡内屋舍井然有序,特别是内中干干净净,这是非常难得的。靖边堡的街巷都用山石铺就,两旁设有石砌的排水沟,堡内还有公共澡堂与公共厕所,街上没有一处垃圾,内中走的军户虽是衣衫破旧,却是个个身体洁净,神情轩昂,身强力壮。
干净、充满生气,就算在州城内,这种生机盎然的气质也是难见,更不要说这里只是乡下一个小小的屯堡罢了。”
钟调阳站起身来,深施一礼:“父亲的事,让姑母与表弟费心了。”
钟氏叹了口气,道:“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了。不过我这个弟弟一向好高骛远,不肯踏实,我这个做姐姐的,是要好好劝劝他,他一个做舅舅的,总不能事事来烦劳外甥才是。”
她叹息了一阵,又想起一件事,对王斗笑道:“对了斗儿,你现在升为总旗,屯堡的事也上了轨道,该把你的婚事办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终身大事,为娘可不能给耽误了。”
谢秀娘与王斗都到了完婚的年龄,不过以前王家连个正式成亲的钱财都没有,钟氏是个要强的人,自然不希望家内唯一男丁成亲时被人说闲话,眼下条件已是非常成熟了。
听钟氏这样说,她旁边的谢秀娘立时红了小脸,不过却又支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钟氏笑道:“为娘早查过日子了,十月初九,这是个好日子,到时请亲家母来,我们一起好好商议商议,总不能让人看轻了我们王家才是。”
此时是崇祯八年的七月中,到十月初九还有几个月,是可以仔细操备一番。
钟调阳也是笑道:“表弟成亲,这是大事,是得好好操办。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喝喜酒了。”
谢秀娘终于忍不住羞红小脸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王斗微笑道:“一切就由母亲作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