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操守府邸出来。他与田氏成亲数年,今年虽才二十一岁,但己育有一子二女,日子虽苦,倒也和美。
夫妻二人静静而立,都是憧憬未来美好的生活,田氏忽然道:“夫君今日大喜,待奴家去购些酒肉,以为夫君庆贺。”
高寻笑道:“确实,是要好好喝一杯。”
他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娘子,你上街时,便为我去书铺买几本书吧。
田氏有些奇怪,她这丈夫平时最爱舞刀弄剑,就是不喜看为什么突然让自己买书。此时书籍甚贵。买了书后,这个腊月更要节衣缩食了。她没说什么,只是提了菜篮出去。
高寻的脑海中则浮现出今日操守大人接见自己的情形,他老人家神情温和亲切,问了自己很多事情,最后他还问了一句:“高寻,你可曾读过书?”
当时自己尴尬地回答没有,操守大人脸上现出遗憾的神情。高寻虽然不明白操守大人为何问自己这个问题,在他印象中,武人只要武艺高,可以舞刀弄剑不就行了吗?
不过操守大人这样问,肯定有他的道理,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要好好读书了。
崇祯九年腊月初十日,眼见离过年没有多少时间,王斗打算去路城一下,看能不能从怀隆兵备道纪世维大人那里讨要一些耕牛等物回来。前两日他去了卫城一趟,从守备李贻安大人那要了一百多头耕牛。卫城对王斗的支持也只能如此了,再多的物资,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不过署守备徐祖成答应王斗。亲自与王斗到路城走一趟,一方面是帮助王斗,一方面是以讨教公务之名,给纪兵宪拜个早年,送份厚礼,拉拉关系。
临行时,知州李振蜒突然遣人找到王斗,言道王斗要去路城,住在自己府上的纪小娘子正巧要回转路城,王斗正好一路护送她回去。
说了几句闲话,那纪小娘子上了马车。两个丫鬟急忙上前,将车帘打开,让纪小娘子进去。然后又是几个贴身的丫鬟随纪小娘子进入车内。蹄声响动。一行车马,缓
从州城出来,经洋河,经清水河,再往东北行二十里,才到保安卫城下,在那里,王斗要接了署守备徐祖成,一起前往路城怀来。
一路而去,不顾身旁丫鬟的劝阻。纪小娘子打开车马窗帘,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色。她不说话时,两目清如潭水,寒风中,她双腮白腻透红;如同抹上一层胭脂。王斗身旁许多护卫为她美色所慑,都是不时偷看她,谢一科也是不时呆呆地看向她。
王斗看了纪小娘子一眼,见她以手托腮,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她突然对王斗道:“王大人,你可会吟诗作曲?”
王斗道:“不会。”
纪小娘子又问:“你可会吹箫抚琴?”
王斗道:“不会。”
纪小娘子不语,嘀咕了一句:“可惜了。”
她双目打量王斗,看得王斗颇不自在,心想这女人有病。
忽然纪小娘子又道:“王斗。有一句我想问你,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王斗淡淡道:娘子有什么话就问吧。”
纪小娘子道:“近期我在州城,听闻旁人对你言论,有人说你暴虐好杀,你怎么看?。
此言一出,谢一科等人立时脸上变色,看向纪小娘子的目光己是不友好。
王斗冷淡道:“王某人行事。一路上,徐祖成都想找扣会能与纪小娘子说几句话,拉拉交情,却是一直没有机会。这让他颇为失望。
下午时,一行人到了转字暖铺,在这里稍事歇息,喝点热水 徐祖成殷勤地招待纪小娘子一行人,王斗则是与诸护卫下马透透气,在邮驿周边走走。
看着眼前废败的驿站,王斗陷入沉思,谢一科则在旁与几个护卫嘻嘻哈哈地笑闹,一边玩弄手中的火镝。这时王斗听到纪小娘子的话:“王斗,你在看什么呢?”
就见纪小娘子走上前来,她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只是走到王斗的近前,不等王斗回答,她的双目又是看向王斗身旁护卫手上的火统。她眼露好奇,说道:“听闻你此次大败奴贼,靠的就是火镝之利。能不能让我看看,有什么希奇?。
此时她的话却是对身前仁个高大的王斗护卫所言,那护卫见佳人软语恳求,早己意动,不过王斗军中军纪森严,军中利器,岂能随便让外人观赏玩弄?他的目光看向王斗,王斗略一点头,他将火镜双手递给了纪小娘子。
纪小娘子接过来,她娇声道:“啊呀,好沉啊。”
她兴致勃勃地玩弄起来,看着纪小娘子手上的火统,徐祖成叹了口气。自己曾从王斗那要来一只上好火统,带回卫城后,本想让军匠依样打造,可惜卫所中克扣工料恶习不改。这打出来的火锐质量,却是远远不如王斗部下使用的火锐。
纪小娘子玩弄了一阵,时王斗娇声道:“王斗,这火镜怎么打,你教我好不好?。
众人都是一惊,徐祖成若有所思。他目光在王斗身上转转,又在纪小娘子身上转了转。纪小娘子身旁一干家人丫鬟则是脸色大变,不敢相信地看着王斗身前言笑晏晏的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