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张赫云脸色阴冷。
随即他就要推开书房的门进去汇报这个突发状况。
手搭在门把手上,他却不禁犹豫了。
一想到刚才张锋的承诺,他的心中一阵挣扎。
若是现在进去汇报,肯定又要落一个办事不力的责任。
张锋要真的对他失去了信心,那他可就完了。
想到这里,张赫云又放下了手。
如果现在找到张平,并且从他的手机夺回摄像头,那还来得及。
既然现在已经出了差错,索性就错到底吧!
念及至此,张赫云快步离开了书房门口,前往张家庄园的主楼蹲守张平。
可正是因此,两人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从酒店出来之后,张平并没有回主楼,而是直接来到了张赫云家的别墅门口。
这张赫云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他,张平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找上门来。
在佣人的带领下,张平直接来到了张锋的书房门口。
“当当当……”
张平敲响了房门,随后里面传来了一声威严的声音道:“进来。”
推门而入便听到了张锋的声音问道:“赫云,还有什么事吗?”
张锋正看着书,还以为是张赫云去而复返了,所以连头都没抬一下。
闻言,张平沉默,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
察觉到一丝异常,张锋这才将视线从书中挪出。
看到张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后皮笑肉不笑的道:“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么没礼貌连个招呼都不打,原来是张平啊。”
听着张锋言语间的暗讽,张平也不恼,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张锋蹙眉道:“你跑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总,我们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张平淡漠的道:“是不是你派楚明月给我下药的?”
闻言,张锋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
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难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现在照片在手,他张平也拿他没有办法。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张锋微微一笑,模棱两可的道。
张平眼睛一眯,冷声道:“看来你这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啊。”
“身败名裂?”张锋哈哈一笑,随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平阴森的道:“你让赫霄进了监狱,身败名裂算是便宜你了。”
“那是他活该。”张平不屑的道。
“你……”张锋不禁为之气结。
可随即,他又压下心头的火气,缓缓的道:“你要是过来撒火的,那恕不奉陪。”
“当然不是。”
张平往后面的椅子上一靠,脸上挂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是来和你谈一笔交易的。”
“哦?交易?”张锋盈盈一笑道:“我可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谈。”
“除非你主动放弃继承人的位置。那样的话我可以考虑将照片还给你。”
听到这话,张平哈哈一笑道:“真巧,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哦?这么说你愿意放弃?”
“不,我的意思是让你主动退出。”
听到这里,张锋一愣,脸色瞬间拉了下来道:“哼,你不是来给我开玩笑的吧?”
张平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别急,我一定会退出的。”
见他如此有把握,张锋的眉头一挑,脸色狐疑。
只见张平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针孔摄像机。
“张总,你以为你们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吗?”他嘲讽一笑道:“只是很可惜。你们低估了我。”
“你什么意思?”张锋皱着眉头沉声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这个摄像头录下来了。”
说着,张平将手中的摄像头丢给了张锋。
惊疑不定的看了他一眼,张锋将摄像头连接上了电脑。
看到酒店房间里的画面,他的脸色一变,可当听到张赫云与楚明月的通话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黑如锅底。
“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张锋眯着眼睛,眼神中射出了毒蛇一般森然的光芒。
张平淡然的一笑。
“现在除非你主动退出,那样的话我可以考虑把这个视频毁掉。”他冷冷一笑,将张锋的话原原本本的还给了他。
“你……”张锋不禁一窒,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手撑在桌面上,缓缓的逼近了张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张平,这里可是我家,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你留下?”
感受着那摄人的压力,张平故作淡定的一笑道:“随便你,不过我相信你不会的,因为这并不是个明智之举。”
“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张锋森然道。
“张总,这里可是张家,你觉得我进了你家的事情能够瞒得过爷爷的法眼吗?”
闻言,张锋冷哼了一声,随后重重的坐回了原位。
“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了,你主动退出,我可以考虑让这个视频永远不见光。”
“这不可能!”张锋直接一口回绝道:“我为张家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现在想要一脚把我踹开?没门!”
张平淡淡的一笑道:“那就让张赫云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说到这里,张平直接站起身道:“对了,我可要提醒你一下,张赫霄已经进去了,现在你还想让你剩下的这个儿子也尝一下坐牢的滋味吗?”
说完,他没有丝毫的留恋,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听到他的话,张锋不禁陷入了沉思。
若真是让他的两个儿子都进了监狱,那他们以后的人生恐怕就毁了。
就算是他得到了张家又能如何?日后还不是要像之前的张世雄一样,考虑后继无人的问题。
眼看着张平就要走出书房,张锋没有办法,只得开口叫住了他。
“等等。”
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张平。
他这分明就是在逼自己做决断,根本不给多余的考虑时间。
此刻,张锋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一边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边是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实在是难以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