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了周围这些人的心声,因为管阔看起来就快要死了,却怎么都死不了。
“因为我是管家人!”管阔咬牙说道,疼痛感使得他的说话都变得艰涩不堪,“而且是管家的最后一个人,我不能死,即使是死,也得拉着你们这些人陪葬之后才能死!”
“真是一个白日做梦的家伙!”
金家五爷的吴钩刀就像是道道雷霆闪电,和管阔的秦杀无数次地碰撞,他的脸色阴沉无比。
他发出一声闷哼,终于被逼退,金晓韵接了上去。
无迹喘着粗气,即使是在春意最深处,却几乎要喷出白色的鼻息,甚至它的嘴角都开始溢出白沫来。
那是劳累疲惫到极致的体现。
管阔已经伤痕累累,几乎是体无完肤,照这样下去,就算那些人不能够杀了他,他自己也会把血流尽而死。
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他看着形形色色实力强悍的金关二府的强者们,告诉自己这一点。
那些神秘的来人可能是来救援自己的,也有可能不是,如果是,那么自己必须要奋力一搏,否则的话,实在是太亏了。
他的眸光掠过金关二府的那些大人物们,最终落在关泯云的身上。
从血缘关系上来讲,这一位应该是自己的堂姐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姐姐的身份。
但是血缘关系并不能够作为敌我的区分,如果拘泥于这有名无实的血缘关系,那么便是自取毁灭。
他把注意力落在关泯云身上的最关键一点,便是在这里的金关二府的大人物之中,关泯云的实力最弱。
单打独斗之下,他应该不需要耗费太久的时间,便可以杀死对方,而现在却很难做到。
但是他决定要尝试一下,各个击破,杀死领头人物,削弱那些人的意志,坚持到可能存在的救援到来。
坚持,只需要再坚持一下,付出一些代价是值得的!
他再一次这样告诉自己。
他在和金关二府的强者战斗的时刻,不易被人察觉地摸了摸无迹的脖子。
这个意思,或许只有他们两个才懂。
“待会儿,安心地留在它的背上,相信我,他们的目标是我……”
他轻轻对着李千容说道。
他察觉到,李千容揪住了自己的衣裳,却还是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李千容很害怕,也不希望自己铤而走险,可是这个聪明的孩子也很清楚管阔这么做是有一定道理的,于是矛盾的心理让他幼小的心格外无助。
但是终究,他的手还是离开了,并且轻轻点了点头,幅度很小,只有管阔才看到。
管阔用秦杀爆发出一道最最刺目的金光。
“混账!”
伴随着关家六爷的一声呵斥,所有人全部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根据金光爆发出来管阔的方位,以及金光爆发之后身体的破空声,对于强者而言,还是能够隐约推测出管阔的动向。
金关二府的人纷纷出刀,准确度达到八成。
“噗噗噗噗噗……”
刀锋破坏肌肤的轻微声音不绝于耳,空中的那个人,不断淌落鲜血。
关泯云睁开那一双美丽的凤目的时候,管阔不在无迹背上,怀里也没有李千容,他举着秦杀,已经在空中接近她三丈之内。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得出来管阔的杀意,那种突兀而至的杀意非但不能够让她感觉到惊惧,反而因为对方的铤而走险以及自信而感觉到轻视与羞辱,从而怒不可遏。
“寻死!”
她娇喝一声,吴钩刀逆空而上。
她的信心也是很有底气的,因为就算她清楚自己不会是管阔的对手,在短时间之内,管阔也根本就无法杀死她,而金关二府的强者们,也是纷纷睁开了眸子,并且围杀了过来。
“你会死得比我早。”管阔微笑着朝着她说道。
不远处,无迹载着李千容停留在了原地。
而今没有了管阔的攻击力,它和李千容绝对不会是这些金陵最强者们的对手,与其自寻死路,还不如扮猪吃虎。
果不其然,对于并不会有什么杀伤力的一匹马和一个孩子,金关二府的人短时间无视了,并没有人朝着他们动手,或许于那些人看来,只要管阔被杀死,这两位,就是待宰的羔羊。
两把刀相抵。
管阔全身之力,再加上恐怖无穷的气力,就这般全部都压在了关泯云的身上。
巨大的力道让关泯云的娇容瞬间就苍白了几分。
就算她很确切在管阔对自己造成巨大破坏力之前,其他强者们会全部都支援过来,可是她还是感觉那股力量实在是承受得很艰难,多那么一刹那,她都不太愿意。
“你休想!”在玉臂颤抖的同时,她困难地说道。
管阔的秦杀很明显是稍稍偏转了一下,不过因为抵着她那纤细修长的吴钩刀的缘故,那种偏转非常轻微,不易被人察觉。
但是关泯云肯定是清楚的。
“你难道不怕死吗!?”
关泯云并不是十分清楚管阔究竟要做什么,但是有那么一种不祥的预感告诉她管阔会进行某种不方便多次做并且危险十分的动作。
金光再闪。
虽然黯淡了许多,但是已经足够。
金光的闪动需要消耗管阔巨大的精力,这也是他不怎么愿意多加使用的原因,同时每一次之后的下一次,如果时间间隔太短,对他的身体损伤特别大,并且会造成动作很明显的停滞,而强者之间的对决,停滞动作是极为危险的。
这一瞬间的金光并不会给周围的强者们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是对于管阔来说,已经足够。
关挽云凌空而来,她很清楚管阔要做什么了。
“姐姐小心,那家伙要和你同归于尽!”
她焦急地大喊道。
但是为时已晚。
金光闪耀之后,秦杀已经逼近关泯云的秀项一寸。
关挽云的刀、金晓韵的刀、关家六爷的刀,已经逼近管阔的后背一尺。
这是一场非常残酷的决定,两败俱伤。
“师父!”李千容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声音也带有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