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场景就像是风云一般席卷了北唐南吴的大地。
举世皆惊!
在此之前,长安已经处在一片流言蜚语之中薛昭死了。
对,不是之前的薛昭失踪了,而是薛昭死了。
北唐人,尤其是长安人,痛不欲生、痛心疾首,对管阔仅有的好感烟消云散,对他都产生了不共戴天的情绪。
有年轻的少女日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
甚至有少女自杀未遂的消息传出。
这种事情传出去可能会让局外人震惊,但是当某些人愚蠢到魔障一样爱慕一个异性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消息已经传出,即使是李择南,一时之间都没有任何的办法磨灭它,只能够让时光缓缓流淌,流言渐渐变味。
但是没有想到,就在这之后,那个白天发生在淮河附近的事情,以及那一天晚上发生在淮河里的故事,就这样令人猝不及防地横空出世了。
当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就连李择南都沉默了良久。
消失了十几年之后,南吴圣将再次现身!
五百镇南骑追杀管阔,南吴圣将突然出现,横扫八方,镇南骑全军覆没!
随后北唐水师出动,南吴圣将凭借一己之力倾覆五艘战船,最终拖到南吴水师出现,安然无恙而去。
往上好几十年,南吴圣将金忧作,是北唐人永远的噩梦。
这是一个强大到难以附加的男人,是不败的神话。
在丘镜山横空出世之前的那好多年月里,南吴圣将的出现便代表着北唐人的兵败如山倒,只要听到南吴圣将到来,北唐人便会心胆俱裂,战斗意志涣散。
那是南吴刚刚统一的苦难年代,但是对于北唐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后来,丘镜山出现了,南吴人退却了,南吴圣将渐渐的也失踪了。
北唐和南吴知道谁也奈何不了谁,丘镜山也不想再一直经历那种两个大国交战的时光,于是北疆开始响起阵阵琴音,晋王李显岳成为了北疆的顶梁柱,像一颗新星一样冉冉升起。
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安逸的梦,总是很美很美的。
然而美梦醒来,终究还是恐惧连连。
丘镜山失踪了,金忧作却是出现了。
这对于北唐人来说不得不说非常具有毁灭性。
李显岳死了,王独等很多能将和李择南闹翻了,薛昭失踪了,传说也是死了。
那么现在,如果金忧作卷土重来,北唐谁人能战?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想法。
况且管阔带着晋王世子投奔南吴,那是不除去便非常危险的毒瘤,永远地存在于北唐人的心中。
南吴一片欣欣向荣,北唐却与突兀大战一场,随后长安骚乱、丘镜山失踪、陛下驾崩、李显岳身死、冠英将军断臂、万老将军和王独等将领和李择南闹翻、晋王世子出逃……
种种的种种,接二连三的打击击打在北唐的国土之上,让它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李择南很是忧愁。
南吴圣将既然已经现身,那么就意味着南吴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已经驾崩的陛下可能知道一些有关丘镜山的事情,李显岳可能也知道一点,但是他李择南,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陛下和李显岳全部都已经死了,几乎是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人算不如天算,他李择南赏花间,便将江山指点了,却偏偏不会料到北唐里里外外的诸多突然发生的事情。
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忌惮,许多人相信他的能力,他也很自信于自己的能力,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然而,在那一位老奸巨猾又不可一世的南吴圣将的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失踪十几年,他一直都确信南吴圣将早就已经死了,至于那些模棱两可的话题,估计是信心不足的南吴放出来的迷雾,目的就是等待下一个南吴圣将的产生,比如说金安越来越强大,或者南吴的国力越来越强大。可是没有想到,那个人能够为了迷惑北唐,隐忍了十几年。
这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北疆军队哗变了。
这将会是一个多事之春。
李显岳身死的消息传到了北疆,而有关那一夜在皇宫里面发生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事情,同样也是传到了北疆,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是残留的突兀间谍的怂恿,还是南吴或者其他人,或者北唐的某些图谋不轨的人的见缝插针,于是北疆军队开始相信是李择南发动宫变害死了李显岳。
李显岳是他们的北疆军统帅,一代战神丘镜山之后最最信任与崇拜的男人,他回京的时候,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希望陛下能够嘉奖他,那样子整个北疆军都会觉得倍有面子,同时,他们也期待着过年之后自己的统帅早一点回来,和大家一起大口吃肉、大力操练。
然而,他们开开心心地过了一个年,李显岳便再也回不来了,他们夫妇全部都死了。
从长安传来的诏令是晋王夫妇欲图谋反发动宫变被诛,死得其所,但是北疆军谁也不相信。
北唐人,甚至是南吴的许多人都不怎么相信,所以北疆军是绝对不相信的。
然后越来越多的消息通过某一些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思的人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管阔护着晋王世子出逃。
万府被围,万老将军夫妇被软禁。
王独参与了管阔的行动,而今闭门不出,和李择南关系闹僵。
长流宫的夜晚一片黑暗,唯有举着火把日日严守的羽林军。
……
这些消息原本不可能被传出来,但是既然现在被传出来了,那么北疆军从将领到最普通的士兵,甚至是伙夫,全部都明白长安的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悲愤情绪席卷北疆军全体,即使是定远将军白从云等识大体的将领极力劝诫,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就是白从云等不少将领,都开始对李择南提防、戒备,甚至是愤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