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思念殿下,殿下许久没有去看她了。”
“好,我过几天就去看她,”李择南温声,“告诉她,我会娶她的,让她等我。”
郝御医的脸上浮现出真实的感动与激动,等这一句话,他和他的女儿等了好多年。
李择南仰起头来思索,像是自语着说道:“听说父皇要设立督城府,管阔为督城大将军,这真是恭喜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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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能够起身了,也在郝御医的照顾之下可以进行一些锻炼。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督城府的事情,也在进行着,长安百姓们全部都知道了这一府衙,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大多数人都是拍手称快,表示强烈的支持。
督城府的匾额挂上了一间废弃多年的书院,那间书院占地极广,这么多日以来,也被翻新了一下,全部都清理好了,看起来如新。
当然,这并不是督城府的最终所在,真正的督城府府衙正在建造中,而且比这里的书院要小上不少,但是那终究还会是正式的地方。
如今的督城府已经被召集了一些人马,那其中有些是陛下指派的,也有些是管阔自己凑起来的,但是对于这些人,他并没有多加关注。
他抬头望了望天,跨着秦杀,上了无迹的马背,沿着长安街道而行。
他要去迎接远方而来的兄弟们。
……
……
遥望远方,云淡天长。
除夕已经过去,新的一年已经开始。
那一夜除夕夜是在路途中度过的,没有大鱼大肉,也没有亲朋好友,但是毕竟也是除夕,氛围还在,兄弟们谈笑风生一阵,就算是庆祝了。
没有多少荣华富贵的人的快乐很简单,但是却并不会比那些贵人们要少,甚至会更多一些。
临近城池,沿途有些村落,但是大多数地方还是比较荒芜,有山有水,还有冬天枯了的树,风景很美,唯独少了人烟气息。
无用朝着四面八方张望良久,对着前方俊朗的青年问道:“老大,长安有多好?”
不知道铁山无归根结底是哪里人,但是最起码在他被发配边疆的时候,是长安人,而无用不一样,他生在陇西,长在陇西,杀人放火也是在陇西,然后就被擒住扔到了北疆,倒还真的是第一次来到长安,如果不是这一次,他没有奢望过今生会来到都城。
铁山无的嘴角一翘,道:“长安有千般好,到了你就知道。”
“老大你说话有的时候和那个傻子一样,还挺押……押那个什么来着?难道以前是读书人?”
“押韵!”高林撇了撇嘴。
“就你也是读书人,死嘚瑟!”无用瞪着他。
高林笑了笑,耸了耸肩,他的确读过一点书,不过很少嘚瑟,而且一旦嘚瑟,必定会遭到无用这种自己没文化还看不惯有文化的人的人身攻击,这种道理,就和千千万万的穷B们(包括作者)仇富是一样的。
周围笑成了一片,他们有几十个人,全部都穿着北疆军的盔甲,而且是比较有来头的盔甲。
经历了阿史那沁的进攻,他们大多数都已经蜕变了,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本身的实力,至于盔甲的变化,也是理所当然。
“老大,大概还有多远?”可雷朝着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
“今天傍晚之前,会赶到。”铁山无惬意地眯起眼睛,看得出来,虽然有些没心没肺的,可是他也显示出了高兴。
“最好是恰到好处,”阮单说道,“这样可以蹭那小子一顿饭,不过估计那家伙挺抠门的,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铁山无的脸色却忽然一变,抬起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也停下马来。
无用等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么长久以来,跟随着铁山无,铁山无从来都不会空穴来风,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铁山无提前预知到了什么,而且他们是获得了陛下的旨意,奉命回京,再加上现在距离长安城池只剩下半天的路程,所以虽然像是有什么不太妙的事情,但是其他人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何况,经历过那一场战争之后,正所谓艺高人胆大,面对生死,他们都不怕。
铁山无伸作出手势,让他们准备防御阵型,与此同时,他的耳朵一动,听见了机簧弹动的声音,那种声音他很熟悉,在北疆军中大量存在,可是在民间却被禁止,行走在这长安的郊外,却听见了这些,让他预感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而且非常不妙。
那是北唐神弩的声音。
……
……
有利可图的时候,上位者会无所不用其极
——雅典的埃乌培莫斯
北唐神弩对于铁山无等人来说,不稀奇,他们无数次与之并肩作战过,然后那些兵器给予了他们无穷的帮助,他们之间,是同伴、是朋友。
但是今天,是敌人。
出了军队,北唐神弩便是一个被管制的禁忌存在,因为你要它做什么,造反?杀人放火?如果防身的话,需要用到这个吗?
在听见机簧弹动的第一时间,铁山无就几乎确定,那些埋伏在暗中的敌人,和军队绝对有关系。
但是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什么,随着那些凯旋归来的战士们刚刚作出来的动作,暗中的人已经意识到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齐刷刷地出手了。
机簧弹动的声音此起彼伏,周围的空气中,像是下起了一阵雨。
“MD,到底是哪些混蛋,对着自己人下手!?”无用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四野里,充斥着气急败坏,事到如今,他也早就分辨出来那是北唐神弩了,于是他愤懑,也想不明白。
人世间最可耻的是背叛,除了妻子和丈夫之间刻骨铭心甚至可以演变成杀意的背叛,还有就是自己本来的同伴对着背后捅刀子。
现在就是如此。
他们在北疆和突兀人出生入死,击退了敌人之后,好不容易留得一条命在,在回到长安的路上,却遇到了自己人的下手,这实在是可耻可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