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毒花是商大人一手安排,他们的推动相比对方要少得多,商大人对那朵毒花相应的应该了解得更多一些,然后在失败之后的扫尾也更多一些。
可是以他对这一位邻居的了解,就是觉得对方在今天像是有点不对劲,太过消停了,还有龙且与,也是。
这让他心里面很不踏实,因为等待别人来救自己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像面前这两位资历并不深的居然还过来求虎落平阳的自己,可想而知这两位的自身难保、靠不住。
这让他怎么能够不担心?
那两位大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一人道:“白大人,我去求见过商大人了,两次,都得知商大人很忙,抽不开身,甚至人都不在府里,弄得我很不安心。”
白章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个老狐狸……”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居然就连他都焦头烂额起来,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真的闹大了,就连他都不怎么好收场,这个长安,也不知道如何挺下去……”
他低着头自语了一会儿,抬了起来,转头看向那两位,突然问道:“我现在身份不便,很多事情都不好做,你们去见过冠英将军没有?”
冠英将军说过会给他们擦屁股,但是他们居然全部都失败了,他现在对这一位两朝元老的期待很大,那老东西是真正的老东西,要是说在密谋那一件事情的人物中谁的能力最大,应该就是这一位了,当之无愧。
那两位再一次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道:“没有去见过,我们和冠英将军没有什么交情,品阶也不高,贸然前往,实在是不方便。”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白章终于忍不住摆出了从前的秘书监大人的姿态,有点责备的意思道,“还管这些事情,这一次陛下发怒,百姓中传得特别难听,一个弄不好就是满盘皆输的结局,实在是马虎不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两位倒是并没有怎么在意白章的态度,一个是真的像白章说的那样,现在还讲究这些,不是时候,另一个他们正是因为把白章当成主心骨,才会寻过来,自然也就不会在乎对方真的摆出主心骨的态度,对方的秘书监的确是挂了,不代表脑子残了。
“那我们便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冠英将军他老人家,前天夜里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心里面好不踏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人满怀心事地道。
白云里听着他们的谈话,也感受着他们的氛围,是越来越不淡定。尤其是看到他们这么束手无策的样子,在忐忑之余,有点想不太明白。
“难道失败了一次,就得要放弃?”他满心的不服,忍不住喊了一声,因为他实在是听得窝火。
“既然管阔那个傻子没死,那就再杀一次,还不死,那就第三次,多杀几次,杀到他死,看他死不死!”
他对管阔的痛恨何其深切,因为他们白府现在所有的遭遇全部都是因为管阔,他对对方恨之入骨。
“混账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白章看到自己的儿子又开始脑子一根筋傻病开始了,阴沉着脸呵斥一声。
“说得轻巧,你当是吃饺子,吃了一个不饱再吃一个,小孩子过家家吗?”对于自己的儿子愚蠢到如此,他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一个是现在根本就杀不了管阔,陛下正在看着呢,另一个是这么做岂不是寻死,你还怕何同亮查的太慢了查不过来?”
又一次受到了呵斥,白云里的脸色特别难看,把脖子往后缩了缩,不说话了,但是满心的不服气。
他并没有把自己父亲的话放到心里去,不过最起码已经很清楚自己觉得“举手之劳”的事情长安各府是做不成的了。
那两位大人和白章继续凑在一起讨论了起来,许久之后,白章转头,朝着密室门口的方向探了探,对着白云里道:“你过去看看是什么事情。”
白云里一脸的不乐意,可是却也没办法,这间密室之中只有他们四个人,没有任何一位下人,虽然他是白家公子,可是要说地位,这四个人之中最低了,这种事情,也只有他来做。
他走到密室门口,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
一会儿后,他回来了,神色有些慌张,道:“爹爹,外面的人说,陛下召见各位大人,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会不会是何同亮那个东西真的查出了一点?”
他自己屁本事都没有,从前是遇不到那些,现在遇到了多次那样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没有父亲还有长安各府,自己应该怎么样去面对,所以一听“陛下”这两个字,腿都软了,被吓得不轻。
白章的脸色也瞬间就不怎么好看起来,包括对面的那两位大人。
看来,他们暂时已经无法去寻找冠英将军问问这一位老人家会采取什么措施了,最起码在今天什么都做不了,还得承受着未知的恐惧。
……
……
长安百姓们的愤怒在发酵。
他们的情绪愈演愈烈。
可能他们并非真的对管阔情真意切,只是多年以来对各府不少行为的一种总爆发,单单的就是针对各府直接搞暗杀的那种无耻行径。
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中,长安各府大人们的车驾顶着周围的目光朝着皇宫的方向出发了。
从那一夜一直到现在,陛下的怒火虽然对着天下人表达了出来,但是应该是现在才真正地朝着那些巨头们倾泻。
龙椅的位置很高,因为阶梯很高。
陛下坐在那里,面色阴沉,冷冷地俯视着下方。
如果有懂得医术的大人胆敢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会发现从那一夜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陛下的脸色不仅仅是因为愤怒而变色,还明显因为愤怒而很不好看,那件事情、那种心情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冲击。
他被气坏了,在他的北唐、他的意志之下,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人敢动手做这种肮脏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