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切都很平静,薛昭很自然地继续统领起了羽林军,冠英老将军常常出入诸多老友的府邸,喝茶、下棋、谈笑风生。
人们所期望的陛下赐婚李惜芸给薛昭,或者薛昭入长流宫、李惜芸入薛府的事情并没有出现,但是也并没有破坏他们心情的事情发生。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淡,平淡如水,大家都在等待着除夕到来的日子,迎接新的一年。
檐瓦的影子在长街上来来回回地摆动,太阳从东方升起,又从西方落下,人们的心,渐渐平静了。
……
……
管阔算了一下,现在入狱已经两三天了。
他听说了薛昭等人回来的消息,那两名宫女现在已经对他没有了任何的恶感,所以偶尔会稍微说上几句话。
谁都知道他和李惜芸的婚事,所以在说起薛昭的时候,那两名宫女情不自禁地多在意了几下管阔的神情,想要看看他有没有生气什么的。
但是她们什么都没看出来,管阔对薛昭的态度是并不怎么好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是管阔并没有很明显因为薛昭的回来而有什么别的情绪。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在第二天忍不住告诉了管阔李惜芸亲自迎接薛昭回来的消息,依旧想看看管阔有什么巨大的神情变化。
答案是还是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倒是那些公子千金们稍微蹦跶了几下,尤其是那些公子们,他们告诉管阔他是癞蛤蟆,一切妄想最后都是烟消云散,李惜芸就是给他一个希望,到最后却还是属于薛昭的。
然而管阔的表现让他们觉得有些无趣,因为看起来他似乎真的不怎么在乎这些了。
唯有那两名宫女有些其他的情感,因为她们除了知道李惜芸亲自出城迎接薛昭的故事,还知道李惜芸亲自来大狱里看望管阔的故事,并且李惜芸和薛昭之间,是非常客气的,但是和管阔,却随便到令她们有些不舒服。
她对薛昭很礼貌尊敬,对管阔却是互相随意地嘲讽,又随意地一起吃东西。
就像是自家人。
她们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别代表了什么,但总是感觉很不好。
管阔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他也说过,他可以在乎许多人,可是却无法阻止任何人有什么想法,李惜芸是喜欢薛昭也好,或者喜欢一个很普通的村夫也好,那是她的自由,不是他管阔能够掌控、又有资格掌控的。
在那两名宫女不在的时光里,他在诸多已经接受了那些“猪食”的公子千金们的冷嘲热讽以及互相闲聊说些没边没际中度过,当然除此以外,更多的还是修习运气法,那是他让自己稍微安定一下的资本。
只不过,他总是感觉左惊和陶秋看待自己的目光隐藏在冷嘲热讽之中,有些不正常。
那种不正常或许他们很刻意地去隐藏了,但是实在是发自他们的真心,所以总是会留下一些痕迹。
管阔的那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扩大,用差不多目光看待他的人,渐渐增多了,起初是左惊一个人,后来是左惊和陶秋,再后来又加上了龙飞、缪府千金、商垂柳、文雨朦等许许多多的人。
人多了,那就很明显了。
他有些纳闷,不禁在想那些人是不是对着自己又有着什么很坏的打算。
左惊等人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但是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于是他们的目光就变了。
然而两三天过去了,管阔逍遥依旧,他们不禁显得有些焦躁。
时间和大狱外面一样,缓缓流淌,大狱里的生活比起外面更加平淡,如果不是因为有诸多公子千金们在,或许还会更加枯燥。
宫女也换了一位,据说原来的那一位回去伺候主子了,那位嫔妃和陛下牢骚了几句,对于自己的人被陛下放到管阔的身边,很是不满。
新来的那位宫女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是眼睛大大的,始一上来就对管阔很好奇,而且令管阔欣慰的是她居然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恶感,还喜欢问东问西的,很是八卦,叽叽喳喳的如同麻雀。据说宫里都叫她云彩。
在起初管阔觉得她很烦,但是渐渐的却有点喜欢她了,这个云彩是真正的没心没肺的。看到她和管阔这么近乎,周围的公子千金们自然是对着她百般挖苦、咒骂,原先的那两位宫女是习惯了才渐渐淡定,而她是真的淡定。
这真是一个好玩的丫头,管阔这样想到。
“听说你一个人可以打一百个。”云彩问。
“打十几个可以的,一百个是瞎说。”管阔答。
周围的公子千金们脸黑了一些。
“你和薛大将军算是情敌吗?话说你实在是没有资格和他做情敌啊!”云彩问。
“喜欢商垂柳的人那么多,那里面还有乞丐,你觉得龙飞和乞丐是情敌吗?”管阔答。
周围的公子千金们脸更黑了一些,尤其是龙飞和商垂柳,直接就破口大骂起来。
……
云彩的出现可以让管阔有许多的话题,那些话题可以引到那些公子千金们的身上,用这样的方法打消无聊,是挺不错的一个决定。
令他有些好奇的是:云彩真的一点都不怕那些公子千金们,虽然她本身并没有胆量对着商垂柳他们说出惹这些人生气的话语,但是可想而知,她和管阔这么亲近,那些公子千金们是绝对会记恨她的,她虽然是宫女,但终究并没有什么靠山,这真的很危险。
管阔有些担心她,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对着叽叽喳喳的她问道:“你不害怕那些人吗?”
在这之后,她像是稍微有些忌惮,不过那种忌惮仅仅持续了不多久便会结束,继续她的叽叽喳喳尤其是那种八卦,更尤其是会一不小心冒犯到那些公子千金们的八卦,令他感到无可奈何。
云彩到来的日子似乎变得更快,两天之后,他渐渐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只是看着这个大眼睛的天真姑娘,总是感觉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韵味。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