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把整只鸡都拿出来,可惜缝隙太小。”李惜芸自顾自地说道。
她的脸上还在笑,依旧是那真正的高兴的笑。
“@#¥”
管阔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冷包子,咬了一口,随后他看到,李惜芸朝着自己,作出了一个要将鸡腿放进杏口中的动作,紧接着眸光偏转,看向自己,动作却静止在了那里,一脸戏谑道:“你说,本宫就这样吃下去,会不会就那样死了,然后临死之前还看到你在仰天大笑,嘲笑本宫的愚蠢?”
“可能也许吧。”管阔不置可否。
“一定会这样的!”小遥在远处脸色煞白地叫喊道。
李惜芸保持着那样的动作,许久许久,她微微瞥了管阔一眼,看到对方默默地啃着冷包子,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管阔可能是算准了她是不会吃的,于是她有点不高兴,她心里面要强的那一面显现了出来,尤其是在这个人的面前。
她再一次高傲地昂了昂秀首,如同一只凤凰,便细细小意地咬下一小口鸡腿。
小遥等一些宫女的脸上毫无血色,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她也很清楚如果公主真的就那样死了,他们全部都活不成,可是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公主没了,她也不想活了,可能恰恰就是这样的一种思想,让她止住了冲上去侵犯公主打落那些“毒物”的冲动。
李惜芸好看地蹙起了细眉,道:“冷了,不怎么好吃了。”
“公主殿下你身娇体贵,金枝玉叶,可能吃这些的确是委屈了。”管阔眼睛都没有抬,就这样说道。
这家伙又在嘲讽自己,李惜芸对着自己道。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恨恨地又咬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口下去,虽然口中冰凉,她却渐渐吃出了一些味道来,觉得不那么难吃了。
几口下去,还可真好吃,她觉得。
她和管阔就那样隔着牢门面对面,一个啃着冷包子,一个吃着冷鸡肉,默声不响,谁也不说话。
那种景象,就像是一幅画,一副很难以言喻的画。
它就这样定格在千千万万个瞬间,有着一种隽永的格调。
远处,两名从民居里面赶早进入牢内的宫女心中有些不太满地接近。
陛下让她们每天为管阔做饭熬药,实在是不太甘心。
但是那是陛下的旨意,她们也没有办法。
尽管听说了管阔的事情,对于管阔居然就那样入狱她们觉得很倒霉,也略微有些悲凉,可是大概是长久以来的傲慢与偏见,所以也就带给了她们那种不满的心情。
直到眼中出现了那么多密密麻麻穿着盔甲的侍卫,还有宫装艳丽的宫女,她们才吃了一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在后面的侍卫们发现了她们,可是因为心中正在郁闷,所以并没有对她们多加理睬。
见此,她们一时之间也不敢让前面的那些宫女侍卫们让道,而是好奇并且胆战心惊地往前望了望。
他们看到了那两个隔着牢房默默吃东西的人儿,整个神情就都呆滞住了。
那一身夺目的红,令人惊艳的红,整个天下最最倾国倾城的红。
不是她还会是谁人?
两名宫女呆了许久,以至于手中的篮子落地都没有发觉。
“这是……公主殿下?”许久之后,其中一名才对着另一位问道。
“好像……是吧……”另一位艰涩地开口。
“他们……在做什么呀?”第一位脸色有些难看地问道,因为今天看到李惜芸的这个样子,实在是和她们印象中的不一样,这一点,令她们简直难以接受。
终于有几名侍卫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让她们闭紧了嘴巴,他们的长流宫之主这么做,他们更难受,虽然说不出来他们哪里受到了侵犯。
可能就是他们把李惜芸看得太完美了,那是一种强迫式的看法,他们眼中的完美的人儿,不能够出现任何的错误,也不能够作出任何不完美的行为动作,这种强加的概念很可怕,并且也非常残忍与自私。他们期望自己可以完美成为天人,可是他们很清楚自己做不到,于是把希望摆到别人身上,并且在别人做不到的时候,便会产生某种很莫名其妙的不快乐心理。
许多人狂热地追求偶像,然后看待自己以及身边的别人,就带有着鄙夷的看法,觉得那都是俗人,只有自己的偶像才是天人,这实在是可笑而又愚蠢。
两名宫女现在很难受,她们可以早来一会儿,也可以晚来一会儿,可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然后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幅场景,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直到她们的背后传来了盔甲的声音,还有军旅之中特有的步伐声。
她们回头一望,望见的是一张略显丑陋的脸庞。
但是她们的眼睛却在闪光,那正是她们梦中的男人的形象,一种暗中的魅力凌驾于外貌之上的形象。
只要知道了这一位是谁人,很少有哪个女孩儿会不心动。
晋王李显岳没有带上任何的亲卫,并肩是身材魁梧的王独,大踏步而来。
他眼睛看到了长流宫的宫女侍卫们,皱起了眉头,似乎显得有些不悦。
他很希望自己的皇妹李惜芸可以尽快走出那一片阴影,然后幸福地过日子,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赞同李惜芸还和管阔见面的。
“见过……晋……晋王殿下……”那两名被陛下下旨给管阔烧饭熬药的宫女最先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万福。
那些因为李惜芸的行为而心中郁闷的长流宫之人,闻听此话,赶忙回头,看到这一位真的来了,纷纷吃了一惊,一边让开一条道来,一边施礼。
当挡在前面的人让开,李惜芸那艳丽的红出现在李显岳的面前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多么荒谬的事情。
“你们在做什么?”
他都不知道说出来的声音是不是自己的。
管阔单手握着啃了一半的冷包子,怔住了。
李惜芸单手握着啃了一半的冷鸡腿,望向自己的皇兄,同样是怔住了。
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箭打中了的两只鸽子,而且是做了坏事的鸽子。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