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阔此时此刻不得不唏嘘长叹地承认,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是公主。
计光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了汗水,他感觉自己是最无辜的,他其实就是来把马牵给管阔的,其他的,都与他无关,可是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位流氓公主,当着管阔的面,他还真的不好说你们抢吧,我先撤了。
看到管阔吃瘪,姬如是特别兴奋。
她现在的笑容才是最最真实的,也是最最美的。
她双手一撑扶手,雪白的宫裙随着风飘起,稳稳落地,随后学着大人的样子背起手来,骄傲地昂起了头颅,朝着计光和无迹走去。
身为一名南征北战多年,生死一线多次的亲卫,计光不得不承认,当看到姬如是朝着自己这边过来的时候,他忽然有点忐忑。
他理应不怕一位丝毫不讲道理,没有公主威严的野丫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从这么一位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让他不得不仰视的威压。
这真的必须是一位公主,理所当然是公主里面很高贵的一位。
管阔看着姬如是的那些动作,丝毫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现在姬如是要抢他的马,虽然他不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并不紧张心焦,这真的很奇怪,要说,要是换做别人,比如说左惊那个家伙要做这件事情,他早就把秦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姬如是就这样背着小手,高昂着头,来到了计光的面前。
但是,她看都没有看计光一眼。
她径直走向了无迹。
随后,她伸出白皙的小手,笑得两眼弯弯如月牙,抚摸了一下无迹的脸。
无迹露出一脸享受的样子,随后温顺地蹭了蹭姬如是。
如果这副情景让一直把它称呼为“暴躁马”的左惊看见,一定会气急败坏很多天。
“真听话,真是一头可爱的小动物,咯咯咯……”姬如是的心情刹那放飞,直接就打破了不能够让身份不够的“男性”触碰的惯例,搂住了无迹的脖子,忽视了周围的所有人,包括还牵着无迹的计光,把小脸埋进了无迹的毛里面。
看着无迹这彻底沦陷,很明显很舒服的样子,管阔陡然间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姬如是离开了无迹,随后还是爱不释手地踮起脚尖,拍了一下无迹的头。
紧接着,她用极具诱惑性的悦耳声音问道:“嘻嘻,马儿啊马儿,你是愿意跟着温柔善良娴静淑雅国色天香人见人爱的本公主殿下呢,还是那个无耻无能无趣的家伙呢?”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直接不留情面地指向了管阔。
管阔心想我有你说的那么没用的话你还要抢我做你的烟雨宫侍卫?
当脑中闪过这些的时候,不妙的感觉达到了极点。
他看到,无迹望了望自己,随后,很明显是露出了一种很罕见的马式笑容,那种笑容里面充满了抱歉,以及……对美好事物的义无反顾。
管阔的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果不其然,就那一望之后,那个混蛋的马眼睛已经停留在姬如是的身上不动了,紧接着又是撒娇又是蹭来蹭去的,简直就是一个占便宜的马流氓。
小安安很明显是看不下去了,但是对这一头很受姬如是喜欢的马,而不是一个人,他还真的下不去手。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禽兽,枉我还把你当成兄弟!”左惊没有机会气急败坏,管阔最先忍不住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了。
无迹看了他一下,然后直接无视。
如果不是姬如是还在这里,管肯定会拔出秦杀,让对方好好看看。
现在,轮到计光朝着管阔摊了摊手了。
面对管阔这么一位马兄弟的背叛与出卖,他计光是更加无能为力的。
“那么,公主殿下,在下告辞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派人告诉殿下,殿下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谈起李显岳,姬如是马上就露出了一番鄙夷到极点的神彩,挥了挥手,道:“这个不懂女孩子心思的白痴,还是算了吧。”
计光咳嗽了一下,忍不住提醒,也可以说是声明道:“小公主殿下,请您尊重我们的殿下。”
李显岳是他最最尊敬的人之一,虽然面对姬如是的那些话语,李显岳本身可能不会说什么,可是计光却是难以忍受,只不过因为姬如是的身份,还有面对姬如是,他实在是生气不起来,于是只能就这样稍作提醒。
“嘻嘻,我以后会改正的,显岳哥哥他一定不会生气的。”姬如是嬉皮笑脸道。
面对她的这个样子,计光实在是无可奈何,抱了抱拳,转身离开,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名声在外的南吴小公主殿下,果然如同晋王殿下所说的那样,很让人感到头疼,至于管阔和无迹的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是自求多福吧。
计光走了,也可以说是溜了,留下一片惊喜之后的烂摊子丢在这里。
好吧,管阔就在这样不明不白之中,还没接手晋王殿下送过来的被左惊抢掉的无迹,便又被一个小祖宗给抢了,到头来什么都没给他留下,空欢喜一场。
“那我算什么?”他苦涩地想到。
“嘻嘻,马儿啊马儿,你真乖,你是本公主殿下的小宠物,走喽,本公主殿下以后要骑着你行走天涯,看看世界,可能还会回来呢,我很期待,你期待吗?”
无耻地顺手牵羊抢了管阔的马,姬如是的心情极好,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对着无迹说话,一脸的幸福,她的眼睛很闪亮,当不露出那种眯眼的笑容的时候,就像是小星星,特别的有神。
她就这样牵着昂首阔步的无迹,旁若无人,也无视了管阔地穿过去。
“还妄想行走天涯?老子诅咒你被吴皇关一辈子!!”这是管阔此时此刻最最恶毒的心理。
不得不说,现在看着她那纯洁无暇的背影,他想到的就是打她的小屁屁,别无其他。
当然,那只能是想想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