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站在甲板上,他的双眸中,隐隐的闪着一层蓝光。
在朦胧的云雾中,时隐时现一座大岛。
岛上的景物,有一种与现世隔绝的感觉,仿佛是两片不同的时空,有一股上古蛮荒,却又生机勃勃的气息扑面而来。
外界已经悠悠万载,而这座岛,却是因为异域大能的算计,因为结界永远的停留在了过去。
而且,与之外界的灵气荒漠相比,岛上的灵气要浓郁了百倍不止,尤其是在东鳌岛的深处。
那株传说中的神药估计就被种在那里。
“据说是一株天心莲。”叶晨口中喃喃,眼中隐隐也有着期待。
事实上,此时结界还没有消失,彻底消失可能要再等两三日。
但对于曾经也是阵法大家的叶晨而言,在结界已经极度衰落的情况下,找到一条路进岛,并不难。
玄即,叶晨跟船长交代了一番,告诉他们可以返航,不需要等自己,便预进岛。
但就在这个时候……
不可思意的突然!
距离他们不远的海面上,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了四道身影。
船长等普通人或许看不到,但叶晨的眼睛却可以捕捉到,在那四人突然出现的可能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那片空间像是海市蜃楼般出现了崇山峻岭。
很玄妙,似乎在那一刹那,有一片遥远的时空与此界发生了重叠。
这是传送!
能跨越两个位面,是很高明的传送!
叶晨毕竟有修仙界三千年的经验,只怔愣了一瞬。
位面传送在两边都要有布置。
估计就是那位种下天心莲的异域大能留下的手笔。
那四道身影起初时似乎是没有习惯环境的突然改变,落在海面上之后身子便朝着水下沉去。
但也就是几秒。
很快,四人就又重新浮出了海面,脚下踩着海水,却是如履平地一般。
下一刻,几人同时朝着船上望来,眨眼之后,四个人都已经站在了甲板上。
这四人都是年轻人,三男一女。
四人中,三个男子都是金丹后期巅峰的修为,且,叶晨可以看出,他们都没有用形婴分离,本身就只有金丹期,可从身上收敛不住的凌厉气息来看,真正的实力,恐怕已经足以跃阶反杀元婴了,远远比形婴分离状态下的朱端明、汤宏恐怖!若论未来的潜力,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三名男子的样子都有些狼狈,衣衫上明显有着破损跟血迹。
三人中,一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肌肉隆起,让人不由地联想起巨猿。他手握一根黑色的金属棍,明显的重量不菲,然而在他手中,却是轻如鸿毛一般;
另一人中等身材,身着华服,手持一柄镶有宝石的长剑,虽然眼下发髻散乱,俊脸上还有血痕,却是丝毫不减贵气;
最后一人身着黑色长服,身形瘦高,手持一柄黑色弯刀,气息冷厉,给人一种独狼般的感觉。
至于剩下那唯一的女子,年纪看去只有十七八岁。身着一条水蓝色的长裙,一头青丝以玉簪挽起,莹莹素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古剑。俏脸上眉目如画,巧笑凝眉间,仿佛日月都为之失色,与身旁三人凌乱、狼狈的外表大大不同。
且,让叶晨分外惊讶的是,这少女的修为虽然只有金丹初期,但金丹的品阶却是最高的。叶晨推测,另外三个应该都是地阶金丹,而这少女金丹的品阶恐怕已经达到了天阶下品,甚至天阶中品!
叶晨在打量几人的时候,那四人却是只澹澹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地交谈起来。
“真是受罪啊!这垃圾位面!修仙界茅坑上的气息都比这舒服一百倍。”手持金属棍的大汉摇头,“听说这里以前好歹也是个中级位面,诞生过元婴、化神的!可惜了,被仙帝当做了药园子,如今这是彻底变成废土了。”
“呵呵,如果这里不是垃圾位面,那些大能者进不来,这份机缘哪里轮的到我们?早就被那些老怪物收入囊中了!”那华服公子冷笑道。
他目光遥遥看着东鳌岛的方向,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炙热。
天心莲。
对于任何修士,天心莲都是药王级别的存在。
天心莲传说是来自于玄黄界的神药。
它的作用,光是广为人知的,就有“悟道”、“增益神识”、“修补元婴”,等等。
且,据说天心莲真正的逆天之处,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只有仙帝跟一些合道期老怪物的小圈子里有流传。
“而且,你没听说么?这泥鳅堆里还生出了一条真龙来,听说连天神族的神子都给杀了!”继而,华服公子又沉声道,语气中多少有些凝重。
此时,地球上虽然过去不久,但是因为时间流速不同,修仙界却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那些被叶晨驱逐回去的外来者也是将有关他的消息带了回去,
只是,并没有引起太大关注。
这是有原因的。
首先是修仙界骨子里的傲慢,做为百万位面的中心,他们看其他位面,一直都像高高在上的神仙俯视卑微众生一样。没有亲身经历那种震撼,很难承认他们不如一个垃圾位面的土着。
其次叶晨终究只是个金丹。金丹期,放在修仙界,随便来个不那么妖孽的元婴、化神,都能将之一根手指碾死。
“这应该只是巧合!巧合的情况下,一个弱女子也有可能杀死一头老虎,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持棍壮汉眯了眯眼,眸子里隐隐透着战意,“你我的目标都是逆天命,若是被那些废物口中莫须有的传说吓到,岂非笑话?”
“那个土着,若是没遇到就算了,若是遇到了,萧某便替你们用刀秤秤他有几斤几两。”负刀青年也冷声道。
而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却是一直没有开口,似乎性子比较清冷。
几人说话时,叶晨和那些船员都是被彻底忽略的存在,那几人的目光偶尔掠过他们时,与其说是在看路人,更像是不经意间扫过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