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人，什么是雕灵之术？”

如来连忙追问。

“还不能肯定，因为我也从来没见过。在我们巨兽文明的传说中，有一种至高无上的雕灵之术，是在自身能核上雕印血脉灵纹的方法。”

“巨兽文明的传说？雕印血脉灵纹的方法？血脉灵纹不是从没出现过吗？只在浩如烟海的古文明中有过只言片语的介绍。”

“是啊，所以连我现在都不能肯定。雕灵雕灵......”祖反反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半晌才道，“将血脉中的能力运用之法，通过灵纹这种媒介，以精神力为刀，雕印在能核外表面，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一种能力啊！看到这小子现在的状态，倒是让我想起一些往事。”

“当初我陨落前，曾经尝试过参悟雕灵之术，试图用这种方式突破星兽级别，进入更高进化层次。可惜啊，我连入门都达不到，反而耽误了宝贵时间，那也加速导致了我的陨落。”

“您陨落时差不多已经是星兽级别的几乎最高层次吧？连您都无法参悟的东西，马力这家伙现在怎么可能领悟出来？”

“不好说啊！”祖轻轻叹了口气，“如你之前所说，地球人类真是个奇怪的物种。在宇宙中，像他们天生精神力如此强大的种族几乎没有。哪怕是有极少数可以媲美的，也肯定没有万族基因融合这第二个特征。若不是‘他们’将地球人当时试验品，恐怕这个星球的进化已经远远超出我们可预料的程度。”

“祖大人说得对，第二个特征不是天然进化的产物，是被‘他们’刻意安排。”如来稍作停顿，然后才接着道，“虽然马力的进步超过预期，我这个宿主也在快速恢复，但目前能量缺口依然严重，我没有足够的计算能力来推算出地球人返祖后的最佳进化路线。在此之前，如果让前哨突破我的绝境屏障封锁，将地球生物返祖的消息成功送出，恐怕‘他们’很快就会降临地球，到时候就一切都完了。”

“所以，这小子的进化速度才是一切的关键。”

说到这里，祖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如果这小子真能从血脉中觉醒雕灵之术，那我拼了这道残存意识不要，推迟复活时间，也要保他一命！”

“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按照道理讲，怎么可能出现在万族基因混杂的地球人身上？”如来十分不解，“按照我有限的运算量计算来看，这个概率应该为零才对啊。”

“你呀，太过于相信计算。”祖叹道，“提醒你一句，如果不能抛弃这个执念，你永远也不可能成长为真正的生命，更不可能获得自我进化的能力。”

“科技上的事情，祖大人也懂？”

如来笑得有些尴尬，这话其实已经是在怼祖了。以它对祖向来的尊重态度，可见对方刚才这句话确实让它万分不爽。

“你不要不高兴。”祖毫不在意它对自己的冒犯，“马力这小子身上的东西，牵扯到太多隐秘，这里面是智慧的算计，不是你们科技里的那套什么公式啊，理论啊可以解释清楚的。”

“您是说...圣灵族和‘他们’？”如来试探道。

“不，不止是圣灵族，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魅姬和我一样，应该已经陨落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功激活圣灵不灭躯，如果激活，又沉睡在何地？”祖长叹一声，似乎在感慨命运的无常，“我看马力现在的情况，已经有雕灵之术的雏形。你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他怪兽干扰他对这一能力的激活过程。听明白了吗？”

“我懂了，祖大人。”如来连连答应，“那你和树神大人寻找前哨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战争被困在溶洞里，原本我是没办法接近的，但现在这条白龙已经重伤，外面那只螃蟹对我们不成威胁。所以，等马力处理完这件事，我就要跟战争出发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原息已经不多啦，你觉得马力能不能进入省级？”

“看着吧，看着就好。后面应该不需要我们再做什么了，你努力搜集雕灵之术的资料吧。听我一句劝，这雕灵之术说不定是你将来进化的一大关键。”

“啊？”

如来被祖说得一愣一愣的。它被追光族的至高智慧设计出来之前，就已经设计好了成长上限，它虽然一直自称生命体，但这一概念是否准确，其实它自己也是存有疑问的。可现在听祖的意思，显然不是说它成长到设计上限这么简单，而更像是突破上限！

如果别人在它面前说这种话，估计早被它怼死了。可祖是什么存在？这是一手缔造出帝兽文明的巨擘！曾经遨游星空逍遥自在了多长时间？！如果不是遭遇意外，如来都计算不出，这种存在到底可以存活多少年。

马力体内的交流在短短数息时间内完成。没有国级实力，帝王蟹根本无法拦截这种在脑海中闪烁穿行的隐秘信号。

白龙王的糟糕状态让帝王蟹彻底慌了神，现在又被一只跟自己实力相仿的仙鹤堵住去路，它心底第一次涌现出绝望之感。

“你们到底把白龙王大人怎么了？！马力呢？马力那小子哪里去了？是不是他干的？！”

帝王蟹本体发出刺耳的尖啸，它的精神体则在大声质问鹤仙子。

鹤仙子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她感应到了帝王蟹背上涌出一股熟悉的气息波动。

帝王蟹同样发现第二股生命气息出现在白龙王身上，它根本没想明白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它第一时间用金螯将白龙王的身体放了下来。

巨大的龙身依旧一动不动，不过，白龙王耷拉的眼皮此时却在以一个微小的幅度急速抖动，就像是一个垂危病人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帝王蟹束手无策，它并没任何治疗能力，这种情况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龙王的气息继续萎靡，生命力缓缓消散。

它的尖啸变成了哀嚎，一边提防鹤仙子偷袭，一边焦急地绕着白龙王的身躯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