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看他们的样子，便知道去意已决，心中也暗自感叹这些年轻人的大胆。

朱毅革的事情，马力只能如实相告。陆老除了冷哼一声，到没有过多表示。倒是一旁的柳蓝馨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同学却是个这样的白眼狼，让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决定尝试冲击一下市级，中午带大家出发，差不多四五点钟便可以到达山河滩。”

最后，马力说出自己的安排，在获得基地管理者首肯后，带着父亲回到了楼内。

散会后，陆老偷偷将那枚揣了才两天的冰灵珠交回马力手中，并道：“我知道你现在迫切需要提升实力，我们暂时也没有能力研究这东西，等以后再有机会的时候，你注意留一枚就行啦。”

马力只能点头道：“我也就是尝试冲击一下，不一定成功。如果失败了，我再把它交还给您。”心中却叹道：“属性灵珠，哪里是那么容易获得的。以后估计都没机会了！”

“会成功的，我相信你的潜力。”陆老笑着拍拍他肩膀，与周连胜陆天等人走开了。

回到四楼那间老卧室内，他将四枚圆球摆放在床边的茶几上，镇定心神，确定自己能核与上混沌都是饱和状态后，才拿起那枚枯荣果，在床单上擦了擦上面沾染的灰尘，也不剥去外皮，就那么扔进了嘴里。

果子刚入口，黑黑的眼圈便拢成了一团，“我操，怎么这么酸！”

他有种吃到柠檬的错觉，强忍着熊猫那种吃东西喜欢咀嚼的生理惯性，将整个果子囫囵个儿吞下，随即细细感受胃部的变化。

很快，一团暖流在胃里蓬勃而出，像发面团一样迅速在肚子里发散开，十来个呼吸后，暖流变成一股灼热的飓风，在腹内搜肠刮肚，压迫式的腹痛感开始袭来。

马力微微皱着眉头，依旧纹丝不动。

当痛感渐渐增强，他冥冥中发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溶解，就好像冬日暖阳下树梢上挂着的冰凌。那溶解出的物质如海绵一般，在大口大口吞噬体内循环通路中的能量。

很快，上混沌和能核的能量开始自然而然运转起来，以防止通路变空。当二者能量消耗近半的时候，马力睁开双眼，熊爪捞起桌上一枚市级中等能核丢进了嘴里。

落入腹中的能核却没有像枯荣果那样被胃酸溶解消化，而是直接被心脏下部那枚上混沌涌出的能量触手直接裹住，拉扯进了其中。

随着体内那种溶解下的神秘物质渐渐增多，能量的消耗也越来越大，半小时左右，那枚包裹的能核被分解殆尽，在维持住消耗的同时，上混沌和额头部位能核的储能量也恢复到了七成。

疼痛感随着神秘物质的浓度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强。到一小时左右的时候，马力勉强维持着颤抖的身形，吞下了第二枚能核。

此时腹痛如绞都已经不足以形容枯荣果在他体内引发的变化。浑身黑白双色的毛发因为高频的颤抖而在空气中变得如棉絮一样看不清楚。那黑黑的鼻头上湿漉漉一片，几乎要滴下水来。压在屁股下的短短白尾巴尖端晃个不停，床单上有大片脱落的毛发。

离他上一次在冰凤血胎中脱去毛发还不足三天，这新长出的长毛便再次惨遭横祸。不过与上次完全被金箭蛙的剧毒腐蚀掉不同，这次显然要好了不少，脱掉的毛发不足整体十分之一，看起来仅仅是稍微稀疏了一点。

两个小时后，那神秘物质的溶解终于结束，马力体内整个神经感知系统已经被痛苦占满，他感觉此时自己的身体就是彻底被淤泥阻塞的河道，水流虽然强劲，但那些神秘物质形成的淤泥同样十分顽固，一次次阻挡着能量流的冲击。每一次冲击都形成新的痛苦高峰，简直让他欲仙欲死。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就在他以为自己进化要失败的时候，下混沌中那原息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气息，竟然主动从下混沌的屏障内钻出，如一条黑泥鳅般钻进能量循环通路。

就好像是火车钻山洞般，这条黑色泥鳅轻轻松松绕着整个能量循环通路转了一圈。那些神秘物质有小部分被生生挤压进通路壁，让这些如无形血管般的通路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拓宽，变得更加坚韧！就好像是经过锻打的顽铁。

不过，那拓宽时撕裂般的痛楚却让马力差点昏迷过去。他恍惚间仿佛再次回到混沌体改造的那夜。

原息自发在通路中一圈圈循环，那些神秘物质渐渐减少，直到上百圈后，马力突然觉得就好像卸下一副万斤枷锁，同时那难以言喻的剧痛也如潮水般褪去，浑身为之一轻！

呼！

他长长呼了口气，身体内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已经生根发芽，似乎就要冲破身体，昂扬面世。与此同时，一段莫名的信息流淌过心间。

“恭喜你，进化到市级，觉醒了新的能量属性，黑暗能量。”如来欢声道。

“黑暗能量吗？”马力细细感受了一番体内的变化。

与原来不同的是，此时在他能量循环通路内，灰黑色的能量流如河水喷奔腾，流量比县级高等的时候高出两倍都不止！而且，这灰黑色的能量流跟原息有细微的区别，原息的灰黑色如玄铁一般，带有淡淡的银灰，就像在月光下看一块铸铁。而这黑暗能量则更加贴近纯黑，有点像在白天看墨汁，反射的光芒，只会越发彰显它的黑。

这是马力自身真正觉醒的能量属性，与发电机上得来的电属性，恐鄂那里得来的水属性，火狐族得来的火属性都不同，这种能量明显让他有一种亲切感，运转起来浑然天成，毫无滞涩感。

当然，火狐族的火属性他现在运转时也几乎感受不到迟滞，这是彻底的血脉归顺带来的好处。等再往后进化，这种火属性就会彻底变得跟他现在的黑暗能量一般无二。

原息已经自动缩回下混沌，他回想着刚才那段莫名的信息。

“黑暗天幕？笼罩对手后可侵蚀对方能量，降低对方防御和攻击力。这不就相当于游戏里的DEBUFF吗？”看到自己觉醒的手段，他不由愣了一下。

这明显是一个辅助能力，而且是一个颇为强大的辅助能力。当然，是辅助自己战斗的，不能直接增强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