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拐棍，若不是大嫂拉的快，已经砸在她胳膊上。

好心塞～

这人嫌狗厌的程度出乎她的意料。

妇人的话听得黄大嫂不太高兴，“婶子，我弟妹脾气坏了点，可没啥心眼，也没啥坏心，村里婆娘不待见她，才到处败坏她名声。”

“这话说的亏心不？”老太太不乐意地哼了一声，“她没坏心，会成为黄家口三害？算了，不想搭理你们，赶紧走吧。”

黄柏媳妇人不错，为人机灵处事又周全，就是有时候拎不清。

黄木媳妇再孬，她也看不清楚，外人说什么都没用。

惋惜地摇摇头，老太太转身，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回赶。

见状，黄大嫂连忙开口，“五婶子，咱们再说会儿，您家的白菜卖不？”

脚步一顿，老太太回过头，吐出两个字，“不卖！”

白菜一文钱一斤？当她傻子呢？

她人是老了，有点犯迷糊，可还没傻，这荒年才有的价钱，今年怎么可能这么高？

骗人的坏东西！

“为啥，”黄大嫂急切地劝说，“婶子，这价钱很高了，咱们给现钱，有事好商量不是？”

“我家的白菜留着喂猪呢，不卖。”

留着喂猪也不卖给自己，这让姜暖感觉到深深的挫败。

“五婶子，”姜暖诚恳地道歉，“我以前犯浑，做了好多错事，现在真心悔改，请您相信我。”

“你要悔改？”老太太眯着眼打量姜暖一圈，“真的假的？”

“真的，”姜暖心中憋屈，面上却更加诚恳，“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这想法很好，”老太太先是点头，而后话音一转，“可我不相信。”

“五婶子，”黄大嫂热切地扶着老人，轻声解释，“二弟走后，弟妹受了刺激，性子才变得左了些，做了些许糊涂事，但毕竟有情可原，书上不还说那什么犯错改了就好？”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姜暖补充。

“对对，就是这个，”黄大嫂偷偷递给姜暖赞赏的眼神后，“书上都这么说了，道理准没错，您老看，咱们是不是再给丫丫一个机会？”

这话，让老太太脸色缓和了很多。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倘若黄木媳妇真能改好，老婆子也不是那揪着不放的人，都说日久见人心，这事也不是说说就行的，且看着吧。”

到底行还不是不行？姜暖心里泛起了嘀咕。

黄大嫂也有所疑问，赔笑着问，“婶子，你看，这卖菜的事，是不是答应了？”

“不成，”老太太摆摆手，“我一个老太婆也不当家，这事要跟老头子商量才行，回头再说。”

“啥？还不行？”姜暖干脆掏出铜板，“婶子，我是认真的，没打算骗人，你要不相信，我先把钱给你？”

“别，”老太太连忙后退几步离姜暖更远，“到时候我拿了钱送去白菜，回头你说老婆子骗你铜板，我去哪说理？你哭天抹泪骂一通，老婆子还要白搭自己家的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