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兰迪·哈霍尔。”
“年龄。”
“二十一岁。”
“你为什么来龙国？”
“学术交流活动。”
“你究竟在震旦考古研究所做了什么？”
“等一下，你是警察吗？”
问话的人是张巨野，回答的人自然是吴苍叶。
在震旦考古研究所的一间被收拾的像是审讯室一样的房间里，吴苍叶坐在被审讯者的位置上，对面是张巨野和林凉月。
一盏刺目的台灯对着他。
“你最好配合一点。”张巨野的表情十分的不善，起身就要去拿台灯照吴苍叶的眼睛。
“林小姐，如果这位张先生要这样对待我，那我退出，我要回国，不参与这件事了。”吴苍叶虽然在表演弱者，却不会被张巨野拿捏。
“张巨野，你要么坐下，要么出去。”林凉月只能开口了，她冷冷看向张巨野。
张巨野很有些不忿地坐了下来，冷哼道：“所以你就是要偏袒他是吧？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拿了他什么好处，还是说……”
“张巨野。”林凉月的身上，杀气弥漫。
“你问吧，随便你怎么问。”张巨野双臂一抱，干脆看向了天花板。
“兰迪先生，既然你经历过新金市的事情，且和马丁认识，那么接下来我要对你做的事情，相信你也能理解和接受，我将用一种非常规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方法来询问你，你准备好了吗？”林凉月自然也懒得理他，直接看向吴苍叶。
“当然。”吴苍叶表演的很好，虽然嘴上说着当然，表情却是有些犹疑的样子，不安，害怕，不信任。
“那么，先喝下这杯水吧。”林凉月将一杯水推向了吴苍叶。
吴苍叶的通识能力让他在瞬间就识别了这杯水：
相忘果汁，相忘果的汁水，相忘果疑似为被催眠者影响变异的果树果实，喝下果汁，会短暂失去一切自我思考能力，包括隐性思考能力，极其容易说出隐藏在心底的话。
居然是这种东西。
吴苍叶已经明白了，林凉月这是怀疑他之前没有被催眠，这一次加大了力度。
有点麻烦。
他马上使用了最终选择，同时在最终选择了又预设了自己如果使用不详意志的话，是否可以躲过审查。
结果……
可以。
只要他在喝下相忘果汁前对自己使用不详意志，让自己无法说出任何关于自己的秘密，那么，林凉月将一无所获。
“喝吧。”张巨野这时不看天花板了，挑衅似地看向吴苍叶。
“如您所愿。”吴苍叶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下一刻。
失去意识。
当然，在这之前，他已经对自己施加了不详意志。
这个不详意志不算太违背逻辑，所以很好生效。
就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不断使用不详意志，他很有些害怕自己会被反噬。
再度醒来，已经是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了。
地点也换了，不再是那个逼仄的审讯室了，而是一间宽敞的休息室。
林凉月就坐在吴苍叶的对面。
吴苍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痛地说道：“我没事了？”
“是的，兰迪，你没事了，的确是跟你无关，你应该是被催眠了。”林凉月倒了一杯热茶给吴苍叶，算是道歉。
“好吧，那我可以回去了吧？”吴苍叶喝了一口热茶，说，“哦，龙国的茶，太棒了。”
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生气。
“真的很抱歉，这样对待你。”林凉月好像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说，“一会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同时，我也想请教一些关于新金市的问题，可以吗？”
“当然，美女邀约，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呢？”吴苍叶是故意那么说的。
因为张巨野也在旁边，脸色更难看了。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乱打什么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巨野，兰迪先生已经解除嫌疑了，现在就是我们的客人，还有合作伙伴，之后去西南也要多多仰仗他，你再这样乱说话，我会跟中京汇报，让你回去的。”林凉月难得的认真地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
张巨野马上有些怂了，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睑，说：“我也会跟天哥说的。”
“随便你。”林凉月站起身，邀请吴苍叶一起走。
张巨野却不要脸地也跟了上来。
林凉月没有赶他走。
最终，他们一起去了一家在新海很有名的龙式餐馆吃饭。
席间，林凉月主动向吴苍叶敬酒赔罪，还让张巨野也敬酒。
张巨野自然是拒绝了，一直冷笑。
“兰迪，你能详细讲一讲新金市发生的一切吗？”林凉月之前虽然完全催眠了吴苍叶，可她比较关心的是关于那天在震旦考古研究所发生的事情。
时间上也不允许她多问，主要是太长时间使用那副舍离眼镜，是会对普通人造成巨大伤害的。
所以，她只能直接问兰迪本人。
反正，已经测试过了，兰迪是没问题的，那么现在应该也能问到一些真话。
这是林凉月的想法。
不过吴苍叶也确实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说什么假话，反正，他也是全程经历，说出来也没事。
“事情的一切，要从我的导师和我的同学说起来。”吴苍叶开始详细地讲述有关于新金市的一切。
包括莫比斯，壁画，杀人案，寂灭文明的种种。
林凉月听得是全神贯注。
“也就是说，这一切，真的很有可能都是因为寂灭文明而起是吗？寂灭文明真的是和厄运有关的，厄运是超越科学理解的力量。”林凉月听完了，开始做总结。
虽然已经隐约知道，寂灭文明，厄运这些东西，但是真的要把这些结合在一起，还是对林凉月有些冲击。
毕竟在过去，在她的认知里，以及，她的家族，或者说龙国不可知界，关于那些超越正常人类理解的东西，说法和寂灭文明是完全无关的。
“其实，我还记得一点东西，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我隐约想起来一些。”吴苍叶忽然又说。
“是什么？”
“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