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两百四十五年八月,西北大旱,轩辕西面接壤的封国以及其邻邦依达国受灾严重,纷纷窥视于轩辕领地水土肥沃,于是暗地联盟,汇集两国十万兵力,指派封国将军崇敛入侵轩辕西面领土玉城,来势凶猛,一举攻破玉城,抢夺水源物资。
武帝派遣军队平乱,不料崇敛虽然年轻,但是心思缜密用兵如神,接连杀了轩辕两名大将,导致军心涣散,狠狠挫了轩辕军队的锐气。
封国国君见形势大好,贪婪渐长,又集结二十万大军,指派崇敛接连攻下临近的泽城,沛城,芜城,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轩辕西面损失了大片领地,盟军还编造歌谣在各国传唱,说轩辕“将才不济,折于后辈之手,威严扫地,国将不保,”以此来动荡轩辕的士气。
一时间各国流言四起,轩辕领土周边一些小国见状,甚至开始蠢蠢欲动,也想趁机作乱试探轩辕国力虚实。歌谣传到帝都,朝野一片哗然,武帝更是勃然大怒,抓住了一批传播歌谣的人处以极刑,尸体悬挂于市井之上,用来警示众人,又以带兵不当之罪,处罚了两位将军的遗孤,最后下旨,只要谁能击败封国,夺回失地,谁就可以加官进爵,被册封为轩辕的一品军候。
虽是重赏,但是朝廷之中一时没有武将敢去接这道圣旨,如果胜了自然是丰功伟绩,前途无量,但若是败了,不仅自己命丧黄泉,还会连累家中老小甚至九族亲友,且敌国气焰正盛,主帅崇敛又如此厉害,怎么看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戚猛见无人敢应,于是准备亲自上前接旨,带兵前去平乱,却被秦枉拦了下来。
“戚将军莫急,对方只是一个年轻小卒,若是此时我们就派出了震国大将军前去镇压,只怕他们这些乌合之众会真的以为我轩辕已经没有可用之才了,再说如果戚将军不在帝都驻守,万一敌国乘机联手直捣我帝都而来,那就真的是危机万分了。”
武帝深思了一下,点了点头,看着秦枉道:“那么秦国师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秦枉拱起双肩,身体前倾,对着武帝行了个礼:“前两日我还听朝臣们夸赞宸殿下智勇双全,有勇有谋,是青年一代中的翘楚。戚将军也几次跟微臣赞赏过他治军有道,军事通透,之前一出兵就平定了桑国之乱,在军中也是颇受敬仰。况且宸殿下曾经在西北生活多年,对那里很是了解,已经率先占了地利,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缺一不可,所以臣想,不如就让宸殿下先去会一会这位封国的将军,一来不会动及轩辕根本,可保帝都平安,二来皇子亲征也可提高士气,让将士们知道我们保家卫国的决心。”
说完他转身看着戚猛,语气缓慢道:“戚将军,您觉得呢?”
戚猛明白他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宸王,但是此次战役紧急,关系到轩辕安危,无论如何他也是守护轩辕多年的将军,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轩辕限于危险之地,一时心如焚火,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旁的轩辕宸看着他们两人,嘴角微微上扬,走上前跪下对着武帝恭敬地行了个礼,直起身子道:“此事就不用问戚将军了,儿臣觉得国师说的有理,况且这也是一个极好的锻炼机会,请父皇准许,派儿臣前往,我愿意领兵杀敌,誓死保卫轩辕平安!”
武帝思杵片刻,觉得此时此刻这个办法确实是最为周全的,于是立马应允。一纸圣书,全付性命,武帝任命轩辕宸为首帅,提升列简为四品校尉随军出行,派兵二十万,次日集合赶赴西北平乱。
帝都军营里列检正在集结部队清点武器,点兵台上,戚猛将调用这二十万大军的军印传给轩辕宸,面色略有担忧:“可有什么对敌的思路吗?”
轩辕宸望着台下的士兵:“若是因为天灾,攻下一座城池为自己的百姓寻求活路还可称为无奈之举,但是接二连三攻城便是贪心作祟,不仁不义,敌方此次所谓盟军不过是因利而聚,若是利益不均或是一方受到威胁,这个盟自然也就结不成了,”他转身对着戚猛道:“况且,这世上不义之势向来不会苟活太久,天理公道自会斗转人间。”
戚猛脸色微沉,知道轩辕宸这话不止说的是这次敌对的封国盟军,也是影射这些年他和秦枉的联合。
大军集结完毕,整齐的向城外出发,轩辕宸骑上马背,临行前看着戚猛:“将军带兵多年知道军人的不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颗赤诚之心,他们即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也是家中老小的依靠,我希望将军可以不要让他们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白白牺牲在战场之上,若是万一前线出现危机,也希望将军可以保卫好我轩辕山河。”
戚猛抬头注视着马背上的他,挺拔如苍松,刚健似骄阳,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竟让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那时候的他一腔热血,只想报效国家,又哪有半分勾心斗角之意。
他哈哈大笑两声道:“我戚猛保卫轩辕二十余年,不管如今时局如何,但凡是想要侵犯轩辕的人我都一定会誓死反击,这是我永远不变的准则,这里的每一个士兵都是我的部下,都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我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无辜牺牲在保卫家国的战场之上,包括你在内。”
轩辕宸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不再多言,抬手施了个礼,扬鞭策马离去。
清离坐在酒酿店二楼的窗口,望着楼下浩浩荡荡的军队从街道穿过。行程匆忙,甚至都来不及当面告别,走在队伍前列的轩辕宸忽然回头,与她的目光对视,会心的笑了起来,街上来送行的人群里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就猜到她一定会在最显眼的地方等着他。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抬起手向后挥了挥,示意她不要担心。清离站起身,趴在窗口,看着越行越远的军队,前路漫漫凶险难测,又怎能不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