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想玩小花招, 我就已经让你中招了。”白陈笑得特别灿烂,他故意走上前, 一把握住了严博智的手,“好了, 导演,就烦请你带我去空房,我需要一间房,谢谢。”
“你真要空房?”严博智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勾唇,露出相当性感的笑容,“这儿确实有一间空房, 而且还不需要钱。”
“那么好?”白陈狐疑地看着严博智, 往后退了两步,“总觉得你似乎在给我挖陷阱。”
“我挖陷阱,你也愿意跳,不是吗?”严博智用右手摩挲了拐杖上的黑幽晶石, 他刚刚的右手被白陈给摸过。
往日里, 他最厌恶的就是是别人碰他,可此刻白陈这般碰他,他却一点也不讨厌,相反,他感觉到心莫名地加速了。
他看向白陈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可白陈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般,只是说, “既然你那么好,那就带我去那间空房吧,有劳你了。”
严博智身后的两位手下,见到他们老大这般被人使唤,他们瞬间微有点不满,看向白陈的眼神微冷。
可白陈却似乎完全不知死活,只是继续笑了起来,“导演,你叫什么来着?我似乎都没有听过你叫什么。”
“我叫严博智。”严博智只是干脆利落地说了这句,随后便带着白陈到了那间空房。
却见那空房,竟是严博智所居住的别墅里的空房间。
“……别告诉我,你是想要跟我同居?”白陈心里头的小人表示这节奏太快了,他有点嗨不住这节奏。
白陈:就、就这样直接跳过谈恋爱的阶段,直接同居?哦,不会吧,这节奏也太快了,我有点受不了。
可严博智却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低笑道:“你想跟我同居,我还不愿。别想得太多,我并不怎么常回这处,我不会打扰你的。”
“好,那就有劳你了。”白陈自然是真的相信了严博智不会常住此地,可是当第二日,他早上起床洗漱完后,推开门刚走进大厅,就见到严博智在客厅吃着早餐,喝着咖啡,看着报纸时,他表示:之前相信了他那话的自己,绝对是脑子进水了。
“导演先生,啊不,应该是鬼才先生,你不是说你不经常回来吗?”白陈笑得特别甜蜜,他笑眯眯地看着严博智,毫不犹豫地戳破严博智的谎言。
“之所以回来,是因为今日有贵客。”
“贵客?”白陈愣了下,他扫了眼周围,没有见到贵客。
“不用找了,你就是贵客。”
“我?”
“有你这等贵客在,我岂能一人离去,撇下你这贵客不顾?这可不是待客之道。”严博智放下了报纸,他也笑着看向白陈,其实严格来说,他是一位对待自己的手下,特别严格的人,对待每一部戏时,也是要求异常高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起床的缘故,总觉得此刻的严博智不再像昨日那般冷酷无情,相反,更偏向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此刻穿着毛衣的缘故,他终于换下了他那似乎万年不变的西装,他手握着咖啡,深邃的眼眸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只让人感觉到他这人心里头一定有很多盘算。
可无论是那种盘算,白陈都不怕,只要严博智是他家老攻,他都不会害怕,因为他知道他家老攻不会害他的。
于是,白陈只是坐在他对面吃起早餐来。
待吃完早餐后,他们便一同去拍戏了。
他们居住的别墅距离拍戏的场所是有点远,可是再怎么远,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待他们到场时,只见几乎所有人都到了。
他们一见到白陈是从严博智的车上下来的,个个看向白陈的眼神都微妙起来,觉得白陈有着严博智这位金主,才会来这儿拍戏。
白陈才不管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在他看来,如果严博智真是他老攻,那么,自然就是他家的老攻,该被他给标上记号,并且让所有人都该知道名草有主了。
根据昨天的观察,白陈表示:这人表现不错,很有可能是我家老攻。
白陈一想到自己摸了严博智的手,竟然没有被严博智给嫌弃,之前灭了严博智的威风,严博智竟然没有生气,自己刚住进别墅,严博智就跟着来了,而且还换了一套衣服,也不知道严博智是不是为自己而换的呢?
实际上,严博智之所以换下了那死气沉沉的西装,确是为了白陈。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他遇见白陈后,他就感觉到有点睡不好,一闭上双眼,想到的都是白陈。
他昨晚回去后,就暗地里调出了安装在白陈房间里视频,只见白陈脱了外套后,就躺在又软又大的床上,一脸幸福。
他见到这样的白陈,莫名地感到心跳得快了起来。
而当他想起之前他瞧见白陈当着所有人的面,试镜时优秀的表现时,他却莫名地感觉到心抽搐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给抓住般,让他有点难过。
他很心疼这样的白陈,如果是其他的演员,演得如此优秀,他只会觉得此人很优秀,绝不会心疼。
可这人偏生是白陈,他一见到白陈那模样,那痛苦而又悲哀的表情,那狰狞而又扭曲的面容,他并不觉得那样的白陈丑陋,他只是觉得很心疼。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过那样的疼痛,曾经竟经历过那些类似的事,又怎会演得出来?
一想到最后白陈那时的神情,他就感觉到心很疼,让他恨不得把门给打开,直接抱起白陈吻一下。
这样的想法,让他感觉到他很是莫名其妙,他觉得他不该有这等想法。
此刻站在所有人面前,他看到白陈只是笑得特别灿烂,似乎被人误会自己跟他有一腿,白陈似乎也完全不介意。
这意味着什么?是否意味着,白陈在暗示自己潜他?
一想到白陈有这种暗示,向来都只关心如何把戏拍好,将戏拍到最好的鬼才先生,此刻却想要把工作暂且给扔下,抱着自家的白陈到别处好好地吻一番,让白陈在自己的身旁。
越是这般想,鬼才先生就越是感觉到有点失控,若非他此刻微垂首,又加之他平日里威严极高,无人敢直视他的面容,就怕被他的气势给压制住,不然早就被人给察觉到他有异常了。
严博智微攥拳头,他压抑住那些情绪,微侧头,示意让手下带自己进去。
白陈见严博智竟然就这般走了,都不表示些什么,他却莫名地感觉到有趣起来。
白陈:呐,小系儿,我家老攻怎么那么有趣呢?明明喜欢我,都想追我了,还表示出一点都不喜欢我,嘿嘿,果然,我的人格魅力真是高。
系统:……除了主神眼瞎了看上了宿主你,根本就没有人会看上你。
白陈:我懂,你不就是嫉妒我吗?小系儿,表嫉妒,你放心,你会找到一位良人的!
系统:……滚。
把系统给惹炸毛了,白陈便愉悦地去拍戏了。
他昨晚已经把握好这男二的角色了。
他早在阅读了那剧本后,就在床上回忆起那些场面,不断思考着那时候的男二是怎样的心情,是怎样的感觉,是怎样思考的。
如果想要演好一个人,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当成那个人。
当自己成为那个人时,当自己是那般思考时,就会发现,原来这一切真的是让自己那么地……痛苦。
当白陈站在那儿,他缓缓地合上双眼。
清风吹向了他,可是他却无法感觉到到一丝的感觉,当他再次睁眼时,他已经浑然不再是之前那位白陈了,他已是戏中的角色,名叫――沈一清。
沈一清,雪剑派的首席大弟子,在一次偶然之下,将山下的男主给捡了回去,并且让师傅救了这位男主。
而他的父母正是雪剑派的掌门人以及掌门夫人。
而这位男主叫齐正愁,真名叫文正秋。
是十年前,文家中唯一出逃的孤儿。
此刻他已有十八岁,他自然知道当年他八岁那年发生了什么。
一片血光缠绕着他,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血海深仇。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被男二沈一清救下之时,他就已经欠下了仇人之子的恩情。
而当文正秋被带上雪剑派,被他父母给治疗时,更是无意识之中被自己的仇人给救了。
正因为不知道,此刻还稚嫩的他们,相遇时,面容上的笑容才是那般地灿烂,眼神是那般地真诚,情感是那般地真挚。
正因为不知道未来会变成怎样,此刻的沈一清会救下这文正秋。
沈一清微微抬首,他刚下山,却只见周围的一切都异常地祥和。此刻正处于太平盛世,太平盛世是人人都想见的,沈一清也不例外。
他一想到近日他父母又做了大善事,许多正派人士皆称赞他父母,甚至称他父母是天下之人的榜样,他就无端地高兴起来。
为人子女,岂会不替父母高兴的?
此刻的白陈早已投入沈一清的角色里,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在思考些什么,都已经完全地投入进去了。
其实这样的状态很危险,只是此刻的白陈没有察觉到而已。
他往日里都不曾这般完全投入过,因为这样的投入会很危险。
一个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无法脱离那个角色,甚至会忘记自己是白陈,只觉得自己就是那位角色。
可由于白陈精神状态极差,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在做如此危险的事,他只是想把这戏给拍好,他想要被严博智给喜欢。他虽然知道,若是严博智是自家老攻,那么,他定会很喜欢自己。可他同样也知道,喜欢是会被时间给消磨的。
也许上一世的老攻喜欢自己,可是这一世的老攻却说不定不喜欢自己了。
而他与老攻的缘分也就会结束。
世间总是充满着许多意外,让他感觉到有点困惑与难受。
他想要做些什么来让严博智喜欢上自己。
经过之前的相处,他已经百分之百地确认这严博智就是自家的老攻了。
毕竟除了自家老攻之外,还有谁会那么地喜欢自己,就算当面灭了他的威风,也一点都不生气?
白陈知道的,自己的人格魅力并不高,就如小系儿所说,主神会喜欢他,简直就是眼瞎了。
若系统知道此刻白陈在想些什么,定然会说:“不是的,宿主,你很优秀嗷嗷!你很好!你要相信,就算就算主神不喜欢你,也会有一大把的人喜欢你嗷!”
可惜的是,系统并不知道,于是,此刻的白陈只是想要用心去演戏。
他在看这剧本时,他其实就已经特别喜欢沈一清这角色了,他能够感觉到沈一清有许多情绪都没有写在这剧本上,他也能够感觉到最后那一刻,沈一清死时,那种哪怕绝望,却还是想要再挣扎下,想要拯救自己最亲的人的感觉与想法。
可惜的是,最后的结局总是凄凉的,比较邪永远都不能胜正。
可此刻的沈一清并不知道,于是,白陈只是微微一笑,他感觉到清风吹在他身上,他异常地喜悦。
如今的他可谓是如沐春风,哪怕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情的人,看到他这样子,也知道他心情特别好。
而当白陈这般一路下山,突然见到男主文正秋正躺在地上,浑身都是伤,一旁还有老虎时,沈一清却只是突然沉住气,往这文正秋缓缓地靠近。
谁知刚靠近了下,这老虎就察觉到了沈一清,朝沈一清吼了下。
按照原剧本,沈一清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扑上,救了这文正秋,可如今已经代入这角色中的白陈,却不这般想。
他只是冷静地分析这老虎究竟有多强,为了这位路人级别的文正秋,究竟是否值得自己赔上性命。
毕竟在自己看来,这文正秋就是一位毫不认识的路人。
试问一位路人,为何要自己拼了命的去救他?
如果自己死了,自己的父母有多难过?
况且,就算自己救得了眼前这位,自己救得了在各地受难的人们吗?沈一清可不是圣人,他自然知道,他救这人赔上自己的性命是划不来的。
除非,有一计可以让自己不受伤,又能救下这人。
毕竟这是在考验自己的时刻了。
自己练武功练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以救天下为己任,拯救天下黎明百姓吗?
可是正所谓,有时候牺牲是必要的,如果这文正秋必死无疑,自己怎么救都救不活,他自然会在一旁看着这老虎把这人给吞下,好记下来,让自己深刻地明白,江湖是残酷的。
此刻的白陈这般想着,他周身的气息也变了起来,变得危险不已,他扫了眼这老虎。这老虎似乎有点怕了这白陈,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朝白陈吼了过去,他似乎觉得白陈应该是不会为了这么一位路人而多管闲事的。
正所谓万物皆有灵,老虎又岂会无灵?
见到老虎这般吼,只是为了把自己吓跑,好一个“虎”默默地吃着这文正秋,白陈便微勾唇,露出一个略带残忍的笑容,“既然想虚张声势,就代表你并不强。”
这残忍的笑容在那张俊秀的脸上,按理来说应当会格格不入,可是却异常地融洽,完全没有一点不融洽。
待他毫不犹豫地上前,猛地一击打这老虎,随后,往外一摔,将这老虎给摔到外面,再一出鞘,本欲杀了这老虎时,却见这老虎突然朝某处奔去,猛地逃跑了。
白陈自然是想要跟上去将这老虎给杀了,可是这时一旁的文正秋却微吃痛地闷哼了起来。
白陈自然只好收剑,走到文正秋身旁,开始给文正秋包扎伤口,边包扎,边微微一笑,“我乃雪剑派的首席弟子,沈一清,你呢?”
“我?”这文正秋愣了下,便随意扯了个谎,“我叫齐正愁。”
“齐正愁?”白陈沉默了会儿,便似乎相信了他,“齐正愁,真是好名字。”
他并没有探究下去,也没有问这齐正愁住在那儿,只是轻轻地上前,拍了下齐正愁的衣裳,便扶起齐正愁,“你受伤了,我带你去见师傅,让他给你治疗,走罢。”
“好。”齐正愁没有想到这新人演得如此好,弄得他都有点脸红了,他感觉得到白陈扶着他时,白陈特别温柔,他虽然也被这般温柔地对待过,可是没有一个人,好似白陈那般,温柔到他觉得很真诚。他能够感觉到白陈此刻扶着他,不是因为他的钱,也不是因为他的家世,而仅仅只是想要救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