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道路，涉及到抉择。

沈聪难以下决定，如果他是一名金人，为了强大，可能会毫不犹豫选择超脑形态。因为以金人的个体实力来说，如果不巨大化，始终无法弥补体形上的差距。但是沈聪是一名拥有载具的铁人。

金刚堡垒虽然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当作房车在使用。

但是未来金刚堡垒的变化，肯定不会局限于此，头脑通道已经建立，随时可以人车合一，老司机附身。

车飙起来，有多疯狂，沈聪自己都颤抖着期待。

所以他对于巨大化的需求并不迫切，他执着于巨大化，只是为了解开其中的秘密。现在秘密自己呈现，与大脑的结构有关系，高等智慧生发在人类的大脑中，束缚住人类在进化中不走偏。

可以说是自我的束缚。

也可以说是智慧对身体的保护。

“打破这层保护、这层束缚，我就能巨大化，成为巨人一族，保留这层保护，依然以大脑为基础，我依然还是人类的一员，保留人类的特征。”

沈聪思考的更远：“而且，从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来判断，一旦巨大化之后，大脑进化为超脑，身体必然会进行一次改变，成为类似火种之灵一样的身体，不再有五脏六腑等结构的区分。”

“保留大脑的构造，身体组织结构就会保留下来，很可能依然会有五脏六腑等结构，并且需要改换食谱，以金属食物为生，提供身体所消耗……维持人类身体的精妙构造，必然涉及到能量的耗损与补充。”

“似乎现在可以从空气中富含的火种能量得到能量的补充……”

“但是随着金属生命的发展，总有一天空气中游离的火种能量会被消耗一空，到时候人类可以食用金属食物，成为吃素一族。巨人没有消化系统，恐怕就得猎杀其它进化生物，完成核心的同化和吞噬，成为吃肉一族。”

“当然，人类也可以吃肉……”

想法有点偏题，沈聪站在麒麟臂上，任由渐渐变大的风，将他的披风吹荡，发出猎猎声响。

天开始阴沉，不多时雨已经下下来。

雨水混合着活性，落在沈聪的身上，然后又悄然滑落。已经由金属组成身体，无所谓什么打湿或者不打湿。事实上沈聪现在身体的感觉都已经改变很多，至少对于冷和热的触感，不再那么强烈。

他可以准确感应出空气的温度，但是哪怕零下三十度、高温六十度，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环境。

并不会如同普通人的身体那么脆弱，受不了冷、受不了热。

披风在雨中依然烈烈生风。

长期身穿地狱植装外出，沈聪已经习惯用装备将自己包裹起来，一旦不穿装甲，出去总觉得有点不得劲。所以披了件披风，给自己多一层包裹……至于是这个原因，还是因为纯粹想要耍个帅，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我应该保留人类的大脑形态。”

“脑云之后的产物，都是由金属和火种粒组成，只是超脑和大脑的结构不同。大脑的精妙程度，并不输给超脑，至少从意识、思维上来判断，没有太大差距。”

“最关键一点，如果我巨大化了，金刚堡垒又要如何自处？”

“我变大，金刚堡垒没变大，那么金刚堡垒跟玩具又有何区别。除非有另外一种选择，就是与金刚堡垒彻底融合，舍弃身体……恐怕舍弃身体，才是铁人真正解决巨大化的主要选择，铁人与金人不同，自然载具同样是身体的一部分。”

……

沈聪在风雨中伫立三个小时。

最终决定了自己的进化方向，他不要向火种之灵的形态进化，要走自己的道路。保存自己的身体，用金刚堡垒来代替自己去不断巨大化，成为超级战斗兵器。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顾虑。”

“接下来，是时候去研究超脑的相互融合问题，我要保留自己的身体，金刚堡垒需要一颗强大的超脑作为处理器！”

火种之灵从哪里猎杀，沈聪已经知晓。

自他能感知到外界，就已经开始监听超雷波电台。现在的超雷波电台十分繁忙，几乎每时段都有大量的信息在几个幸存者组织之间传递。而且科学院在研究天眼活性波的时候，竟然将天眼活性波给普及化。

也就是说，现在很多临时政府的铁人、金人，不需要雾生菌的刺激，也能顺利掌握天眼活性波。

这一点，是沈聪这个粒子级的铁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科学家们的科研实力，不是他这个民科能够比拟，他也就是占了一个天赋强、感知强的优势。

地震灾后的人类组织，此前交流累积到足够，忽然间就爆发出一波研究高潮。

不仅仅天眼活性波被破密，C2的副作用也在众多专家的无数日夜研究中，被彻底剔除，现在正在大批量制造全新的C2——被重新命名为覆水药剂。

这个名字，源自于一次小会议。

当时有人提议给全新的C2起一个新名字，在讨论药效的时候，一名院士级的老科学家感慨：“C2开发成功，也代表着一个时代过去了，注射过C2，再也回不去，覆水难收，心情格外沉重。”

“杨老，一切都得朝前看，旧的时代过去了，新的时代在发展。覆水虽难收，此时也只能勇往直前。”

“不如就把C2命名为覆水药剂吧。”

于是C2的新名称，就这样被一群起名无能的科学家们给决定下来。提交政府，政府领导们虽然也想自己来命名，但不能不给科学家们面子，就这样正式定下名称。

当覆水药剂研制成功的消息对外公布，无数普通人奔走街头相告。

虽然这款药剂将会改变人类的命运。

接受未知的进化考研。

但时代的车轮已经滚滚向前，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这样的行动。一如此时此刻，向霸州市前进的沈聪，没有谁能阻止他前来霸州市猎杀一只在这里盘踞的火种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