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那清丽的琴音戛然声止。
姬月容疑是越逍发生什么不好的状况,急忙冲了过去。她用力的推开的那房半掩着的房门,气急败坏地吼道:"越逍。"
越逍一怔,举在空中的手停顿下来,遥望着脸色大变的姬月容,略有些惊奇的叫道:"月容?今日回来得真早啊。"
"还好,你没出什么事。"姬月容悬在空中的心总算是放下来,走到床榻边坐下,轻拥着他单薄的躯体入怀。
越逍的双手欲抵在姬月容的胸前,却被姬月容连消带打的一拉,两个人的躯体贴得更近。"别,别这样。"
"你我早是夫妻,有什么可害羞的。"姬月容轻咬下唇边那温腻的饿肌肤,含糊的道。
"今天,今天房间里还有人在..."越逍全身发烫,连白皙的颈间都带着粉色。他竭力的往后仰着脖子,倒是方便了姬月容更加亲密地啃上去。嘴凑在他耳边不甚在意地道:"别想骗我。待秋陪着陈隐去山里采药去了,你的身边哪来什么其他人。"
"哐咣。"一个重物坠地的声音。
姬月容侧首望去,一抹紫色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
越逍趁着发呆的空档,挣出她的怀抱,淡定的面容上满是羞怯。他可没有预料姬月容会这么早回来,更没有在人前露出太过暧昧动作的心理准备,侧过脸看到趴在地上的人,他皱着眉头嗔道:"你还不去看看他怎么了。"
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暗淡,房间里的光线更是暗沉。
映入眼帘只是个模糊的身形,姬月容凝眉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打量一会儿,"紫霖?"试探性的叫了个名字,那人一惊,头垂得更低。
房间里的烛台出现明亮的火苗,照亮了床边一角。
姬月容弯腰一把抹起那人的身体,扳起他的下巴,对着光亮的方面一看。这个人不是紫霖又是何人。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紫霖抬眸默默凝视了姬月容片刻,又垂下眼睑,明亮的目光瞬间黯淡到了极致。
又是这样的眼神!姬月容透过紫霖刚刚无意识流露出那凄楚的神态,仿佛看到前世自己试着去爱的那个男人,这是重生后的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是非不得已的话,绝对不会找他的原因。她一直认为自己忘却前世的一切,偏偏今天她...她的心又不争气的一颤,沉浸在那飘渺虚无的柔情蜜意之中。下一刻便有如雷亟,变成了粉碎。粗鲁的把手中的人推倒在地,喝道:"为什么到这里来,这里,不是你能来的。"我的生活里,再也不需要你的出现。
"月容,你这是怎么了。"越逍眉头轻蹙一下,下床直接越过姬月容的身体,扶起被推倒在地的紫霖,目光带着一丝疑惑的迎上姬月容有些混乱的视线,"是我让紫霖来院子里见见面,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你让他来的?"
"嗯,上回我听到待秋提起,想到我成为王夫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你有个内君住在府中,这才命人领他过来聊天解闷。"
"原来是这样。"
"紫霖是女皇陛下赐给你的内君,我这个做正夫的却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我的失德。这事要传出去,王爷的声誉会大大受损。"
"是我疏忽了。"
"是我这个做正夫的疏忽才是。"越逍瞧了眼神情苦闷的紫霖,眼神中闪过自责。小心地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这才看到他的裤膝染上点点红梅,他鼻端似闻到了淡淡的腥味,拧着眉头偷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姬月容,强抑制住呕吐的冲动,生硬地道:"月容,你看着紫霖,我去偏殿拿个药箱就来。"他说完,也不理会姬月容的反应,疾步地走了出去。
紫霖发现了越逍的不适,见他怕姬月容责骂自己,强容着跑出去,心头不由一震,垂在身侧的手紧握。
倏然,一个逆光的手掌出现在他的眼前,仿佛带着淡金色的佛手般,在黑暗中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狂风骤起,半掩敞开的房门,霹雳叭啦的用力地碰撞着墙壁。
轰隆。平地一声巨雷闷响,蓝色的闪电如利刃,划开黑色的天空,黑暗的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紫霖循着眼前的那只手掌,微睁着杏眼仰望过去。
姬月容那昼光中的表情看不太真切。
紫霖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不由地往后挪了挪身体。
昼光一闪,房间又沉浸在漆黑之中。
姬月容整个人更是陷入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火苗偃息不止,房间忽明忽暗。
她微凉的手指扣住紫霖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面向自己,不容反驳地道:"你怕我。"
紫霖沉默地垂下眼,根本不能去看她那双极幽极寒的双眸。手指尖上能清楚地感觉到紫霖此刻的心情,冷风已经把她发热的头脑吹得清醒几分,明白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与那人长得相似,并非真是那个人。
"今天,是我太冲动,吓到你了?"
紫霖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什么都没有说,拼命地摇头。眼前这个人好可怕?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之前明明还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姬月容倏然打了个冷颤,眼见那仍旧拍打墙壁木门,疑惑的看了下黑成一团的天空,松开那只捏住紫霖下巴的手,走上前合上门。
"你...是哪里受伤了?"
"没,没事。"
"若真是没事,越逍也不会那般惊惶失措的跑到偏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