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越逍嘴角的笑意凝结,怔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君子涟,眉头轻蹙一下,"君公子可是看不上我家月容?"
"..."君子涟不太自然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下一口茶,目光无意识的扫向紧闭的房门,僵硬地答道:"呵王夫,怎么会生出这样的结论?"
"还是,子涟你怨我过了几日才提及此事?"
"哪会有此事,王夫..."
"你唤我越逍吧。"
"咳越,越逍,我已经同月容说过,不当她的内君,你不用如此。"
"这怎么行,进了容王府的门,你就已经是她的内君了,怎么这时反悔。"
"越逍,我再慎重的说一次,我只答应帮姬月容打理家中的生意,对于那内君的称号,实在是无任何想法。"
"子涟,你都要帮月容打理生意,那更是自家人才是,之前的燕含不也是她的内君吗?"
"方燕含。"君子涟手握成拳,捂在嘴前轻咳一声。眼前浮现出那个大约十六七岁,眉目间依稀还能看得出孩童时的天真可爱,倾刻间整个人阴狠毒辣,晶亮的双目诡光兀现,似笑非笑往那里一站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却是太过诡异,君子涟看得惊心不已,尤其当他面对姬月容之时,即刻又恢复成不世出的美少年,心头充塞着说不出怪异。
"是的,我本欲他这次回来后,便让月容迎他进门,岂料他突然消失,若是早点让他进门,说不定也不会有此一事。"越逍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胸前那结玉之处,隐约传来阵阵疼痛。
"王夫还是先休息吧。"待秋侧身在越逍身边小心地轻声一身。
"越逍,我与月容只是合作关系,内君一事,只当是个玩笑。"君子涟微微一晒,当年自己的爹爹深爱着母亲大人,明知她已经心有所属,还是一味的强求,到头来不也一场空。姬月容身边已经有了这样睿智的正夫,他可不是方燕含那种人,仅是因为自己的一样才能,便被她纳入内君。他宁愿终身不嫁,守着自己的心,为自己的理想过一辈子。他说完,不再理会越逍,转身离去。
越逍本欲阻止,心头又是一抽,皱着眉头看着君子涟决然的背影失神。
"王夫,别多想了,或者他根本不喜欢王爷。"待秋端着一杯白水,递了上去,"先休息下吧,若是陈大夫知你走下床榻,必会对你发火的。"
"嗯。"越逍拧着眉,喝了一口水,压下心中的烦恼,目光竟有些变得迷茫起来,声音中也带了丝低低的叹息:"本想帮月容纳个内君,冲淡一下她心中的不悦,可是...君子涟为何不愿下嫁呢?"
奉阳的天空,乌云密布。
女皇从皇宫下旨招她进宫面见。至于是何事,姬月容心下早明白七八分,穿上朱红的王爷袭服,头顶着这么恶劣的天气,忽忽进宫面圣。
凤梧殿,阁楼之上。
女皇姬卓宜双手负背,立在窗户边,仰头遥望着沉沉地天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儿臣见过陛下,万岁..."
姬卓宜抬手一挥,打断了姬月容的话语。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道:"容儿,可休息好?"
"多谢陛下关心,儿臣前日回来,昨日本要进宫,哪知王夫身体不适,所以..."
"越逍吗?"
"是,托陛下鸿福,越逍他现在结玉在身,因是初期,身体时好时坏,回来后,因担心他的身子,加上瑜皇姐早就进宫禀报过南下的事情,所以斗胆休息一日。"
"哦。"姬卓宜转过头来,房间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的眼发出幽幽之光,定定望着姬月容,指着她身边不远的椅子,淡然道:"坐下来说话。"她说完,率先坐下,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嵌入椅端,房间突地亮堂起来。
"陛下,其实这事并不是我摆平的,完全是瑜皇姐到了花城,一举查到贪墨之事的核心。"姬月容垂下眼闭开了姬卓宜的眼神。
"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对朕说说?"姬卓宜对姬月容如此表情,连眉也不曾稍挑一下,继续道:"比如。君家。"
"咦?君家那事只是误会,还能出什么事情。"
"君子涟!"
"他是儿臣的内君。"
"他也是君家的掌首。"
"那现在不是,只是儿臣的内君。"
"是吗?他之前做的事,可不是现在这个身份就可以无事的。"
"不管他以前有什么事情,他现在是我的内君,说不定还结玉在身,望陛下明察。"
"私下动用军粮,真是好大的胆子。容儿。朕不能允许这样的男子成为你的内君。"
"嫁出来的男儿泼出去的水。子涟现在是我的内君,不是君家人。"
"你身为皇女,身边不能有如此大逆男子。"
"君子涟是我的男人,你若喜欢我才要着急。"姬月容含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目光中浮出了然,大约明白姬卓宜的用意,她却不喜欢过那种任人摆布的日子,她喜欢的是自由,连那到手的皇位还能放弃,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不要逼着我放弃自己喜爱的东西。"
"容儿,你。"姬卓宜一怔,眼神一转间,大约猜到了她的心计,也不动怒,只是淡淡敛了容,闭了口不出声,静瞧着这个灵慧的少女。
"你知道为何你会失去我爹爹吗?"姬月容挑眉,抬出了那位一直放在内心深处的父亲,"当年若你能放弃你的所有,去追求他的爱,也不至于悔恨了半辈子,不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