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图腾?
图腾也是能抢的?
看阳旭的样子有些不信,谷叶说话都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在袭击一些小部落,然后将他们的图腾拿走,至于是怎么拿的,我也,我也不清楚。”
说完谷叶无奈的低下头,她清楚,自己说的话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别人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但阳旭却是没这么简单就忽略了,他曾经记得在很久以前,有人说过,残日部落是袭击了小部落逐渐的积累力量的。
这样想来,说不定真的是残日部落在这里面有一些猫腻,是阳旭不知道的东西。
“我们荷部落本来就属于平原的最西方,一般来讲,都是我们前去外面的世界,然后将物资带回来,可是大约在三年前,我们部落开始了生病,谁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们荷部落属于种植粮食的部落,但我们种植的和外面普通的粮食不同,我们主要生产莲子果,然后拿到外面进行兑换粮食。
但我们这里后来生了病,有人说买我们的莲子果会将我们部落的疾病带回去,感染其他的部落,到了最后,我们只好用其他的东西换粮食,并且向斛雨部落借粮食。
斛雨部落很大方的借给了我们粮食,但终究不够我们整个部落的消耗,这个时候,残日部落的人出现了,他们说能将我们身上的疾病治好,到时候我们就能再次兑换莲子果了。
但我们想不到,仅仅是三年的时间,我们的图腾力量一下子衰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连觉醒的孩子都出现了失败,就在不久祭祀结束之后,残日部落的人将我们部落包围了起来。”
说到这里,谷叶的双拳握的紧紧的,恨不得将那些残日部落的人全部杀死,但这怒意很快被她压下,再次回归心平气和地状态。
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次压抑的怒火,很可能会让谷叶的人生轨迹发生重大的变化,至此,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会将这件事情汇报出去,让所有人都明白,
残日部落,现在究竟在干嘛!”
“他们不配生存在这片大陆上!”
阳旭能听得出谷叶心底的怒火,但这样的情绪实在是不适合阳旭继续听下去,于是打断了谷叶接着说下去的欲望:“好了,不用再说了,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告诉其他部落的。”
谷叶现在正气在头上,丝毫不在意阳旭究竟想干嘛。
她的理智逐渐的被怒火吞噬。
阳旭看现在也不适合继续聊下去,于是转身继续烤自己的肉,等待谷叶回复过来后再和她详细聊聊。
“图腾,他们想要抢的图腾是怎么弄的?”阳旭开口问道,不是说图腾只存在意识之海中吗?
难道图腾指的是,
祖物?
“我不清楚,他们来到这里,第一时间就是找我们的族长,族长在他们攻打进来之前,将我送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谷叶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她不清楚,但阳旭知道啊。
刚才在谷叶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自己可是明明白白的记在心底的,氤氲的荷叶,还有那只洁白无暇的鸟儿,显然是她体内有什么东西。
阳旭不由得做个假设,假如他们残日部落所说的图腾就是祖物的话,是不是代表了他们知道些什么?
就像当初迷豹族的图腾具现化成一只金色的豹子,那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祖物的威力这么恐怖?
但关键的是,豹子出来后,那块石碑也直接碎掉了啊。
“还是说,真正的迷豹族祖物我并没有见到?”阳旭嘟嘟囔囔着。
“你在说什么?”谷叶好奇地问道。
“不,我是说,你最好不要去斛雨部落了。”阳旭还是决定这么劝诫她。
结合着自己知道的一些内容,斛雨部落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再结合着突力曾经告诫自己的话,阳旭很确定,斛雨部落绝对不简单。
隐隐约约,他们才是影响这个平原地庞然大物。
“斛雨部落?”谷叶有些不愿相信阳旭地话,毕竟当初自己部落最困难的时候,就是靠着斛雨部落接济的粮食活下来的,为什么不能相信斛雨部落。
比起斛雨部落,谷叶更不愿相信眼前这个人,即便他救了自己。
“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你就听一下。”阳旭稍微整理自己的语言说道。
“你们的病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之前那些粮食是不是斛雨部落提供给你们的?还有,为什么残日部落会出现最西边,难道他们的动机你们就没一点怀疑吗?”
“更关键的是,接下来的粮食还是斛雨部落提供的。”
“那我们做一个假设,假设最开始那批粮食就有问题,所以你们生病了,然后残日部落说自己有解决的办法,事实上他们只是更换了正常的粮食,这个时候你们的疾病就自然的痊愈了。”
“但是呢,在这期间,残日部落多的是方法让你们的图腾力量衰弱,至于是什么力量,那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不是我能够清楚的。”
阳旭刚刚说完,感觉背后被一截树枝砸中了,转身一看,果然是谷叶扔过来的,现在她行动不便,只能靠着这个宣泄自己的怒气。
故也不敢太过分,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不满,而阳旭自然也不会在意,毕竟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说。
“如果不是那就最好了,但如果是的话,你就需要多一手准备了。”阳旭将骨头埋在地里,又加了点木柴,来到旁边的树干找了个舒服得姿势躺好。
谷叶看着阳旭就这么入睡,脑子在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多想,但越是这么想,却始终赶不走心底的念头。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该怎么办?
如果连斛雨部落和残日部落联合起来,那这个平原上还有谁能够阻止他们?
月牙部落吗?
不行,月牙部落据说很是高傲,而且他们和残日部落这么接近,关系指不定是怎样的,故也不敢继续冒这个险。
渐渐的,她已经有些相信了阳旭的话,呆呆地坐在地上,小腹上的疼痛一股一股的袭来,面前的柴火依旧在烧着,照在她那失神的脸上。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该怎么办?”谷叶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族长爷爷费尽功夫将我救了出来,要是当残日部落的人发现,图腾不在部落里,他们会怎么对待部落里的人?”原来谷叶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但他还是留了一手没和阳旭全部托出。
谷叶想起了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族长对自己说的话。
族长爷爷嘴角流着鲜血,身后就是他的房间,然后对自己说道:“谷叶,我房间床下,有一条通向外面的道路,你小心点,不要被别人发现了,还有,”
说着,族长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心口处,脸色涌出一抹潮红,然后手上一团微微发亮的白光,将这团白光交予谷叶的受伤。
“我们荷部落的图腾你带着走,千万不要被捉住,只要有你在,我们部落就还在。”
接下来谷叶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在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里不停的跑着,图腾力量用完了,总会添加一股新的能量,支撑着自己继续跑下去。
但即便是这样,自己也被追来的远和残日部落的战士打伤了,而身体也承受不住这源源不断地能量,到了最后,她再也跑不动了。
“阿远。”谷叶喃喃自语着,小腹上贯穿的伤口还让她疼的闭不上眼,但与此同时,自己的心似乎更加痛,想一下就难以呼吸。
“别叫了,赶紧睡觉!”
就在谷叶悲痛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她:“我明天还要赶路,要是你还想跟着我,就早点休息,明天我会叫醒你的。”
说完这句话,这片空间中再次陷入寂静。
谷叶一时语塞,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自己都这么悲痛了,你就不能稍微包容一下?
但她知道,仅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是没办法找到解决的办法的,既然如此,眼前这个羽部落的人,就是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了。
抱着这种想法,谷叶强迫自己不要继续想之前的事情了,强忍住痛意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这边其乐融融,但在另一边,荷部落的地方。
一处屹立在水上的房子,几个额头上标记着红点的战士坐在凳子上,看着中间半死不活的远,一个个脸伤嬉皮笑脸的。
而在房子外面,则是跟着远一同的残日部落战士,他脸上同样是有些无奈,但惩罚不会落在他身上的。
“找不到了?那个叫谷叶的家伙就这么消失了?”坐在旁边的一名战士嗡嗡囔囔的说道。
“找不到了,估计是没死透吧,应该逃出去了,而这荷部落的图腾,说不定也在她的身上。”另一名战士说道。
“怎么样?要找神隐的人吗?”一名战士说道。
“诶,不用,那个小丫头片子肯定是去斛雨部落的,我们不用担心,这三年来,这个丫头天真地很,想来我们等一会儿就能受到斛雨部落的消息了。”另一名战士大大咧咧的说道。
众人皆是点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他们也不想麻烦。
“找两个人,去把那片地方翻过来一遍,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他,就算她去了斛雨部落,也要在她找到斛雨部落之前,将她给我捉回来。”
坐在最上方的战士说道,显然是权力地位最高的人,同时,他也是警惕心很重的人。
“好吧。”下面的人同样是没什么意见,就算出去找,也不是他们动手,下面有人,他们可是二阶战士,犯不着为了一点事情就大动干戈。
“他怎么办?”一名战士看着浑身伤痕倒在地上的远,有些嫌弃的说道。
“打断两条腿,扔水里泡上一两天吧,等我们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去把他捞起来。”一名战士说道。
“好。”说完一名战士走向前去,用力在地上踩了两下,‘喀喀’两声,从小腿骨处,远的腿就这么断了。
外面那个等待许久的战士弯着腰走了进来,将远拖了出去,没过多久,扑通一声,水声四溅。
“今天就这么多了,睡觉去睡觉去。”一名战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这里的人长得挺好看的。”
“去你的吧,记得悠着点,还有几个部落要处理呢!”
笑声响起,在不远处的陆地上,一个老头躺在地上,胳膊和大腿以一种极不规则的方式扭断,森白的骨头茬沾染着血迹露了出来。
这是荷部落的族长。
接下来的几天,阳旭都带着谷叶在森林里转悠,只要她的伤势没好利索,阳旭就不可能独自前去残日部落的。
更何况谷叶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阳旭要是想在以后做些什么,她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再退一步,阳旭知道在这么放任残日部落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再次引发强烈的动荡,说不准,第三次的部落战争就要出现了。
虽然不清楚残日部落到底是多么的强大,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平原,阳旭还是觉得自己要小心点,起码将其他部落拉在自己面前。
阳旭不信这么大个部落,会没有一点计划就开始私底下行动,而且按照谷叶的说法,起码在三年之前,残日部落就偷偷的准备了这次的战争,与此同时,阳旭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平原上的大道。
残日部落雇佣这么多的散人为他休整大道的原因是什么,而且持续的时间更久,这里面又有什么弯弯道道,阳旭是不清楚的。
如果,阳旭再想深一点,要是斛雨部落都和他们有关系的话,这麻烦就大了啊。
长达十几年的布局,如果是真的话,恐怕平原上就会真的出问题了。
“我伤势好的差不多了。”谷叶跟着阳旭在后面走,阳旭也不会理她,顶多是吃饭的时候递给她一点东西,洒在肉上还有点好吃。
“哦。”阳旭应了一声,继续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谷叶顿时有些语塞,是啊,就算好了又能怎样,按照眼前这个自称羽部落的人讲的话,即便是斛雨部落也没办法相信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还不知道部落怎么样了,不过他们找不到图腾,应该就会暂时放过族长爷爷吧,谷叶还心存着侥幸。
“明天天亮,我们先回羽部落,将你放在那。”阳旭头也不抬的说道。
说实话,即便是阳旭,也不能确定究竟那些部落值得相信,但栩那个小子,还有他的父亲,对自己的第一印象还是挺不错的,那就先暂时将羽部落列入自己的信任名单就好。
“去羽部落,你们部落会相信我吗?”谷叶有些不确信,现在的她是杯弓蛇影,被吓怕了,一时间也不知都该信任谁。
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阳旭也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毕竟自己一开始说了假身份,现在说出来,故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能再信任了?
“其实,我不是羽部落的人。”阳旭还是决定说出实情,但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我知道的。”谷叶倒是显得很平静。
“你知道?”阳旭倒是有些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谷叶可算是看见面前这个人露出了其它的表情了,于是笑着说:“这不是正常的吗,哪有羽部落的人成天在森林里待的,不知道羽部落的人不轻易进森林吗?”
一开始谷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是阳旭救了自己,而且他还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说最近几年才开始的历练,谷叶也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时间一长,就不对劲了。
先不说阳旭的实力能不能出来历练,一般来讲,出来历练的都是部落里顶尖的那几个战士,但阳旭的实力不确定,这暂且不谈。
但让谷叶没想到的是,在救下自己之后,阳旭竟然还不出去,不是说森林是羽部落最不想呆的地方吗?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谷叶明里暗里的试探着阳旭,说什么时候可以出去,阳旭也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而是说等她的伤势好了再说。
这问题可太大了。
作为一名羽部落的战士,谷叶不相信真的会有人这么头铁,明知道森林不是他们的地盘,竟然还敢进来,简直是找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就彻底的确定了,这个人真的不是羽部落的人,她敢确定。
而阳旭也是恍然大悟,听了谷叶的话,他朦朦中似乎记得,栩在同行的时候说过这件事情,但现在时间一长,自己竟然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好吧,你说对了,我不是羽部落的人。”既然被知道了,阳旭也就不再多想,坦言了自己的身份。
“那你是那个部落的?”谷叶问道,平原上还有哪些部落想要调查残日部落呢?
阳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算休息一会儿再走,随后想了想开口说道:“我叫阳旭,来自阳骨族,我们部落离这里很远。”
他想过了,要想真正的获得谷叶的信任,那么对自己的坦诚是不可减少的,更关键的是,要让谷叶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
“那你来这里是想干嘛?”谷叶问。
“我们部落的图腾也出现问题了,我来这里找解决的办法。”阳旭有些晃神,这个半真半假,就看阳旭的演技能不能瞒过谷叶了。
阳骨族的图腾是出现了问题,那就是他们在山谷中赖以生存的感知危机的能力减弱了,但那是因为霸王龙的原因,是因为旁边有四阶凶兽,这才影响了图腾。
但祖物发生的意外却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南面它要寻找的某个东西,这个需要阳旭来找到。
谷叶端详了一番阳旭的表情,见他不像是作假,也是有些认同了,说的也是,残日部落这么强大,谁闲着没事会找他的麻烦?
“你们的图腾也是被残日部落抢走了?”谷叶问。
“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了他们部落有这种能力,所以我想过来看看,他们部落究竟是怎样的。”阳旭对自己前途是未知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抢夺其他图腾的能力,这是不是残日部落千年来从未衰落的原因?
他们要抢夺图腾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决定再次抢夺其他部落的图腾,还有,斛雨部落的来头到底是什么?散人联盟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大山一般压在阳旭的心上。
谷叶不同样是如此,她比阳旭更加的着急,毕竟现在部落怎样,全都是未知的,虽然她掌握着荷部落的图腾,但谁知道那些残日部落的人会怎样?
“其实,我体内有荷部落的图腾。”
这是谷叶想说出来的话,但她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讲出来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这个人救了她的命。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些人总要经历一些重大的变故,才能够彻底的成长起来,谷叶现在就是如此。
部落的惨败,人心的险恶,还有玩伴的背叛,一切都让她心疼的难以呼吸,前一天晚上她还是荷部落的下一任族长,现在看来,荷部落会不会消亡都说不准。
“那我们去吧,希望羽部落能帮助我们。”谷叶低着头说道,“等明天天亮,我们就一同去羽部落,请求他们的帮忙。”
靠他们两个人,想要推翻残日部落是根本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在这片大陆上,很可能再次掀起腥风血雨,数不尽的战士要遭殃了。
“没问题,羽部落是没问题的。”阳旭安慰着说道,重新收拾了一番自己的信心,安慰着说道。
现实让他们做出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即便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