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流旁,一个突出的长木板伸到河流中央,就像古代的那种小码头,直直的一直延伸到岸上,岸边风沙弥漫,没有一个人。
“这是到地方了?”阳旭一夜没睡的眼睛有些迷茫,但还是撑着身子站起来,看着船慢慢停靠在岸边。
“对,到了!”沉慢慢的用着自己的力量靠近码头,然后拿起绳子拴在了一个木桩上。
阳旭紧跟着下船,这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感觉很舒服,恨恨地在地上剁了几脚,这才让发虚的步子踏实下来,然后打量着周围。
一艘艘船停靠在码头旁,罜部落的人都下船,随后一个个的坐在船边,似乎在等待谁过来。
旁边是一个山地,远远看去,似乎还有这更多的山脉在远方伸展,看来草原的旁边就是一片山地了。
山上大多是普通的树木,何阳旭曾经见过的没什么区别,看来这两地还没有造成生殖隔离,外表上也差不多。
看了一会儿后,阳旭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于是说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还没等沉说话,阳旭似乎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喧嚣声。
有人过来了。
阳旭小走几步,这才看见在山的一边,有着一条小道,在这条小道上,被茂密的树木遮挡着,阳旭这才没有看见。
小道大约也就容得下三人并排走,但看得出来,应该是经常走动的关系,这条小路被踩压得很结实。
“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部落了。”沉一仰头,示意阳旭向前面看去。
远方尘土滚滚,应该是拉着什么大型工具,这才造成了灰蒙蒙的景象,地面上的尘土纷纷扬扬,阳旭差点看不清迎面走来的是什么东西。
等到面前,阳旭这才看见,迎面而来的究竟是怎样的部落。
这景象,瞬间让阳旭深吸一口冷气。
迎面而来的是一群少女,对,没错,就是少女,而且全都是带着头饰的那种,阳旭好不容易才认清,那头饰的确是猫耳!
嘶~猫耳!
阳旭有些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些少女,全都是长着猫耳的各种而样的少女,有橘色,黑色,白色和花色,总之,各种各样的耳朵!
看到这里,阳旭有些腿软。
为什么软?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在一众少女的身后,跟着一辆辆巨大的车架,可以这么说,上面还有一罐罐陶瓷制品,那应该就是要和罜部落交易的东西了。
“阳旭?你怎么了?”沉有些疑惑的问道,但随即就恍然大悟了:“是不是看到这么多陶瓷走不动路了?”
陶瓷?
阳旭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沉,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这些陶瓷难道不漂亮吗?
“沉,你难道,”阳旭有些说不下去:“这些人不漂亮吗?”
“漂亮?”沉同样是疑惑的看着阳旭:“胳膊这么细,一点都没有力气,哪里漂亮了?”
阳旭:“……?”
沉:“……?”
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二人心底不约而同地想着,在这一刻,双方的思想境界在逐渐远离。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足以看出不同部落在审美上的差距,当然,阳骨族的审美和阳旭也有点差距,毕竟阳骨族追求的是膀大腰圆。
嗯,有点辣眼睛。
没等猫部落的人过来,罜部落已经纷纷从船上跳下,看着迎面而来的姑娘们。
“这次的鱼怎么样?”走在最前方的女子刚开口,阳旭心中的幻想瞬间破灭,虽然声音听悦耳的,但总有点别扭。
这浓浓的黑道私下交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看看,保准还是活得,绝对没错,以后的货会分批次送来的。”沉哈哈一笑,指着停靠在码头上的船只说道。
女子点点头,突然视线一转看着阳旭说道:“你是哪里来的?”
阳旭倒也不意外,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气息,和罜部落散发的感觉自然也不相同,而且从外表上来讲,和罜部落相差的也有些远。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些猫部落的人,对气息很是敏感,这可以说得上是他们的天赋技能。
“阳骨族,一个离这里很远的部落。”阳旭说道,还好奇地盯着女子的耳朵一直看。
实在是扛不住,太好看了。
女子也感受到了阳旭的视线,到也没做什么感想,毕竟他们部落是南北的接口,里里外外接触过不少其他部落的人,倒是适应了。
但适应了就不代表她乐意让别人看她的耳朵。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女子没在意阳旭的视线,反而是转身对沉说道:“一手交鱼,陶罐你们拿走,想要布匹的话,下次你再来交易吧。”
“没问题!”沉大手一挥说道:“大家去拿陶罐吧,小心点!”
身后的罜部落战士一个个往小路上走去,显然是来过不少次了,但是和沉一样,同样是目不斜视的看着陶罐,仿佛这才是美女。
阳旭:……
实际上,猫部落的这些女子姿态优美,或许是崇尚猫的原因,就连走路声都静悄悄的,似乎都在惦着渐渐走路,而且看着轻盈灵活。
也不知道他们的能力是什么。
战士们都在搬陶罐,这边的沉看着阳旭,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阳旭小兄弟,这次就这样吧,你要是想历练,翻过这几座山,就能到达真正的平原了,那里的部落多一些。”
阳旭感激的笑笑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去看看吧。”说罢,阳旭转身向河流走去。
女子看着阳旭走远,压低了声音向沉问道:“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怎么这么照顾他?”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沉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不过他是从河面上过来的,大致上就知道这么多,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在说谎。”
“那你就这么相信他?”女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沉,一脸不敢相信。
“当然不会相信了,不过族长说要相信他,说他是他们部落的下一任族长,我也不清楚族长是怎么知道的。”
说到这里,见阳旭已经扭头转了回来,二人双双止住聊天的势头,等到阳旭走了过来,就听见了:“布匹值多少鱼,陶罐值多少鱼。”
“怎么样了?你的乌龟解决了?”沉笑着说道。
“嗯,解决了,我让它先自己去玩,不用管我了。”阳旭当然不是这么说的,毕竟这只乌龟并不属于他。
实际上他说的是:“大龟,你能不能先在这条河流等我,想去哪去哪,每年的月圆,也就是几天前的那个时间点,再来到这边等我?”
也不清楚这只乌龟有没有听懂,但它确实是沉入水底,半天都没浮起来,阳旭这才转身回来。
要是几年过去,这只乌龟没等自己,那就尴尬了。
沉倒是有些羡慕:“你的这只乌龟真好,还能等你。”他原本还想问问是在哪里抓的,但想了想,这种事情问了也不会说的。
“这样吧,你先跟着去我们部落怎么样?”女子突然开口道:“既然你是出来历练的,那多看看总没有什么吧。”
阳旭和沉都有些讶异的看着女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女子说这番话自然是有着她的考虑的,眼前叫做阳旭的人实力强大,这点凭借他们模模糊糊的感知能力能够得出,关键的是,这个人还很可能是一个部落的继承人?
这就值得琢磨一下了。
“这是什么眼神,我们部落可是接通南北的中要部落来着,看什么看?”女子这么说道,这一点底气十足,应该不是假的。
“这到没错,阳旭,你跟着去他们部落看看也好,提前适应一下。”沉想了想说道。
阳旭仔细思考一番,这个猫部落应该类似于古代的中转站了,来往的货物什么的,都是靠着这个部落流转的,当然,也可以称之为中介。
“可以啊,我去哪里都没关系的。”阳旭欣然接受,多看看也好,他也不是为了猫耳才下定决心的。
真的不是!
这边阳旭他们商量好,那边的汉子已经将木板上的陶罐搬到船上了,然后再将挖空的木头,里面放着那些怪鱼,再搬回木板上,至此,这段交易就暂告一段落。
目送着沉远去,阳旭看着河流,还有这对未来的新奇体验,这一切都让他憧憬不已。
“阳旭?”女子突然开口说道:“走吧,去我们部落。”说罢,脚步轻盈的向前走去,很快的,车子的轰隆声再次响起,尘土也再次被激荡起来。
阳旭坐在木板车上,略微有些新奇,这可是车轮啊,现在这技术水平就能够做出来了?
要知道他曾经也捣鼓过这个玩意儿,但是车轴实在是搞不懂,这就让他很难受了,早知道要穿越就学木匠了,也不学这个什么让人头秃的计算机了。
而阳旭,也在这回去的路上,和眼前的女子聊了很多,这才感觉自己缓缓地揭开了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秘密一点点的被揭开。
即将要去的部落被称作猫部落,这让阳旭有点在意,在狩猎森林的时候他也见过一只红色的猫,也不知道那边的猫和这边的猫有没有什么关系。
和刚才阳旭了解的也差不多,猫部落的确是作为南北的枢纽,即便现在还没有这个概念,但的确是把握住了草原上的命脉,以及一些部落的来往。
更让阳旭关心的是,这个名叫照的女子,欲言竟然有一点差异,似乎这种语言天生的就刻在了各个部落的基因当中,没发生过变化。
“那些草原人可不省心,”照听着阳旭的询问,有些抱怨。
阳旭看着两边的树越来越稀:“怎么了,草原人的东西不值钱?”
“不是,”看来草原人对猫部落造成的伤害很大,让照止不住的吐槽:“他们实在是太罗嗦了,每一个部落都要和我们交易。”
“怎么了?”阳旭有点疑问:“难道这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啊!”照略微有些气愤的说道:“但是是每一个部落!你听清楚,是每一个!”
阳旭瞬间就明白了,草原上的部落这么多,没一个部落都要和猫部落做交易,这的确是有些繁琐。
“你知道吗!他们竟然捕捉到了一只鸟都要和我们换陶罐,好烦。”说到这里,照一脸生无可恋,耳朵都气得不停煽动。
哦,对了,照的耳朵是灰色的,稍微透过阳光,还能看见一点血管的痕迹,有些可爱。
就这样,阳旭一路上不停的说着话,打听出了很多消息,而照也是尽量的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除了自己部落的一些秘密,反正这些都能够打听出来,现在说给阳旭听也算不了什么。
周围的猫耳少女饶有兴趣的看着阳旭,这个人和罜部落的人很不一样,似乎有点不一样,但他们也说不出来,所以只是好奇的看着阳旭。
好奇心害死猫。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阳旭的耳朵突然听到了一些声音,旁边的照也是发现了,有些惊讶地说道:“想不到啊,你的听力也这么好?”
她们部落的图腾是猫,自然能够听见这些种种小动静,但阳旭也能听见,这就让他有些意外了,难道阳旭真的像之前沉说的那样,有些特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经过一个转角之后,阳旭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绵延的遍布在山林之间,在转角的入口处,还有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这块石头大约三米多高,赫然就是一尊猫的石像,不像后世的招财猫那般憨厚可爱,而是像一匹狼一般,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小路,让人心底发寒。
就如同见了天敌那般,阳旭差点以为自己是一只耗子,被死死的钉在地上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也就一晃神的时间,阳旭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感觉后背都有点潮湿,随即惊骇地看着面前的石像,心底惊骇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