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道人问道。
“这个童姥姥,究竟有多大岁数了?”
王语嫣低声道。
“总不会很年轻罢。”
只听乌老大道。
“童姥有多大年纪,那就谁也不知了。我们归属她的治下,少则一二十年,多则三四十年,只有无量洞洞主等少数几位,才是近年来归属灵鹫宫治下的。反正谁也没见过她面,谁也不敢问起她的岁数。”
乌老大续道。
“大伙儿随即想起:‘人必有死,童姥姥本领再高,终究不是修炼成精,有金刚不坏之身。”
“这一次我们供奉的物品不齐,她不加责罚,已是出奇,而九翼道人等死在峰下,身上居然不止一伤,更加启人疑窦。’总而言之,其中一定有重大古怪。”
“大伙儿各有各的心思,但也可说各人都是一样的打算,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有的又惊又喜,有的愁眉苦脸。”
“各人都知这是我们脱却枷锁、再世为人的唯一良机,可是童姥姥治理我们何等严峻,又有谁敢倡议去探个究竟?”
“隔了半天,钦兄弟道:‘安二哥的猜测是大有道理,不过,这件事也太冒险,依兄弟之见,咱们还是各自回去,静候消息,待等到了确讯之后,再定行止,也还不迟。’”
“钦兄弟这老成持重的法子本来十分妥善,可是……可是……我们实在又不能等。安洞主说道:‘这生死符……生死符……’他不用再说下去,各人也均了然。”
“老贼婆手中握住我们的生死符,谁也反抗不得,倘若她患病身死,生死符落入了第二人手中,我们岂不是又成为第二个人的奴隶?这一生一世,永远不能翻身!”
“倘若那人凶狠恶毒,比之老贼婆犹有过之,我们将来所受的凌辱荼毒,岂不是比今日更加厉害?这实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知前途凶险异常,却也是非去探个究竟不可。”
“我们这一群人中,论到武功机智,自以安洞主为第一,他的轻身功夫尤其比旁人高得多。那时寂静无声之中,八个人的目光都望到了安洞主脸上。”
周轩等人,以及不识安洞主之人,目光都在人群中扫来扫去,要见这位说话口吃而武功高强的安某,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
众人又都记了起来,适才乌老大向慕容复与不平道人等引见诸洞主、岛主之时,并无安洞主在内。
乌老大道。
“安洞主喜欢清静,不爱结交,因此适才没与各位引见,莫怪,莫怪!当时众望所归,都盼安洞主出马探个究竟。安洞主道:‘既是如此,在下义不容辞,自当前去察看。’”
众人均知安洞主当时说话决无如此流畅,只是乌老大不便引述他口吃之言,使人讪笑。而他不愿与周轩、不平道人相见,自也因口吃之故。
乌老大继续说道。
“我们在缥缈峰下苦苦等候,当真是度日如年,生怕安洞主有什么不测。大家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固然担心安洞主遭了老贼婆的毒手,更怕的是,老贼婆一怒之下,更来向我们为难。”
“但事到临头,那也只有硬挺,反正老贼婆若要严惩,大伙儿也是逃不了的。直过了三个时辰,安洞主才回到约定的相会之所。我们见到他脸有喜色,大家先放下了心头大石。”
“他道:‘老夫人有病,不在峰上。’原来他悄悄重回缥缈峰,听到老贼婆的侍女们说话,得知老贼婆身患重病,出外采药求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