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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这东西。
于太平盛世,是人人高歌,打抱不平的东西。
于板荡乱世,是真金白银,便可度量的东西。
而于战争。
这东西,便是草芥。
泛着寒芒的长箭如流瀑般倾泻而下。
嘶吼、惨叫于夜色中炸开,淋漓的鲜血如红莲般绽开,一朵又一朵。
短短十来息的光景,便是足足三道箭雨落下。
数千条性命性命就此倒下。
而这也只是开端。
一位位通幽境的前者站上上城头,诸如叶红笺、方子鱼、周章等人也在其中,到了这个境界,真气化为真元,修士便有了驱动真元万方的能力。
真元、剑意、刀芒,甚至如方子鱼这般直接将长剑化为剑阵之人也屡屡皆是,那些事物带着强悍的力道,轰响城下,一片片血肉模糊,便在那时于大夏朝的先锋军中爆开。
这只是照面功夫,在大黄城一方的狂轰滥炸之下,大夏军便足足有近万人战死。可这相对于对方庞大的军队数量,也不过是凤毛菱角。
这时牧极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到了城下。
轰!
巨大铁制攻城锤被人抬起,开始在盾甲士卒的掩护下,轰击这大黄城的城门。
“守住城门!”负责城门防御的林御国大声吼道,数百位身材壮硕的士卒用身躯死死的压住城门。一次对抗对方强有力的冲撞。
“放箭!”城头上的林守怒吼,弓箭手们这一次,将手中的利箭倾泻向城下的敌军,但显然这一次对方对此早有预料,黑铁制成的盾牌被高高举起,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盾墙,箭雨倾洒而下,敲打在盾牌之上,发出砰砰的脆响,但能真的伤到对方的却是少之又少。
攻城锤还在敲击着大黄城的城门,越来越多的敌军涌到了大黄城的城下。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林守的眉头皱了皱,“龙油球!”他如此怒吼道。
周遭的士卒顿时会意,便有近万人在那时退下,从身后的物资中推出一个个近有人高的草木捆绑而成的球形事物。那些球状物体上似乎还被抹着一些徐寒叫不出名字的液体,散发着阵阵刺鼻的味道。
“点火!”就在徐寒疑惑时,林守又发出一声怒吼,火把在那时轻轻触碰到那些球体上,顿时熊熊的火焰燃起,就连天上浇下的雨水也无法阻止那火势。
随着火苗燃起,根本不待林守发令那些士卒便赶忙将所谓的龙油球纷纷扔下城头。
巨大火球从近五十丈高城楼滚落而下,巨大的冲击力撞在那些敌军举起的盾墙上,直让那些盾牌的主人发出声声痛呼,自然无法在支撑起高举的盾牌,而重击之后的龙油球更是四分五裂,随着盾墙的空隙倾落,那上面涂裹的事物显然是极易燃烧的东西,顿时在一片哀嚎声中,城楼下升腾起一阵火海。 这样的手段,让敌方攻城的阵势一乱,城门方的形势略有好转,但雨还在下,火势并没有办法蔓延开来,无法对敌方造成根本性的伤害。显然林守这样的手段早在牧极的预料之中,选择雨夜攻城大抵便是为了克制林守此法。
大夏的士卒还在一股脑的往前冲,但身后足足二十万牧家军却犹如雕塑一般立在雨夜中,纹丝不动。
......
“将军,是否应该派天狩营与神箭军支援一下?”牧良沉着眉头看着前方浴血厮杀伤亡惨重的夏朝大军,皱了皱眉头,走到了被人撑着雨伞,坐于木椅上的牧极身边,轻声问道。
牧极神色平静的看着哀嚎不断的夏军阵营,他的眸子中没有半分的情感波动。
“再等等。”他这般说道,眸中的神色竟是没有半分的变化,就好似眼前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木偶戏一般。
牧良愣了愣,想说什么,但在对上男人那双死气沉沉眸子之后,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下下去。
......
大黄城的城楼终究太高了一点,想要以木梯登城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久攻不下的大夏士卒们心生退意,已经有了溃逃的趋势。
这短短一个刻钟的光景,死在城头下的尸首便足足有四万之众。
“孟铜!巨石车!!!”林守看出了夏军的颓势,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他自然拿手得很,在那时他发出一声高呼。
孟铜虽然性子有些狭隘,但毕竟是跟随林守多年的老将,这个时候却是不会给林守掉链子,他闻声之后,很快便回过了神来。
“去!开巨石车!”孟铜朝着周遭的士卒吩咐道,那些士卒们闻言,赶忙行动起来,只见近千人退到了城头的深处,在数息之后,一道道沉闷的声音于城头响起。
徐寒一愣,他定睛望去,却见数十座巨大的投石车在那时被推到了城墙的前方。
这些投石车与徐寒以往所见的不同,高有四五丈之巨,皆是由某种不知名的金属组成,在夜色中泛着寒光,好似一尊尊可怖的恶兽。于雨夜里睁开了自己的獠牙。
孟铜手下的士卒显然对于此物极为熟悉,只见他们用了不过百息的光景的便完成上弹与瞄准的准备。
“点火!”伴随着孟铜的一声怒吼,负责操作的士卒们将手中火把往那明显经过加工的半丈大小的巨石上一触,巨石上便顿时燃起来熊熊的火苗。
“放!”随后孟铜一声令下。
那数十座巨大的投石车发出一声声沉闷的轰鸣,巨大石球在夜空中如流星划过一道璀璨的弧线,然后狠狠的砸在那夏军人群之中。
每一块巨石都让数十道鲜活的生命化为模糊的血肉,然后星火四溅,大夏军队中一片鸡飞狗跳。
但站在城头上的林守却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满意这样的战果。
若不是这阴雨绵绵的天气,凭着这前后两次火攻起码可以将夏军的伤亡再扩大一倍。
不过这也足以让夏朝大军的气势彻底湮灭。
“快走!”
“撤!”也不知是谁发出这样一声哀嚎,已经兵临崩溃边缘的夏军终于是再也无法坚持,开始了朝着后方的溃败。
......
“将军?”牧良见此景皱了皱眉头望向一旁的牧极,眸中的担忧之色浓重。
没有人是只知执行命令的机器。
哪怕是在精锐的部队,在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在面对不断笼罩过来死亡阴影,都会心神胆怯。
夏军溃败了,他们朝着牧家军所在后方涌来,试图寻求庇护。
牧极冷眸看着那涌来的大军,看着他们脸上的张惶失措。
“临阵脱逃,霍乱军心,杀。”男人张开了嘴,吐出这样一道冰冷的声线。
“这?”周遭的诸人闻言纷纷脸色一变,谁都未有想到牧极会下达这样一条命令。
诸人有些发愣,但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他们终究不会去反对这个男人的意思,这些年来,似乎只要按着男人的意思去做,他们总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这样的念头早已根深蒂固在他们的心中,于是牧良为首的诸位将领来到阵前。
“临阵脱逃,霍乱军心,杀。”随着牧良一声令下,身着甲胄的牧家军在那时于阵前一字排开,这支可谓大周最精良的军队在这时展现出的气势着实令人心折。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长刀应声出鞘,涌来的夏军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寒光袭来,数百冲在最前方的夏军人头落地。而牧家军一方的士卒却是连位置都没有移动半分。
崔庭并不是傻瓜。
牧极问他要三十万大军,他自然是会给,但给的却都是自己手中的弱旅,真正的精锐还是被他死死的握在手中。
身后那些夏军愣愣的看着死在他们身前的同袍,顿时脸上浮出不可思议之色。
他们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袍会向自己挥起屠刀。
“转身攻城,或者...死!”一声白色甲胄的牧良在那时迈步而出,走到了队伍跟前,手中长刀一震,身为大衍境的气势如潮水般泄出,他看着那些如同丧家犬一般的夏军士卒冷声说道。
这些夏军虽然是崔庭手中下等马,但并非傻子。前方大黄城的冷箭、火石呼啸而来,他们根本无法攻城,回去也是死,往前也是死。
“这些周朝的贼人想要害死我们,我们跟他们拼了!”也不知是谁发出这样一声高呼,夏军之中顿时群情激奋。
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愿回大黄城送死,夏军们在那时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刀剑,指向牧良一方的牧家军。
“既然你们不让我们活,那我们也不让你们好过!”
毕竟都是刀口舔血的军人,这点血性夏军还是有的。
牧良皱了皱眉头,他不相信这样的结果以牧极的心思会料想不到,他着实摸不透现在的牧极究竟在作何想。
但现在显然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他在那时眉宇一沉,周身气机一凝,大喝道:“杀!”
身后数万牧家军亦沉声应和:“杀!”
呼声震天,直抵云霄。
于是二十余万浩浩荡荡的大夏军,在这雨夜中引来了腹背受敌,前后夹击的惨淡命运。
雨又大了几分。
却冲洗不尽大黄城外越来越重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