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华第一时间走到床边,褐色的眸子里闪过惊喜,江夜宸正坐起来。
“怎么回事?少夫人呢?”
他扶了下痛的厉害的头部,眸光顷刻变得凌厉,看了看四周,开口便问南湘。
班华摇摇头,“订婚宴后,你就昏睡到了现在,南湘没有出现过。”
“胡说八道,你也敢来糊弄我了?”
男人的黑眸,立刻燃出杀意的火焰。班华,是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他明明和南湘在树林之中,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回来。
“江总,你确实在订婚宴那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我和你交换了衣服,原本也以为你会去把太太带回来。但是后来,你被人送回到了这里,我询问过他们,保镖们都不知道你是否进入过林子。”
班华也是一脸疑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
江夜宸的脸色越来越沉,头虽疼痛欲裂,可林子里和南湘发生的每一个场景,他都历历在目。
洞房花烛夜,交杯酒,南湘给他喝的那一杯甜汤!”
“不过这个东西,你回来的时候戴在右手无名指上。我担心有危险,就取下来看了看。”
班华掏出一个保存在盒子里,完好的草戒指,又露出古怪表情,“已经检测过了,就是一枚普通的用树枝做的草戒指,不过树枝是银杏树的枝丫,有很强的坚韧性。编出这个戒指的人,应该是个巧手的人。”
银杏树的寓意是执着和坚韧,也寓意着纯粹的情,永恒的爱。
江夜宸一把拿过了草戒指,握在手心,心头燃烧起一股强烈的热火,朝着门口走去。
班华看出江夜宸的心思,立即跟上去,“林子已经被封锁了,现在没人能从江家庄园的入口进去。”
江夜宸止住脚步,声音煞寒,“老头子那边怎么样了?”
班华回答,“老董事长订婚会上回来,面色就不好了,又听说你被人暗袭,送回了庄园。气急之下犯了心梗,好在救助的及时,现在已无大碍了。”
“还是先过去看看。”
“那不是气急,是他的报应!随便派两个人去!”
江夜宸俊脸铁青,大步走了出去,每一个步子,都踩的令人深寒。
手中的草戒指,被他扼紧,终舍不得破坏了一点。看到草戒指的第一眼,他就确定了,这是南湘亲手做的。
最后,还是小心的塞进了口袋。
走出长廊,江夜宸望着远方林子的方向,迅速上了车。
南湘!
他这辈子所有的被人暗算,全奉献给了南湘这一个人,这看上去最无害的一个。
他算是看透了,这女人的心,是有很多层的,你以为剥开了全部,其实只是其中一层。
不管南湘因为什么原因做的这件事,他都不允许她做下去。
如今,都敢跟他玩枪拿药了,看他抓到了人,怎么收拾!
“少爷...林子里现在没有人了,我们今天彻查过了。”
“都让开!”
林子前面驻守的人,如何拦得住这位爷?
江夜宸根本不信他们说的林子没人的鬼话,开车长驱直入!
这片林子,总共三个出入口,南湘肯定没有从江家庄园出来,另外一个千里之外的出口,通出去是深山老林,就算通的出去,开车要五天五夜不止。
而另外一个神秘出口,他也摸透了,但那个出口,有一条黑色的腐蚀性很强的污水河的阻隔,四周的土地都被腐蚀的很厉害,无人敢在上面行走。那里出去,是通往威廉夫人居住的山庄茶林附近的。他设置了管控,外人根本无法通行。
也就是说,南湘肯定还在里面!
空荡荡的竹楼,已无了任何生活气息。
江夜宸步行到阳光房,走到两人曾温存过的地毯。
地毯依旧,一切依旧,唯独没有了,那抹灵俏的身影。
他回到居住的房间里,又走到了那张两人喝过交杯酒的床上。
床,铺的干净完整,近距离。还闻的到,被子上留有一点女人身上的香味,但已经很淡了。
男人的五指,曲卷起被褥,突然又看到床下隐藏的一个小东西。
他伸手捡起来,一个小竹筒,里面插满了银杏树的树枝,全是剩下来的。
最好的两根树枝,已经得到南湘宠幸,做成了两个草戒指了。
从每一根树枝的打磨程度来看,就知费了多大的心,还有一些其它品种的树枝是试用做模型的,可惜女人似乎都不太满意,最后还是选了银杏树树枝。
在竹筒旁边,还放了一些漂亮的野草,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把树枝打弯成形后,在外面缠上了同样坚韧的鼠尾草根,只要不是火烧。就是世上最坚韧无比,独一无二的戒指!
握着竹筒,江夜宸的眸色复杂至深。
“少爷,老董事长的病情反复,现在又呕血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紧跟着江夜宸进林子的下人,着急闯入禀报。
江夜宸眼里阴霾密布,“把这里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
“是!少爷!”
最后看了这里一眼,他沉着步子离开。
除了满身的寒气,脚步迈出房间的第一步,连男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形竟然晃了晃。
这二十余年,哪怕曾亲眼历经,最残忍的画面在面前发生,他都未曾身颤过。
南湘,我给你真心。你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对待我?
镇定下来后,江夜宸坐在车里,闭目打出了一个电话。
“查江敬逸的下落。”他咬出这个名字。
“人不在医研所里,也找不到定位了。我们正在搜索到最新的位置,大概需要一天左右。”
那边快速查询后,给了回复。
“全城搜查南湘。”
“好的,没问题。”
男人的声音至寒,挂掉电话。
他捏着方向盘,透过玻璃,紧紧的看着这栋竹楼,然后缓缓启动了车子,掉头返回。
南湘,你跑不远的,你休想!
几十里之外,环境舒适的奢侈海景房里,南湘独自望着窗外的海面。
她没有跑远,亦如男人所言的一样。
而这现状与她原本的打算,完全的背道而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