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永恒之主级别的神兵,叫什么名字,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既然一直以来的名字就叫采冬,那采冬就会一直叫这个名字,再叫上千百亿年都不会改名字的。
采冬绝不会改名字,绝对不会!
“既然你好像并不乐意的样子,那就算了。我又不喜欢你采冬这个名字,将来背着你出去,何人打架的时候,别人问你背上的这把神兵叫什么名字啊?我说叫采冬。这么没气势的名字,肯定还没跟人打架,就把人给笑死了。所以既然如此,我就干脆现在就不要你了。省的以后还要背着你这把一点气势都没有的破剑招摇过市”
苏墨说着,就要把这把永恒之主级别的神兵给丢掉,重新扔进那口井里去。
采冬这下可就是真的要哭了。
于是一道声音在苏墨的心湖里响起。
“主人,既然主人想要给我改名字,那我当然是感恩戴德啊。对于采冬这个上一任主人取的名字,我早就受不了了。现在还请主人给我赐名,采冬保证一定会喜欢新名字的。”
铁骨铮铮的采冬,说出来这番话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苏墨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采春吧。”
这……
这把永恒之主级别的神兵,真的是已经哭了,它在苏墨的心湖中投影的稚童,已经是泪流满面。
无论是采冬还是采春,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吗?
区别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只不过像这么随意的名字,采冬觉得自己至少还能够再取出来三个。
算了,前后两任主人都是这么不靠谱的,神兵采冬……现在应该叫采春,只觉得自己真的是遇人不淑。
苏墨笑了笑,已经把采春炼化,然后收进了自己身体中的窍穴之中。
要知道采春的品级实在是太高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收进空间法器之中,再加上以苏墨如今的境界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苏园的空间之门,所以苏墨只能够把采春收进自己身体的空间窍穴之中。倒也算是方便,随时都可以取出来。
得了一把永恒之主级别的神兵,苏墨觉得自己简直是赚大发了,于是觉得今天就算不修行也没什么了,反正都已经转够本了。
所以苏墨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竟然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已经多少亿万年没有睡过觉了?
苏墨已经无法计算,他也已经几乎忘记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了。睡觉这种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在他修道之初还是很喜欢做的,当成了一种消遣。可是后来随着他的修为境界越来越高,特别是在创造出宇宙,成为鸿蒙掌控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觉,因为几乎把这个生来就有的本能给忘掉了。
曾经就有人有这样的疑问,修士在修道的过程中,不断的淬炼自己的肉身,使得自己的肉身不断的新陈代谢,越来越凝练,除去了很多的杂质,身体的每一个细微之处,哪怕是一个毛孔都变得无尘污垢,那么经过不断的修炼,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淬炼一遍,都新陈代谢了一遍的修士,还能够算是人吗?
也许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就像如今的苏墨,别说早就已经不用睡觉了,就算是别的人所应该有的东西,应该做的事情,对于苏墨来说也都已经是那么的遥远。
对于苏墨这种曾经创造过宇宙,创造过无限生灵的修士来说,人与其他动物,甚至其他植物,对于苏墨来说都没有丝毫的区别,在苏墨的眼中众生平等,甚至有无生命都是平等的。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就说圣人不讲仁义道德,把百姓当成刍狗了,而是说在圣人的眼中,真正的能够做到众生平等,无论是百姓还是刍狗都是平等的,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一定意义上来说,苏墨肯定是比圣人的境界还要高了不知道有多少层楼的,所以在苏墨的眼中,是真正的众生平等。
这样的一个苏墨,还算是人吗?
苏墨觉得自己还是算的,因为总觉得如果说自己不是人的话,有点像是骂人的意思。
苏墨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就这么睡觉了,而去一睡就是很长的时间。
不是一天一夜,而是一整年。
一整年的时间,苏墨都睡在这个客栈院子里的躺椅上,而去苏墨在这个过程中并非是在修炼,而是真真正正的在睡觉。
除了睡觉,别的事情什么都不做,甚至还趁着睡觉的功夫,做了不知道多少个梦。
其实如果苏墨还是巅峰之时的永恒之主境界,还真的不敢就这么睡了,而去就算睡着了,也不敢轻易的做梦。
因为永恒之主的境界实在是太高了,鸿蒙掌控者都能够创造一座普通的大宇宙,而永恒之主比之鸿蒙掌控者足足高了一个半大境界,当然就更加的厉害,能够拥有的神通也更加的不可思议。
如果苏墨还是永恒之主的巅峰境界的话,一旦他真的睡着了,并且在睡着的过程中还肆无忌惮的做梦,那么他的梦境很有可能就会成为现实,他可以在睡觉的过程中,就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世界,那个世界中的所有生灵都将拥有性命,拥有灵魂,成为货真价实的东西。
但悲剧就在这里,苏墨在睡梦中就能够创造出一个世界,并且给予那个睡梦中世界的生灵以生命,但是一旦苏墨醒来,那个世界就会破碎,就会彻底崩塌,自然的那个梦境世界中的所有生灵都会身死。
所有苏墨如果还是巅峰之时的永恒之主境界,就绝对不可能轻易的睡着,最起码也不能够在不做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轻易的睡着。
现在他的实力只在纯阳真仙的境界,倒是省去了这些麻烦,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没有丝毫可以忌惮的事情。
苏墨足足睡了一年,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打扰他。
客栈中的人也没有来打扰苏墨,虽然苏墨最初放在客栈前台的那些租赁这座天字号小院的神仙钱早就用完了,但是客栈的人也没有来打扰。
原因很简单,修士一个闭关就可能是百年千年,客栈中的人大概以为苏墨是偶有所得,所以就直接陷入了闭关之中。
虽然在住一天都价格不菲的天字号房间中闭关,很显然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只要是有点理智的都不会这么做,但客栈觉得,也有可能是那个客人在天字号里偶有所得,灵感迸发,害怕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所以就立即闭关了呢?
至于神仙钱……该是多少还是多少,客栈巴不得苏墨能够晚点出来,那样客栈就可以向苏墨收取更多的神仙钱了。
苏墨一觉睡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他将修炼的事情抛在脑后,醒来之后当真是神清气爽。
然后苏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睡着之前所收服那把永恒之主级别的神通,采春正悬停在自己的身边,似乎是在给自己护法。
苏墨笑了笑,握住了采春的剑柄,并且轻轻的弹了弹采春的剑身。
“不过,果真是一把衷心护主的好剑,值得口头嘉奖一次。”
苏墨笑着把采春收进了自己身体的窍穴之中。
苏墨走出了天字号房,客栈的店小二在见到一年都没有出来的苏墨之后,心里边还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因为苏墨现在出来了,这代表这位客人已经闭关结束,很可能就会不住了,好不容易一头肥羊,以后可能就没办法宰了。
店小二还在心里边遗憾,别的修士闭个关动辄都是百年千年的,为什么苏墨会这么快就出关呢?
他哪里知道,苏墨根本就没有闭关,而只不过是在院子里睡了一觉而已。
如果店小二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就会在苏墨睡觉的过程中,给苏墨送一条毯子过去了,让苏墨能够睡的更舒服一些,说不定还能够多睡两年。
苏墨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下老刀城里比较值得去游览观光的景点,然后觉得出去散散心。
在苏墨出去之前,店小二约莫是怕苏墨觉得住店的费用太高了,欠的神仙钱太多而一走了之,于是百般旁敲侧击,希望苏墨能够懂他的意思。
苏墨当然很快就懂了,于是手轻轻的一抓,一把神仙钱就出现在了手中,缴清了过去一整年的天字号客房费用,并且还多缴了半个月的。
然后店小二就欢天喜地的又给苏墨介绍了一番老刀城中的各个景点,甚至干脆还想要毛遂自荐,当苏墨的向导来着。
苏墨摆了摆手,谢绝了店小二的好意,然后自己走了出去。
老刀城之中的景色很美,苏墨的境界足够高,并且自己还曾经创造出过一整座完整的宇宙,还是苏园的世界之主,什么漂亮的景色没有见过,但是在走在老刀城的街道上,看着老刀城四周的景色,也不得不赞叹这一处刀河秘境的鬼斧神工。
很美,美到了极致,让人感叹造化的玄奇。
苏墨觉得自己可以将这个景色好好记下来,等日后自己有功夫了再创造世界的时候,就能够派上用场了,说不得还能够把眼前的美景给复制粘贴过去。
老刀城三条马路中,最繁华的一条名叫朱雀路,苏墨如今就走在朱雀路上。
在朱雀路的最顶头,是一座香火旺盛的大庙。
这座庙的香火十分旺盛,老刀城中的居民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这座庙里上上几炷香,求财求官求修为的都有,甚至就连一些外乡人也都会慕名而来,来拜一拜这一座香火旺盛的小庙。
只是有一个十分奇特的怪现象就是,整个老刀城都没有人知道这座庙里,那泥塑金身的金甲神人,到底是哪一位大神!
世间庙宇,所供奉的神人大多都有名有姓,但这座庙却偏偏不是如此,虽然香火无比的旺盛,但是从来没有人知晓这一座庙里供奉的老神仙,到底是什么人。
苏墨走了没多久,就走到了这处奇怪的庙宇之前。
在庙宇的正上方,悬挂着一个匾额,上写着:“不如不见”四个大字。
而在庙宇朱门两侧的廊柱上,则挂着一副楹联。
上联是:“凭谁见,我睡不着就来此烧香。”
下联是:“别多想,烧香也无非是一缕烟。”
苏墨觉得这副楹联还算是比较有意思,只是毫无文采可言,更不讲究什么押韵和对仗,就好像是出自稚童之手。
也不知道是否暗含玄机。
苏墨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一副狗屁不通的对联,然后抬脚迈步就跨进了庙里。
这处庙的占地不小,里里外外是有三座大店,其中两座耳殿里分别供奉的神位更加奇怪,一座是一只驮着一座山峰的老猿,另一座耳殿里供奉的大神就更加有意思了,干脆就是一只白马。
在两个耳殿里逛了一圈,苏墨这才走进了中间的正殿之中。
正殿里供奉的神像则相对来说就正常多了,好歹也还是个人形的。
是一个面如冠玉,风采不凡的年轻人。
虽然这个年轻人身上穿着金色的长袍,就连身体也被涂上了一层金粉,塑成了金身,但却依然难以掩饰他的风采,真的是栩栩如生。
打造这一处神像的人,定然是个手艺极高的,竟然将这座神像的神态刻画的惟妙惟肖,就连眼神中的神意也都打造了出来,当真是不凡。
苏墨看着这处神像,当目光和对方对视的时候,仿佛穿越了光阴长河,和神像背后的正主,那个真正的神人对视上了。
他的心里响起一声叹息。
然后自从被炼化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苏墨身体窍穴之中的长剑采春,竟然蠢蠢欲动起来,不住的震颤自己的剑身,发出一声声的哀鸣。
苏墨叹了口气,关于这一处神像的身份,他心中依然有了猜测,并且八九不离十。
只是他不懂的是,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为什么这处神庙的香火还会如此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