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情听到吃饭,思虑片刻,伸脚把油门踩尽,片刻之后就把吉普车横在一座寺庙门口。寺院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一排排、一行行的摊点一个接一个,把整个寺院分割成一条条、一块块的商业区,拥挤的人们穿梭在中间。
寺院的上空还盘旋着霸气的歌曲,楚天轻易的就听出那是《上海滩》,豪气的歌声与杂乱的叫卖声连成一片,男女老少游人成群结队,不少身披橘黄色僧衣的青年和尚也在摊点前凑着热闹。
可儿微微诧异,抬头望着风无情,说:“无情,我们似乎去吃饭,而不是来上香啊。”
风无情笑笑,压低声音:“这是夜市,又叫寺院夜市,是寺院组织的,就相当于中国内地的庙会。溙国人叫‘摆’(译音)。这里面什么都有,吃、喝、玩、乐样样俱全。等吃完饭,我带你们玩玩。”
楚天抬头四望,然后轻轻点头:“看来还挺有异国风味的,咱们就进寺院吃饭吧,只是千万不要放松警惕,人多的地方总是容易发生事故,也容易给诺顶机会,如果他真的盯上了咱们。”
风无情等大家腰里揣好枪支,再次低声叮嘱:“记住,千万不要大声说中文!让警察或者地痞听见那可就麻烦啦,这些年,国内来溙游客经常一掷千金,所以黑白两道都以为天朝人有钱,经常借故敲诈!”
众人点点头,然后打开车门出来。
风无情环视几眼就带着楚天他们进了寺院,穿过叫卖的闹市,拐进寺院西北角,楚天发现这个地方全是小食摊,每个摊位都有用条纹塑料编织布隔开的一间一间的露天“房间”,进入这里,好像进入了“小吃一条街”。
楚天他们来到一个很偏僻的摊位,摊主十分热情,用溙语不停地说着,风无情虽然熟知这些地区的风俗人情,但对于溙语还是相当生疏,交谈几句就显出尴尬之色,楚天看在眼里,笑着拍他肩膀宽慰。
摊主扔过几张餐牌,满脸堆笑的问:“各位老板,想要吃点啥?”(溙)
风无情听懂了,但不会说菜名,正在抓头的时候,楚天流利的用溙语笑着开口:“粉蕉糯米粽,炸香蕉,甲亚萨甜食各来五份,然后再来五份冬阴功汤,速度要快,我们半天没吃东西了。”
摊主爽朗的笑了几声,竖起拇指赞道(溙):“先生,从你们的体貌体征,我看得出你们不是纯正的本地人,但溙语说的那是相当的棒,放心,食物很快就给你们上来,请你稍微等候。”
风无情和可儿他们愣愣的看着楚天,都在暗想,少帅什么时候学会了溙语?还如此流利。
楚天轻轻的敲打桌子,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阵阵喝彩之声,于是目光全被吸引过去了,有一个像中国内地的戏台,几个身上没多少布料的年轻女子正扭动着屁股。
楚天他们望了几眼,就被女子们的妖艳和性感所吸引,用‘浪形骸骨’形容丝毫不为过,她们唱着溙歌,台下的人们不时地起哄欢呼,还有人把一束束鲜花,从舞台下的各个角落扔向台上。
可儿痴痴的望着她们,喃喃自语的说:“想不到这世界上有比飞扬还精致的女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杨飞扬听到可儿赞她,调皮的眨眨眼睛:“不敢,不敢,亚洲第三。”
风无情轻轻叹息,低声吐出几个让人压抑的字眼:“各位,那是溙国人妖。”
所有人包括楚天瞬间收回了目光,低头搅拌着没有东西的白开水,还以为见到什么绝色女子,原来是人妖,着实丢脸到家了,楚天掩饰着尴尬,向摊主喊道:“老板,食物好了吗?”(溙)
摊主听到楚天的催促,忙大声回应着:“小兄弟,好了,好了,马上就来。”
摊主的高音落下,一个更高分贝的声音直接冲着楚天喊道:“你他马的,那么大声干吗?吃了炸药还是虚火上升啊,严重影响到老子吃米粉的心情了,信不信老子开枪射你?”(溙)
楚天微愣,偏头向侧面看去,一位溙式打扮中年大叔正向着他们吼叫,面前摆着半碗溙式米粉,米份旁边还放着两支短枪,神情显得相当愤怒,似乎刚才楚天的催促让他失去了胃口。
风无情他们虽然不知道中年大叔讲些什么,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心里发着火,于是都不解的望向楚天,想要知道个究竟,楚天苦笑,低声说:“他恼怒我声音过大,影响他吃米粉心情,威胁着开枪射我们。”
可儿和杨飞扬听得目瞪口呆,这什么世道?影响他的心情就要拔枪开战?
楚天看着中年大叔,善意的点点头,用溙语回话:“大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声音大了点,还请你多多包涵,这顿饭就让小弟来结账如何?”身在异国他乡总是需要低头,何况他有两把枪。
谁知道,楚天示弱的话反而让中年大叔火气更大,直接摸上两把短枪‘蹬蹬’的走过来,用枪对着楚天的脑袋,吼着:“结账有个屁用,老子要的是心情,心情懂吗?拿两千溙铢补偿老子。”(溙)
两千溙铢大概四百老人头,这家伙明显是要借机敲诈。
楚天的脸色阴沉,正想出口反击的时候,摊主冲了过来,嘴里吼着:“干你娘的,纳卡,又想要敲诈我的客人了,老子每天供应你吃米粉还故意捣乱,再不走,老子先突突了你。”
摊主边说边从摊位底下摸出一把冲锋枪,楚天一看脑袋都大了,老天,AK47啊,猛火力啊。
纳卡见到摊主发飙,手里还握着冲锋枪,大吃一惊,忙揣上两支短枪飞快的跑路,还不忘记回头骂道:“桑托尔,你这个王八蛋,吃你的米粉是给你面子,竟然敢拿AK47吓老子,老子去搬救兵。”
摊主拉动枪械,作出瞄准动作,吼道:“别以为你加入了红衣军就威风了,把你们的领导旺信叫过来我都不怕,招惹了老子,照样突突了他,奶奶的,就会煽风点火的折腾。”
楚天轻轻的摸着汗水,这摊主太牛了,要知道旺信是红衣军的最高领导,做过四年溙总理,自羽溙国‘孙中山’,虽然流亡在外,但支持者还是数以万计,是个连溙政府都忌惮的主,这摊主竟然敢在大庭广众吼着突了他,只能说强悍。
赶走了纳卡,摊主把AK冲锋枪放回摊位底下,然后堆上笑脸把食物给楚天他们送了上来,完全消逝了刚才的凶悍,满怀歉意的说:“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受到骚扰和久等了。”
楚天他们相互对视几眼,迅速的接过食物,异口同声的回答:“没事,没事!”
人家连旺信都敢骂,自己几个人怎么敢生气呢。
旁边的一些摊主却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笑笑就去忙活了,风无情咬了两口炸香蕉,压低声音说:“溙政府对枪支的管理十分松散,当地人大多拥有手枪或冲锋枪,所以现在明白沙琴秀的重要了吧?”
可儿郑重的点点头,看来在这些地方混没人罩着还真寸步难行,说不定一言不合就被哪个摊主用冲锋枪干掉了。
众人经历这场小风波,虽然作为笑谈,但心里都更加变得警惕起来,生怕危险冒出来找自己。
十五分钟之后,楚天他们吃完东西,刚刚把钱递给摊主,就听到外面喧杂的脚步声,然后就望见几十号人冲来,还辨认出刚才跑出去的纳卡喊着:“快点,快点,我认得是他,就是他,别让他跑了,赏钱千万啊。”
楚天的脸色巨变,感觉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于是向风无情等人喝道:“快走,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估计要杀了咱们。”
风无情他们忙起身向里面的寺院走去,右手都已经扣住了手枪的扳机,摊主微微诧异,不明白楚天他们怎么离开的如此迅速,环视几眼正见到纳卡带着救兵冲过来,不由恼怒万分,从摊位摸出冲锋枪。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摊主手持冲锋枪吼着:“奶奶的,纳卡,老子警告过你,还来骚扰。”
纳卡轻哼一声,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枪,正中摊主的腹部,摊主不相信的看着纳卡,想不到这个经常喂养的白眼狼竟然敢射自己,于是忍着痛疼端起冲锋枪扫射起来,‘哒哒哒’子弹向纳卡他们扫了过去。
纳卡是个狡猾之人,见到自己一枪没有撂倒摊主就马上蹲了下来,所以躲过了子弹的扫射,身边的几个人则没有那么幸运,子弹在他们身上开了花,溅出了鲜血,随即倒在地上死去。
纳卡见到楚天他们快要消失,不由焦急起来,忙对着摊主放了几枪,吼道:“兄弟们,快把那胖子干掉,不然咱们要找的人就跑了,到手的千万泰铢就飞了,开枪,开枪。”
跟随纳卡的几十号人听到‘千万泰铢’,忙向挡路的摊主开枪,‘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在密集的火力之下,摊主扫射出第二轮子弹之后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临死的时候还断续骂道:“纳,卡,干你,娘。”
解决完摊主之后,纳卡就起身向楚天他们追去,寺院的看热闹和买卖的人听到枪声响起,没有惊慌失措的逃走,而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等到纳卡他们追了过去之后,又起身讨价还价。
楚天他们趁着摊主的阻挡空隙,已经越过了两重寺院,穿过一个露天舞场,快乐的男女,正在那欢快的乐曲中跳着迪斯科,风无情环看几眼,喊道:“少帅,我们必须找部车离开,否则很快被纳卡他们追上。”
楚天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自己和风无情他们人生地不熟,在寺院绕来绕去纯粹给人家机会包饺子,于是喊道:“现在原路回车太危险了,想办法找个僻静之地干他几个人,被警方抓住也胜过送命。”
风无情扭头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然后眼睛落在一栋环形的三层小楼,挥手道:“跟我来,咱们去赌场,赌场都有过硬的后台,进到那里就没人敢随便开枪了,到时候就看大家的暗杀手段了。”
楚天他们迅速的向不远处的赌场跑去,身后已经听得到鸡飞狗跳的追兵声了,如果不是摊主挡了片刻,估计现在已经火拼起来了,虽然楚天他们不畏惧纳卡的几十号人,就怕他们召来更多的援兵。
赌场正热闹非凡,跟天朝的地下赌档很是相似,在这里,各种各样的赌法都标记的很明显,有大公鸡、拉滚球、抛色子、掷骰子、滚彩球、赌数字、套圈、钓鱼等等,五花八门,赌徒也是形色各异。
赌场的一侧坐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好像天朝内地百货公司货架上摆放的布娃娃,整齐地排列在柜台里面,她们个个都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年纪十五六岁,胸前都佩挂着一个碗口大的白色圆牌,鲜红的号码特别刺眼。
风无情边望着边收起枪,还忙里偷闲的介绍:“类似怡红院。”
楚天明白他的意思,这些小姑娘都是妓女。
可儿见到如此火爆的赌档生意,又见到一排一排的小姑娘,听到风无情的话,似乎忘记后面的追兵,止不住的问道:“这里好像是寺院范围,怎么有赌档啊,又有妓女,这不是亵渎神灵吗?”
楚天哭笑不得的拉着可儿进去,轻轻的说:“这是溙国,又是金三角,风俗人情,风俗人情。”
楚天他们刚刚站在大厅,就有几个大汉笑着上来,热情的说:“兄弟,玩玩吗?”(泰)
虽然他们见到楚天年龄较小,而且不是本地人,身边的人又散发着危险气息,应该是没有什么钱的主,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出口询问,同时也可以探探这几个来历不明之人的底。
楚天摸摸鼻子,露出友善的笑容,道:“当然,来了自然要消遣,麻烦换十万泰铢筹码。”(泰)
十万泰铢?这对赌场来说是个可观的数目,于是一位大汉立刻接过楚天的泰铢去帮忙兑换,另外一位大汉则指着周围的小姑娘说:“兄弟,只要你消耗完五万泰铢,你就可以免费选个姑娘伺候。”(泰)
楚天露出很男人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说:“明白,明白!”随即压低声音说:“你这里安全吧?不会有什么流氓地痞或者武装分子来捣乱吧?玩吗,讲究的是兴致,被打搅可不好。”
大汉意味深长的回笑着,然后用自豪的语气回答:“兄弟,你尽管放心的玩,这里除了溙王,没有任何人敢捣乱,除非他豁出去不要命了,我这里给你透露个底,咱们后面有人,有大人。”
说话之间,换筹码的大汉已经回来了,捧着两大盘筹码递给楚天,脸上笑意十足,楚天接过筹码,然后从口袋又掏出一万泰铢,笑道:“辛苦各位大哥了,这点泰铢不成敬意,拿去喝碗酒。”
大汉们喜出望外,他们在赌场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但像楚天这样给上万泰铢做小费的,还是第一次见,于是态度变得更加恭敬起来,知道把这个小爷伺候好了,不仅赌场财源滚滚,自己也有油水。
于是,为首的大汉看着楚天他们,原来还想要问他们从何处而来,眼下收了上万泰铢,就什么都懒得问了,反而向楚天摆手道:“兄弟,底楼不适合你这种层次的人玩,上楼,上楼,让你享受VIP待遇。”
楚天点点头,带着风无情他们向楼上走去,还把十万泰铢换好风百个圈圈,分发给众人,轻轻的说:“无名和飞扬一组,可儿和无情一组,进入二楼相互照应,我在通道转悠,等纳卡他们进来之后暗中动手。”
风无情他们点点头,分散着向二楼走去。
楚天则向洗手间走去,刚才吃的东西过于油腻了,前脚刚走,纳卡率领着几十号人就冲了进来,嚣张跋扈的朝空开出两枪,等众人安静之后喊道:“红衣军办事,无关人士快快走开,免得丢了性命!”
楚天听到枪声,脸色巨变,暗叫不好,情况恐怕要发生变化了,于是回到二楼栏杆处。
看场子的大汉走了上去,脸上也是倨傲之色,冷冷的道:“你好像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纳卡见到他们的冷漠神情,微微吃惊,然后闪到旁边,恭敬的望着身后的中年人。
中年人踏前几步,用同样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们:“我已经跟龙泰司令打过招呼了,准许我们在赌场行事,如果你们不相信,尽管去电话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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