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惊讶,他没想到,黄迪这么快就能有办法解决停渔缺食的危机。
“请圣教我!”
颛顼急忙请问。
黄迪笑道:
“颛顼所忧,不过是怕夏季捕捞过度,导致秋冬无鱼可食用。其实这本不用担心的,在此地向南七日路程左右,便是云梦大泽,其内鱼虾鳖贝数不胜数,那里我留有两艘大船,原本也是准备秋冬捕鱼所用,并且我设计了一种渔网,一网下去,打出来的鱼,怕是就够上百人吃一顿啦!”
颛顼大喜,道:
“我曾听飞罗说过圣以舟船渡云梦大泽,船能乘数百人,心中惊叹,日后定要见见这般神物。既然无需担心冬日鱼肉,那便不需担心饮食之事了,颛顼告退,要去盐泉巡视一番,确定每日盐产。”
黄迪忙道:
“不急,不急!虽然我有捕鱼后手,不过夏季过度捕捞鱼虾,终究有违天和,若是真导致了日后这片水域鱼虾不旺,却也是极大的困扰,所以你提之事,还是要解决一下。”
颛顼看着黄迪,在他看来,既然不需要担心冬日肉食,那么便也不在意夏季捕捞这回事,可是此时黄迪所言,却又让他心有所感。
“天和?”
这是没有词语能够完美解释的词,但是颛顼却明白其中的含义,所以心有感触。
黄迪继续道:
“预防过度捕捞,最好的办法就是定规矩,这件事还是要麻烦颛顼大觋来办,毕竟你对此地鱼虾生长最是了解。你只需做出规格尺寸,尺寸之上的鱼留下作为食物,小于尺寸的鱼虾,必须放生归川,这夏捕之事,也就完美解决了!”
这是个折中的方法,也是后世科学的养湖方式,不负如来不负卿的中庸之道。
颛顼闻言,大赞道:
“此方法最好,既能保证食物供给,又能保全河内鱼虾繁衍,真是妙啊!我这就去督办!”
黄迪点头,颛顼退去。
太华北建城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远在东北方向,紧挨海边的共工盟部营地内,也一样热闹非凡。
共工部现在的居所都是帐篷,因为他们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迁徙一次,被上涨的海水追着迁徙。
不过,却不见共工大觋有什么担忧的神色,每日里大鱼大肉,十数名神选之女左右伺候着,其乐无穷。
的确,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因为他的部下禺章掌管着上千水鬼河童,在海边,共工永远不用担心部落的吃食问题。
这不,此时此刻,就在遥远的西南方,黄迪如火如荼建城之时,共工大白天里,正在大摆宴席,手下一干得力战将吃喝欢唱,正自热闹开心。
共工一口鲍鱼下嘴,咀嚼着大声道:
“禺章,你说你河童同族的大兄禺强所在之处,冬日不冷,四季如春,却是真假?”
那禺章是一个浑身腱子肉,青皮的水鬼,但是人模人样的,最主要这货头发多。
“回大觋,我禺章之部,原本是冬日逐风南下,夏日随风北来,对大兄禺强之地了解很清楚,您说的没错,那地方的确冬日里温暖如春,不会冰封。”
共工咽下口中鲍鱼肉,思索道:
“反正咱们也是被水追着迁徙,莫不如以后向南而去,咱们也去那温暖舒适之地扎根如何?”
那禺章眼睛一亮,忙和道:
“那自是最好不过,我得知禺强之地,前不久曾有大麻烦,其手下河童军,竟然有数百丧生一个小部落手上,此时势力大不如前,其所倚靠陆部百越,现在也受炎盟打压,所以此时我们若是过去,定然可以安稳扎根。”
这禺章之前候鸟般的生活,给了他了解更多讯息的机会。
共工沉思片刻,把怀里美丽的女人推到一边,沉声道:
“那炎盟,百越的实力,与我等相比如何?”
禺章不假思索,直接回道;
“单论兵力,百越与共工大觋的战力相当,禺强之前强于我,但是现在则未必。你我二人合力,当高于百越与禺强的力量。
炎盟大我等倍余,但是其力量中心在云梦大泽南部,远离海边,不足为惧。倒是东盟东皇太一有些麻烦,其实力不下于炎盟,我们要占百越之地,估计要沿海越过东皇太一的地盘才行,若是陆路前行,东皇太一绝对不会允许,而我们现在的兵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由此可见,禺章此水鬼,绝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粗野,而是有着观察入微的眼力。
共工很显然非常信任禺章,缓缓点了点头,对于东皇太一的实力,共工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死命的追着颛顼打的原因,因为往南他不敢去,那里是东皇太一的地盘。
想着若是去南地百越,需要渡过漫长海岸线,共工也有点无力,对于水鬼河童来说,渡海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对于自己这些陆地上的人类,可是难上加难。
所以不由得断了去南地的想法,当下心里好奇,问道:
“你说禺强被一个小部斩杀了几百河童军?看来这禺强之能与禺章你还差的远了。”
禺章“嘿嘿”一笑,道:
“我本就不输于他,不过却也不可小窥禺强的兵力,据说那小部能斩杀河童军数百,是因为那部落内有个黄圣,想来是个大能之人。”
共工吃了一口章鱼肉,冷笑道:
“早晚会见到的,你看着海水疯涨,陆地越来越小,到时候就是个你死我活的世界。咦,说到这,我却想起,那东皇太一也邻大海,海水狂涨,你说他是去西南还是西北之地呢?”
禺章略加思索,开口道:
“九成是西北之地,西南炎盟势大,东皇太一虽强,却也不敢轻易冒犯。”
共工缓缓点头,“嘶”的吸了一口气,道:
“那咱们可要抓紧向西扩张了,别到时候都成了东皇太一的领土,我们却是难活。”
禺章叹道:
“我河童军虽作战强悍,奈何受水域制约,不能入内陆太远,也是拖延了共工大觋的脚步啊!”
共工连连摇头道:
“这是什么话,当初若不是禺章你跟从我,我哪有力量打败颛顼,你我互相成就,这话不能再说。如今那颛顼已经没有再战之力,想我那前军,应该已经覆灭之,到时我叫他们遍寻水域之图,咱们便一路向西,寻找最好的土地生存。”
俩人正在展望未来,黄迪释放的那名壮女军却是跌跌撞撞,哭着跑了回来。
进入共工大帐,扑倒在地,哭着道:
“共工大觋,我们的前军被一个叫黄圣的人打败了...呜呜呜!”
共工和禺章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同声惊道:
“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