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回到了比比东的房间,哈尔斯轻柔的将比比东放到了床上,伸手抚摸着比比东的秀发,眼中满是愧疚和心痛。
抬手虚按在比比东小腹上方,身周荧光闪烁,一抹精纯的灵魂之力缓缓包裹住比比东的身体,探知着比比东的身体情况。
片刻,哈尔斯沉默的放下手,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情况很不乐观。
比比东体内被自己那混杂着死亡之力灵魂之力和一丝未知能量的侵蚀,体内各处多少有些破损,但比比东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此时却是又诡异的出现,缓慢的修复着,总体来说,暂无大碍,但,比比东的腹中可还是怀着一个孩子........
还未发育完全的胎儿还未出世,便遭此重创,那微弱的幼小的灵魂之火已经隐隐有了溃散之意。
心中恼火,但哈尔斯却丝毫没有将情绪表现出来,脑中思绪纷飞,哈尔斯竭力思考着挽救的方法。
有些失神,哈尔斯并没有注意到手中的灵魂之力似乎受到了某种吸引,丝丝缕缕的钻入了比比东腹中的胎儿体内。
“嗯?”
感受到灵魂之力的流逝,哈尔斯一愣,随即低头,沉默的感受着灵魂之力的走向。
大股大股的灵魂之力缓缓围绕在胎儿的身周,微微闪烁。
哈尔斯大气不敢发出一声,只是那么默默地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一大股灵魂之力似乎较之之前数量上变少了些许,但很少,如果不是哈尔斯对灵魂及其熟悉的话,也是很难感知到。
随着这部分灵魂之力的消失,胎儿那逐渐溃散的的灵魂之火竟然停下了溃散之势,变得有些凝实。
见状,哈尔斯一喜,连忙更加专注的观察着剩余的灵魂之力,期待着比比东腹中胎儿继续吸收恢复,但令哈尔斯疑惑的是,不论过了多久,那剩余的灵魂之力再也没有变少的意思,反而是像是收到了排斥,逐渐的脱离比比东的身体。
眉头微皱,哈尔斯看着那点点自比比东体内浮现而出的灵魂之力,惊讶的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些灵魂之力的时候,竟然再也没有那一丝想要吞食的欲望。
难道,不是灵魂之力对胎儿的恢复起作用,而是灵魂之力中某种稀少的物质?
哈尔斯思索着,毫不犹豫的微抬左手,魂引之灯自腰间浮现,一抹绿芒自魂引之灯上微微闪烁,无数的灵魂自魂引之灯内飘飞而出,自由的散逸在房间内。
轻抬右手,一股强大的力量喷薄而出,控制着那无数的灵魂聚集在一起,团成了一团灵魂光球。
手中灵魂之力倾吐,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无数的灵魂击散,化为了一片磅礴的灵魂之力。
没有去操控,哈尔斯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股庞大的灵魂之力被逐渐吸引至比比东体内,将胎儿团团包裹住。
窗外,月亮已是高高挂起,照射着莹莹的淡白色月光,时间,已是来到了深夜........
尽管时间过去了很久,但哈尔斯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伸手虚按在比比东身体上方,关注着比比东体内的情况。
已是过去了近八个时辰,那股庞大的灵魂之力依旧在缓缓的变少着,尽管这变化及其微小,但哈尔斯还是清楚地注意到了这一切。
又是过去了三个时辰,窗外的月亮已是逐渐落下,一抹朝阳的微光撒进了房内,一抹鱼肚白自天边泛起,灵魂之力也终于不再减少。
斥力再现,那股庞大的灵魂之力也开始逐渐向体外溢出。
看着出现在外界令自己无法提起丝毫食欲的灵魂之力,哈尔斯看也没看,挥挥手,魂引之灯自然的散发出一股吸力将其再次摄入其中。
没有纠结那股灵魂之力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哈尔斯迫不及待的将一丝属于自己的灵魂之力探入比比东体内,观察着胎儿的变化。
眼前的一幕令哈尔斯多少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焦急和忧虑也悄然散了几分。
胎儿原本几近溃散的灵魂之火此时已是变得凝实起来,火苗的跳动也变得有力起来。
“呼”
长舒一口气,冰冷身躯之上竟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放松下来的哈尔斯,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丝疲惫。
随手扯了张凳子到身后,哈尔斯一屁股瘫坐在那里,眼中满是疲惫。
伸出苍白的右手揉捏眉头,哈尔斯还在思索着什么。
尽管刚刚感知的时候,所感受到的情况是比较乐观的,但他在最后撤出灵魂之力的时候,竟在胎儿的灵魂之火中感受到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情绪。
食欲,或者说,是对灵魂的渴望......
哈尔斯很清楚,自己孩子对灵魂的渴望并不是单纯地灵魂之力,而是和自己一样,渴望的是灵魂之中那一点未知的物质。
那么问题来了,哈尔斯皱着眉头,感受着腰间魂引之灯内的情况,心中又是有些烦躁。
自己已经没有那种能让自己和孩子产生食欲的灵魂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哈尔斯只觉得多年来自己的冷酷无情都是假的,现在的他只想骂人。
随着灵魂之力输入的停止,自家孩子那已经稳固的灵魂之火竟在那里以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缓缓衰弱着。
“唉”
哈尔斯只觉得糟心透了,哪怕人生前十年遭受了惨绝人寰的折磨,自己都没有像这样感受到糟心.........
“哼”
哈尔斯正在那里烦心着,一声微弱的闷哼在床上缓缓响起。
没有犹豫,哈尔斯瞬间站起身,快步来到了床前,俯身关切的盯着。
比比东俊俏但却有些苍白的脸庞上,那两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双美眸缓缓睁开,其中满是紧张和一丝畏惧。
比比东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微弱,但哈尔斯还是能清醒地听到比比东所说的话。
“哈尔斯,孩子.......”
伸手抚上比比东的一头淡酒红色的秀发,哈尔斯脸上满是愧疚和安慰。
“放心吧,没事,她很好。”
比比东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脸色稍缓。
尽管一身伤势就是面前这个男人所造成的,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了这个男人说的话。
有些困难的抬起手臂,比比东伸手示意哈尔斯凑过身来。
见状,哈尔斯比比东想说什么,连忙俯下身去,侧耳准备倾听。
但却是不料,一只苍白无力的小手悄然摸上了他的左腰,狠狠地一扭。
“嘶”
尽管不痛,但哈尔斯还是配合的倒吸一口凉气。
见状,比比东却是并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
半晌,感觉有些疲累的比比东才缓缓松开了手,扭过头去,一滴泪水滑落,打湿了枕巾。
“哈尔斯?”
“嗯?”
“不要再有下次了,我害怕......”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