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原来已经走进船舱的宋老大,此时也已经钻了出来。接过水手递来的望远镜,他看向了远方乘风破浪而来的船只,脸上流露出了严肃之色。
放下望远镜,他说道:是海浪帮的三当家。他眉头皱起,双眼中是难掩的厌恶,但还是吩咐道:一会大家都小心点,不要意气用事。我们交了孝敬,又有蒋师傅的名头,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应该只是例行的检查。
他又对着船边的小兰说道:小兰,你躲进船舱里,千万不要出来。
小兰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一旁的左志诚说道:左大哥,你听爹爹他们的安排就行,放心吧,不会出事的。留下一个微笑,她便钻入了船舱之中。
另一边的船员们,则已经在宋老大的指挥下,调转船头,像海龙帮迎了上去。
但左志诚可以明显感觉到,自从宋老大的嘴里说出前来的是三当家以后,船上立刻降下了一片阴霾。几名中年水手的双眼中,都露出了明显的害怕神色,似乎这位三当家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安排完了手下的水手,宋老大走到左志诚的身旁,提醒道:海龙帮是新陆港最大的两个帮会之一,在新陆的海上讨生活,都逃不过他们的盘剥。
一会他们上了船,别说话,一切交给我就行。
说罢,拍了拍左志诚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对方。但左志诚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宋老大的手掌在说话之间,竟然还有些颤抖。
黑社会么左志诚看着远处张牙舞爪的黑龙旗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约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之后,两船靠在了一起,海龙帮的人直接搭了架子,攀爬了过来。为首的几名大汉身穿黑色劲装,衣服胸口刺了一条小型的黑龙盘旋。
他们看上去孔武有力,满脸横肉,虽然左志诚通过左眼观察,没看他他们身上谁有先天一气,但是散发的灵力已经比常人要强了,显然他们的身体强壮程度都在常人之上。
不知道他们哪个是所谓的三当家。
就在左志诚这么想着的时候,砰的一声响起,只见一名巨汉自大船上直接跳了下来,差不多三四米多高的距离,对巨汉来说却好似闲庭信步一般,只见他稳稳当当地落在渔船上,脚下的甲板发出轰隆一声响,似乎整艘渔船都晃了一晃。
这名巨汉差不过身高两米,浑身肌肉虬结,壮得好像一头北极熊似的。特别是他还剃着光头,油亮的脑袋上全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痕,配上自己的一张血盆大口,真正称得上是满脸狰狞。
左志诚的左眼微微一缩,红外视线便透过眼罩扫了过去,于是他便看到对方的整个身体散发的灵力不但远超常人,两个脚掌上更是已经贯通了先天一气。
练习了真传武功么
虽然仅仅贯通了两个脚掌的先天一气,但是配上巨汉的那副身板,对于常人来说已经是难以战胜的武者。
而接下来海龙帮帮众的吆喝声,也昭示了来者的身份。
好
三爷好功夫
被称之为三爷的巨汉摆了摆手,身后的海龙帮帮众们便停止了呐喊。他略微阴冷的眼神扫过渔船上的众人,嘴角微微翘起,冷笑道:搜
随着他一声令下,和他同样上船的几名大汉便在船上搜索起来,宋老大看样子想要阻止,却被三当家拦在眼前,朝他摇了摇头说道:宋老头,你懂规矩的,不要生事。
宋老大明白,海龙帮垄断了整个新陆港百分之八十的走私,运毒,贩卖人口等生意,经常也会派人在港口附近的海洋上巡视,甚至检查船只,防止有别的帮派插手生意。
这种做派行事之霸道,简直和朝廷没什么区别,可见势力在新陆城的猖獗。这也和新大陆距离中原距离太远,朝廷中央往往难以管束,鞭长莫及有很大的关系。
宋老大一脸谦卑地笑道:哪里哪里,三爷知道的,我们一向是按时上缴孝敬,从来也没做过坏规矩的事情
别给我屁话。三当家不耐烦地吐了口唾沫在宋老大胸口衣服上:到底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宋老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呵呵笑了几声,便退了下去。
一旁的几名大汉在船上搜索,乱掀乱翻,就如同是强盗过境一样。不过渔船上就只有一些捕鱼工具,和宋老大此行补来的海鱼而已,倒是没什么东西引起他们的注意。
就在这时,一名海龙帮的大汉想要走进船舱,却被老邢给拦住。
这位大哥,船里乱七八糟的,又脏又臭,就不用看了吧。
让开。大汉眉头一皱,一把便将他推开。一旁的另一名大汉扫了他几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老邢顺势退开,不过刚才一番争执的声音已经传入了船舱,想必小兰也已经听见了。
于是就在宋老头担心的目光之中,最先走进船舱的大汉走了出来,一脸的晦气:老大,都是一股臭鱼腥味,没什么东西。
三当家点了点头,冷冷地看了宋老头一样,开口道:走。
看到海龙帮的人一一退去,船上的渔民们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宋老大:还好小兰没被找到。这丫头越来越水灵,不能在留她在船上了,过几天将她送去蒋师傅那里吧。
就在宋老大这么想着的时候,船舱中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尖叫,一名大汉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将小兰背在肩上跑了出来。
大哥,你看看这丫头,要不是我找到了舱底的夹板里,还真被她躲过去了。
一旁的宋老大只觉得心肝一颤,整个人已经冲了上去,拦在了大汉面前,喊道:三爷,这是我女儿小兰,我们交了孝敬的,你们不能胡来啊。
三当家回过头来,看了看帮众肩膀上的小兰,冷哼一声:先把人放下来。
宋老大千恩万谢道:谢谢三爷。他推了小兰一把:臭丫头,还不赶紧滚回去。
等等。三当家摸了摸油量的脑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