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王易化身表示怀疑。
因为他今天去了这家华电发电厂，感觉不像是燃煤发电厂，倒像是危险品处理工厂，很多车间都是全封闭的，外面还竖立了一个环保的自动监测电子牌，时刻更新排放的成份。
而且地上的灰尘很少，完全看不到煤渣，而且他在厂房的封闭式管道里也是看到黑黑的燃煤不断地被一步步分解成灰土。他甚至没有看到有煤渣被运送出去。
如果不是之前曾经去过其他的燃煤发电厂，王易化身都要怀疑这是哪家科幻发电厂。
很干净啊！
他上网再搜索着华电燃煤厂。哟，居然还是一个大型的全国连锁品牌，只不过近几年亏损比较大。
应该不是因为抓紧环保制度才导致亏损吧？应该还是属于管理上的问题吧？
略一琢磨，王易于次日将自己这次调查的结果向原剑做了汇报。
“华电我知道，他们在国有的几家发电集团里，算是比较讲究环保的。但主要也是因为之前不注意这方面，吃了大亏，上面狠抓了一遍，才开始注意。当时德池市要兴建燃煤发电厂，因为要投资的金额较高，华电还曾经和其他几家好生竞争过，这几年来倒是不声不响。”原剑缓缓地点头：“我听说业内有人评价，华电在致力于走一条既环保，又赚钱的道路，不过目前还在摸索当中。这种事情，就算是亏损，国家也一定会搞下去，这也是我之所以让你去调查的原因。”
王易恍然：“您觉得，或许我们能够找到一条平衡之道？”
原剑点头：“你是德池人，你自己觉得德池的风景和汀市比起来，哪一个更好？”
王易不假思索：“论空气，肯定是德池好！论风景，各有千秋！”
“但实际上，古时，汀市的风景是比德池更好的，风水也更好，所以历史才会更悠久，吸引更多人，如今也才能成为省会城市，而不仅仅是地级市。”原剑一针见血地评断：“为什么现在汀市的空气质量较差？一是人口太多，二是汽车太多，三是燃煤技术较落后，四是工业体系污染较重！”
“人类想保持健康，空气必须好！但人类现在离不了电，想多用电，目前就少不了要多烧煤，因为其他的风电、水电、甚至太阳能电，碍于种种条件限制，都不能普及。”
“但燃煤做为一项储存量有限的自然资源，比不得风电、水电和太阳能电这三种是可循环生产，所以，燃煤发电技术，必须在燃煤利用和发电效率上双有突破才行。”
“华电现在走的是燃煤利用的路，想尽可能地将所有的煤矿充分燃烧，不浪费，所以你看到的，就是他们运进了煤，然后运出了灰土。”
见王易点头应是，原剑又道：“他们在这方面算是走在了国际前列，所以我们不能再浪费精力，不如去好好研究，如何提高发电效率。”
“虽然这是属于机械、化工、材料三方面的结合，但我们的手段是数据，是从各种数据中找出思路，所以，我们首先要对几种方案的数据了如指掌。”
说到这里，原剑微微一笑：“我这一生，能在你的提醒下，攻下石墨稀电池技术，我经很满足了，所以，这次的燃煤技术突破，就由你大师兄带头，你们来主导。我只负责对外联系。”
“啊？”王易错愕：“您……”
原剑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小易，我不想再犯王老教授老年的错误，他在科研上的成就，我等望尘莫及，但他在教书育人上的成就，我却不服气。你和王老教授结缘，就是上次他生病，你看他生病时，国家为何那么紧张？还不是怕后继无人？”
“这一点，我比王老教授幸运，你大师兄虽然在人脉上不如你，但他沉稳细致要强过你。而且论成绩，当年他可是汀南省理科高考数学状元，理综状元，而且是没有加分的情况下，得到了这个状元！”
“他只是在某些方面的直觉差一些，我希望，不管是你，还是他，都能够在我退休之后，扛起我们这一脉统计学的大梁。”
“以后，我会尽量给你们多争取一些做研究的机会，好好去钻研，不要怕走错路，毕竟你们还年轻，有错，改就是了。”
王易默然了。
从头至尾，王易就没有想过要争什么带头人。对于大师兄肖好龙，王易也是挺尊敬的，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有小镇的作弊，是不可能帮着原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石墨稀电池技术。
在自己没有加入之前，大师兄肖好龙是最受原教授赏识的弟子。这次自己异军突起，无意间抢走了肖好龙的机会，这位师兄心里还不定怎么难受呢？
好半晌，王易才道：“原老师，您放心，我本质上还是一个商人，而且现在我的社会地位也足够了，不需要再出风头，也不在乎一点小利益，我相信大师兄在这方面比我强很多，所以，只要他需要，我能帮他的一定帮。”
……
从原剑家里走出来，王易想了想，拨通了肖好龙的电话，约他单独出来喝酒。
半小时后，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王易和肖好龙面对面地坐在吧台里，王易主动给肖好龙倒了一杯啤酒：“师兄，老师有没有找你谈过？”
肖好龙复杂地看他，笑笑：“你说的是石墨稀电池的事吧？老师跟我说过了，我能理解。”
“我刚才从老师家里出来。老师以后还是会接其他的研究项目，但他想专精把石墨知稀电池的现有技术再进一步，所以其他的研究项目，将会以你为主导。”王易开门见山：“我虽然这次小出了点风头，但那主要是因为我与王家有点渊源。老师心目中，最得意的还是你。”
肖好龙讶异地看他，很快，又释然地笑了：“小师弟，你不用开解我，我能理解的。你比我年轻，名头比我大，领悟力比我强，反应比我快，老师想大力培养你，我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