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来到约定好的清风阁门口,贾儒便瞧见了站在门外守候着的孙铭宇,不由得快步赶上前来,歉意说道:“铭宇兄,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让你久等了。”
孙铭宇这位自称暴发户的儿子一身大学生模样的运动装,带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的样子,笑容满面地连摆手说道:“贾兄真是太过客气了,别说是等几分钟了,就是等一天一夜我孙铭宇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不等贾儒摆手客套,孙铭宇便佯作生气地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件事贾兄你可做得有些不地道了啊!”
“什么事啊?”贾儒不解地问了一句,看孙铭宇脸上这副表情,贾儒还真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了呢。
不过孙铭宇却是哈哈一笑说道:“你说说你,到了晋西也不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尽一下这个地主之谊,你说这是不是做得有些不地道啊?”
贾儒愣了愣,然后同样笑道:“铭宇兄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没有通知你,是因为事情紧急,并不是有意隐瞒的,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地道,那我待会儿多喝几杯,权当给你赔罪了就是。”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有逼你!”
“那是当然!”
“……”
简单寒暄了几句话之后,孙铭宇顿时注意到贾儒此次不光是他一个人来的,而且居然还带了女伴,不由得侧过头来,有些歉意地对着那名纱巾掩面的女子说道:“光顾着和贾兄叙旧了,竟然忽略了贵客,真是对不住,敢问美女贵姓?”
米雪儿闻言后也是摘下头上的帽子,解开纱巾来对着孙铭宇微微一笑说道:“孙少不用客气,早就听说过孙少在晋西四杰的美名了,今天终于能够见到孙少本人,也算是我沾贾儒的光了。”
人的名树的影,米雪儿面容有纱巾遮挡的时候,孙铭宇看得不清,只能依稀看出贾儒身边的这名女子绝对是个美人胚子,但当米雪儿纱巾解开终于露出真容的时候,饶是见惯了世面的孙铭宇,也是不由得一惊:
“米雪儿?米小姐?居然是你?”
瞧得孙铭宇这副疑惑的样子,贾儒倒是不解了:“怎么,铭宇兄你也认识雪儿吗?”
“贾兄你这玩笑开得可有点过分了啊!”孙铭宇故作不满地看了贾儒一眼,满是惊喜地说道,“以米小姐如今在华夏,哦,不,应该说在整个亚洲的知名度,恐怕没几个人不认识米小姐的吧?贾兄你这么说,不是在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吗?”
“没有没有。”贾儒摆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看你一口就喊出了雪儿的名字,还当你们之前就认识呢!”
“雪儿?”
听到贾儒对米雪儿的称呼,孙铭宇的表情顿时便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了,要知道,米雪儿自从出道以来,可是从来都没有和哪个男人传出过任何绯闻的啊,但现在贾儒不但把米雪儿单独拉出来了,而且居然还直接颇为亲昵地称呼对方为雪儿,偏偏米雪儿脸上还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
如此一来的话,那这二人的关系就值得揣摩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见孙铭宇表情很是怪异,贾儒不由得疑惑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孙铭宇迅速收起心中的猜测,脸上挂起一副热情洋溢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来为贾儒二人领路,“米小姐今天大驾光临,我孙某三生有幸,来,贾兄,米小姐,里面请!”
“谢谢!”米雪儿对着孙铭宇略微一躬身以示感谢,然后也没有客气什么,直接就往清风阁门内走去了。
而当贾儒正准备跟上前去的时候,却是发觉自己的衣角被人从身后扯了几下,贾儒不由得回过头来,便看见孙铭宇鬼鬼祟祟地对着自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挤眉弄眼地说道:“贾兄,厉害啊,赶紧跟我说说,你跟米雪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贾儒微微一怔,然后正色说道:“铭宇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反正我和米雪儿之间,纯粹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仅此而已。”
“只是普通朋友么?”孙铭宇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又立马左右观望了一阵,然后以一种看起来有些猥琐的眼神对贾儒小声说道,“贾兄你这是怕会被狗仔偷听到所以才这么说的吧?毕竟米小姐是大明星,总得注意一下影响嘛,嘿嘿,我懂,我懂的。”
贾儒顿时满脸黑线,要不是他修养足够好的话,恐怕此时早就一口盐汽水呸到孙铭宇那张屌丝的脸上了。
不过贾儒倒也知道,像男女之间关系的这种事情,越是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倒不如不解释的好,反正他现在算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在这世上误会自己的人大把了去了,也不差孙铭宇这一个。
于是贾儒便无奈地摇着头走了进去。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几杯白酒下肚之后,孙铭宇便开始询问起正事来了:“对了,贾兄,你怎么就突然想起来晋西了呢?”
贾儒指了指坐在自己身旁的米雪儿,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喏,还不是托了这位大小姐的鸿福,本来我在京城呆得好好的,谁知她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不就得乖乖地跑到晋西来给她帮忙了啊?”
“什么叫托我的鸿福来给我帮忙啊?”米雪儿很是不满地瞪了贾儒一眼,还击道,“要是早知道请你过来给我帮忙还得把我自己给卖了的话,我才不打电话找你呢!”
啥?把她自己卖给贾儒了?
听完贾儒与米雪儿之间的对话,孙铭宇握住酒杯的手一哆嗦,差点没忍住当场把就给洒出来,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一般。
而注意到孙铭宇的表情,米雪儿也是登时俏脸一红,哪里还顾得上去与贾儒拌嘴,赶紧瞪了贾儒一眼,嗔道:“都怪你,把我往坑里带,现在让别人误会了吧?”
贾儒顿时无语,心里很是委屈地想道——
什么叫我把你往坑里带啊,明明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话让别人误会了的好吧?怎么还怪到我的头上来了呢?
“你看什么看,不服气呀?”米雪儿不光是又瞪了贾儒一眼,还朝着贾儒示威性地扬了扬拳头。
在这个世界上,跟疯子讲道理的是傻子,跟傻子讲道理的是疯子,而跟女人讲道理的,则既是疯子又是傻子。
所以像贾儒这么聪明的男人,自然是不会做出像跟女人讲道理这种又疯又傻的事情来的,于是赶紧转口说道:“其实我之所以来晋西,是应雪儿之邀来给她的一位朋友看病,而作为报酬,雪儿答应给我名下一家公司的产品做代言,就这么简单。”
“哦,原来是这样啊。”孙铭宇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惊讶地看着贾儒问道,“贾兄,你居然还会治病?”
“略知一点皮毛而已。”贾儒谦虚地笑了笑说道。
“那……”孙铭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不知贾兄对特发性肺纤维化这种病有没有办法?”
特发性肺纤维化?
听到这个名词,贾儒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而米雪儿则是不解地问道:“贾儒,什么是特发性肺纤维化啊?”
贾儒依言解释道:“特发性肺纤维化是一种老年病,患者一般都年过半百,平均年龄66岁,当然也有个别的年轻人可能患有这病。肺纤维化是指肺组织内由于有疤痕形成而变硬,或出现类似皮革状的改变,这种变化使肺无法扩展自如,氧气难以进入人体内,出现呼吸困难,最后患者常因为呼吸衰竭而死亡。”
虽然只听了个半懂,但这却并不妨碍米雪儿继续问道:“那你有办法治吗?”
“难度不小。”贾儒微微摇了摇头,“我之所以说有难度,倒不是说别的,而是因为特发性肺纤维化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老年病,通常十万人里面只有十几人会得这种怪病,因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病人,所以倒也不敢说一定能治。”
听得贾儒这话,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开始在听贾儒把这种怪病的病状形容得如此详细,孙铭宇便不由得双眼开始放光起来,然而当贾儒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后,他的希望就全部落到了空处。
不过孙铭宇也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本来他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也只是存着万一的心态去问的,能治最好,不能治也没有办法,只是当他调整好心态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听到贾儒陡然话音一转说道:“不过,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这种怪病,但调养一下老人家的身体,减缓病症的发作期限还是能办到的。”
孙铭宇双眼又开始变得明亮了起来:“贾兄,你说的话,当真?”
贾儒笑道:“铭宇兄,我是一名中医,而且毫不客气的说,我是一名很有名气的中医,所以我不会去拿自己的名声去开玩笑的。”
得到贾儒的承诺以后,孙铭宇立即便站起身来,诚意十足地对着贾儒弯了个九十度的腰:“贾兄,只要你肯来替我家老爷子看病,条件任你开,我孙铭宇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见状,贾儒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将孙铭宇扶起,道:“铭宇兄,你我之间一见如故,朋友之间相互帮忙那是应该的,要是说这话就太过客气了,只是……”
孙铭宇抬起头来,见贾儒面露难色,不由得好奇问道:“怎么,贾兄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为难倒不至于。”贾儒笑着摆了摆手道,“只是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件事要急着处理,反正老爷子患上这种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如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在着手为老爷子治疗,铭宇兄你看这样可好?”
孙铭宇沉吟了一会儿,旋即问道:“那不知贾兄你在晋西有什么事情急着处理,我孙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在晋西这一亩三分地上,说起话来也算得上是顶点作用的地头蛇,或许我为贾兄尽一点微薄之力也有未可知。”
说完后,见贾儒这边没有任何回应,孙铭宇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贾兄你别误会,我说这话并不是想要插手贾兄事务的意思,只是我家老爷子这病已经折磨他很多年了,眼见着老人家身子骨一天一天消瘦下去,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一点希望,总是能快则快,还希望贾兄你不要介意才是。”
对于有孝心的人,贾儒总是不吝于给予对方充足的善意的,所以便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百善孝为先嘛,这可以理解,既然铭宇兄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接下来,是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