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罗暮雪搂在怀中,按在腿上,耳鬓厮磨,低语温存,若是以往,陆芜菱早已力拒,只是今晚她已有了□□分醉意,颊染酒晕,面若桃花,目若流水,整个人如在云端,轻飘飘无处着力。
他肩膀坚固,双臂有力,怀中温暖,可祛夜风,竟有些踏实,便乖乖伏在他肩头未曾动弹。
罗暮雪被她秀发蹭着脖子边,又有她呼吸间兰香酒气相共,只觉得从脖子起一阵酥麻,浑身如同过电一般。
又兼他何曾见过陆芜菱这等乖顺温存,心中便生起好些欢喜,轻轻搂住她,虽然身体中不免有些冲动燥热,恨不能立时肆意搂抱亲吻抚弄,却记得自己允诺,便咬牙控制住自己,也不多加亵狎。
好在开头的莽动熬过去,心中便慢慢安宁,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软玉温香在怀,又是多时心愿,竟将这一日郁积心中的怨怒不平渐渐散去,只安心搂住她,最多不过面颊轻轻厮磨她头顶,手轻拍她背上,轻抚她肩膀上臂。
陆芜菱醉中自然觉察不出罗暮雪自个儿内心的挣扎,在其怀中,被轻拍慢抚,只觉安慰舒适,更是放软了身子毫不挣扎。
罗暮雪手下更是带了许多安慰柔情。
就如很多孩子受了委屈不会哭,直到被妈妈抱在怀中才愈加大哭一般,陆芜菱伏在他肩头突然也开始流泪。
眼泪流在他脖子上,继而流进他衣领,初时带着温度,继而渐渐冰凉,罗暮雪心痛难忍,忍不住捧着她脸去给她擦,不住柔声道:“怎么了,莫哭,莫哭……”
陆芜菱虽已不清醒,但是那种种抑郁为难委屈酒后并不会忘却,只会放大,一开始还是无声流泪,最后便成了呜呜哭泣。
罗暮雪安慰无果,也就只管紧紧把她抱在胸口拍抚,享受她难得一见的软弱依赖。
陆芜菱呜呜哭诉:“……你那日那般出现,我只当有救,你却在马上便轻薄我……”
罗暮雪失笑道:“我何曾在马上轻薄你?”低头看她哭湿的面颊额发,心中却是柔情万千。
“……你根本不管我死活,所图不过是……罢了,我本也没甚立场说你……呜呜呜……”陆芜菱醉酒哭泣,前言后语不搭,最后便只是哭泣。
罗暮雪心痛无比,只管抱着她百般爱怜,柔声道:“莫要哭了,我不过是心中爱你,并非想要伤你……”
陆芜菱哭了半天,才在他百般安慰下眼泪渐干,酒醉的人情绪变化极快,收了伤心,擦了眼泪,又加上酒意在夜风中愈沉,竟伏在他肩颈上轻轻哼起了词曲。
罗暮雪静静听着她几不成调的哼吟,只觉月夜静好,晚风流觞。
过了一会儿,陆芜菱抬起眼睛看他,罗暮雪生得英俊,侧脸看尤其如天工雕刻一般,月光下更是动人心魄,她不觉凑近了端详片刻,最后带着醉意吃吃笑道:“你生得真好看。”
罗暮雪一震。
难以置信低头看她,却见她醉后笑容嫣然无忧,仿佛单纯不知世事。
已经很多年不敢有人说此话了。
罗暮雪生得好,从小常被村中农人猎户称赞,后来母丧,他小小年纪便从军,军中无女眷,便有那些耐不住的,哪怕本非断袖,家中有妻有子,也和容貌白皙身材瘦弱些的勾结一起。
罗暮雪入军中时才十二三岁,自然不如现今英挺,又生得俊,曾有不少人打主意,但他本性坚忍,手段狠辣,虽然年幼,却是不会甘心任人摆布,直到他手刃了一个半夜摸到他被窝中的老兵,才没人敢轻辱。
可即便如此,他十六七岁时和程果毅结契,受到重用,还有不少人暗中说三道四,说他乃是出卖身体给程果毅才得重用富贵。
他智勇双全,杀伐果断,很是打了几场漂亮仗,又因手上血腥多了,人也自有煞气,年龄渐长,面目也刚毅英挺了,方才无人敢说他漂亮好看。
今天听到陆芜菱醉后一赞,他却是丝毫没有不悦,甚至面生薄晕,心动耳热,第一次对自己容貌喜悦起来,私心隐隐恨不得再俊美十倍,好让陆芜菱对自己一见倾心。
掩饰着面热,他低头在陆芜菱鼻子上轻轻咬了一口,道:“你才生得好看。”
陆芜菱又醉笑了几声,后来慢慢伏在他怀中睡着了。
罗暮雪还不十分醉,尚且知道夜风寒凉,怕陆芜菱着凉,抱起她回屋。
他虽然醉得不狠,但是怀里还抱了人,自然摇摇晃晃,可喜还是抱到了屋子里,好生放在床上。
陆芜菱本已睡着,被放下又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道:“繁丝,我不待喝醒酒汤,你还是去做了银耳莲子羹来。”
罗暮雪笑道:“是,二小姐。”转身出去叫人做银耳莲子羹,可喜没有抱着人时走得还是颇稳,吩咐下人也口齿清楚,态度威严。
回来床上陆芜菱早已睡熟,罗暮雪便也脱衣上床,搂过她身子在怀中。
陆芜菱睡梦中被扰,不耐烦,蹬腿伸臂,想将他驱走,被他好言抚慰一番,便乖乖睡他臂上了。
罗暮雪搂着她在怀中,忍不住掰过她面孔,凑过去嘬吻她嘴唇,缠绵半晌,只觉甘美无比。
陆芜菱酒醉睡梦之间,也不知道抗拒,被他吻了,她犹自不知,全然任君采拮。
罗暮雪心中大动,吻了又吻,留恋不去。
又将手伸进她衣裳之中,抚弄玩赏,只觉她衣裳下面肌肤温腻光滑,爱不释手。
幸而他虽酒醉,还依稀记得自己仿佛答应过陆芜菱今日不会侵犯她,他本性高傲,不肯做出背诺之事,故而虽然最后手已经伸进她裙中抚弄了半晌,身体更是如箭在弦,最终却强自抑制住,并未真的趁人之危。
最后酒意上来,他也便歇了手,搂住陆芜菱,直沉入黑甜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