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远哥,可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无痕弹道,雷达能有效显示吗?有滕才可顺滕摸瓜呀!无形弹道雷达何以显示?”
智远微笑道:“是啊!正因为远程火炮发射出的射弹,在空中飞行的隐形状况,才是炮兵弹道定位雷达的研究与开发,成为世界各军事强国难于突破的尖端武器装备。”
海念感叹道:“这里面的科技含量太高了,太尖端了!可想象智远哥这些年,为了这款尖端的炮兵弹道雷达所付出的心血与艰辛啊!”
“是的,世界军事强国的炮兵巨头们,谁都清楚炮兵弹道定位雷达,在战争中的重要地位与威力,可它的研究与开发的难度是难以想象的,如先进的予警机上的雷达,可侦察发现方圆几百公里外的飞机等目标,为战斗机,轰炸机提供目标打击诸元数据,但予警机雷达显示的目标,绝大多数是有形的实体目标,而不是隐形目标。时速千里的战斗飞机,平均每秒速度不过两三百米远的距离,这个速度何能隐形?而一般远程火炮射弹的初速度,每秒可达一千多米远的距离,空中的弹丸飞行速度也不会低于每秒一千多米的速度,这个一眨眼就千米远的速度,你能看见它的身隐吗?”
海念摆摆头说:“哎哟,炮弹的飞行速度真是太快,弹道无痕是必然的啦!智远哥,听你这么说,我也成了半个炮兵弹道专家了。”海念说完哈哈笑了起来,显然是在与智远调侃开玩笑……
智远深沉的又说:“海念,炮兵弹道定位雷达,这么高端的武器装备,我在老山阵地一直在幻想,假如我们中国的远程炮兵,有一天能装备侦察定位弹道的雷达器,那我们的炮兵部队的每门炮,就等于装上了天眼,任何炮击侵犯我领土主权的敌远程炮兵,其阵地座标都会轻易被我炮兵弹道雷达器锁定,遭我远程炮兵消灭之。可海念,我说了仅仅是幻想或者是我的一个梦想,我一个小小的无线兵,在战场上最大的能耐与职责,是迅速准确传好指挥员的射击口令及战场命令。象这种梦想?我暂时只可隐藏于我的内心深处,无以公众,也许说出来,战友会说我异想天开,但这是我心田里埋下的一个隐形种子,时机成熟了!也许就破土见天了……”
“智远哥,你心田埋下的隐形种子,就是有朝一日来以色列学习军事雷达吗?”
“是的,有这个想法。在国内时,我一直在研究中东战争,观注中东局势。我相信机遇是偏爱那些有准备头脑的人。”
“智远哥,这话象是我们犹太大科学家爱因斯坦说的?”
“那个科学家说的?我道没考查过,但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当机会降临到你的身边时,你的思想毫无准备,那结果是你认不识它,它也认不识你,你抓不着它,它只好悄悄咪咪的离你而去……想当初,我与陈大冲越境时,绝境之中意外被泰柬边防军解救去了泰国,又因我和陈大冲带领越境的四十多位中国战俘兄弟的身份认证问题所制,使我们四十多位越境的中国军人无缘回到中国,好在泰国军区司令部,开出了我们四十来人的去留去向单:一个是参加他们泰军去边关抗击越军,二是推荐去国外充当雇佣军。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以色列当雇佣军,陈大冲是我的战场生死兄弟,他在越南曾救过我的命,当他知道我选择去以色列,他也不问究竟?也选择与我同去以色列。其它四十来位战俘选择去了泰军驻守边关。”
“智远哥,听我爸说:你与陈大哥一天雇佣兵也没当成就复役以军了。”
“是的,我与陈大冲很幸运,飞机刚降落耶路撒冷机场,就被以军司令部的人接走了,直到如今我也不清楚我和陈大冲要去的外国雇佣兵公司在以色列何方?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我与陈大冲去了以色列的雇佣兵公司,命运又是如何?”
智远摆了摆头感叹的说道:说不清楚呀?也许……
“智远哥,说不清楚的事别乱猜了!说点吉利的话,不乆你和陈大哥就要走了……”
海念说话间脸色阴沉下来,伤感的情绪爬满了他美丽的容颜。
智远双手搭在海念的两肩上,安慰的说:“海念,我返回了中国,但我们还在一个地球上嘛!你也是半个中国人,我在中国等你……”
“智远哥,你说得道容易呀!人走茶凉的自然现象谁不知道?”
“海念,我人走了,可我的心还在你这儿嘛!”
“智远哥,你真会骗人!你的心已在中国,在你的炮兵弹道雷达上,你无非是在安慰我,你看茶几上的茶水刚刚还冒着热气,现在不是凉了,这是我们分别的预兆……”
智远凝视窗外深远的子夜苍穹,浓淡相宜的乌云,缓缓飘动,月亮时隐时现,大地时暗时明,智远指着云层中的月亮深沉的说:“海念,人的命运,如夜色中的风云,变化无穷,刻意去改变它,都是徒劳的……一位古代大诗人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风云难测乃是自然规律,顺其自然的生活才是人生遵从的本份啊!”
“智远哥,早知道你要调回中国军队,我就呆在京城了,那还有什么悲欢离合,心和身都与你在一起,我真是穷折腾,竹篮打水一场空。”
“海念。你千万可别这么说呀!你父亲听到此话会伤心的!”
“智远哥,我是骑虎难下呀!在京城这么多年,父亲已逐渐适应了我与他的这种两地生活模式,当我这次回到他的身边时,他是高兴中夹着惊讶,我当然理解他这种心境,我近十年没回家,如今突然象空降兵似的降落在他的巢营,你说他怎么不惊奇啊?如果现在我又要离他而去,父亲何以承受得了?他会怎么想我这个奇怪的女儿,会伤心死了!”
海念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我的人生之旅走到了十字路口,一边是亲情,另一边是爱情,我该向那边走啊?”
海念十指相合,一幅祈祷上帝的样子……
“海念,你既然回到了父亲的身边,那绝不可再离开他了,将军已是花甲之年的人,需要有你的照顾,你可不能太任性,你母亲已去了天国,你在中国已呆了近十年,你的灵魂已深深刻上了母亲的身影,你母亲在天堂会祝福你幸福!亲情爱情你都会有的……”
智远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吃惊的说道:“哎哟,都快凌晨四点了,我该回去了。”
“智远哥,这个时辰你去哪里?”
“回宿舍嘛!”
海念责怪的口气说道:“智远哥,真服你了!半夜三更的回什么宿舍?”
“我在越南夜路还走少了吗?谁还敢把我怎样?”
海念微笑道:“大上校!这是以色列而不是越南,如果你路上遇到以军夜间流动巡逻队你何解释?算了!你就在我这里休息,明白在走吧!”
智远默了一下,感觉海念讲的有些道理,他笑道:“那我睡沙发。”
海念开玩笑说:“谁你嘛!楼上楼下都有房间任你选。”
海念缓步向楼梯口走去……
智远回到茶几旁,喝了一口茶水,水已冰凉,沁人心脾,楼梯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智远向楼梯方向看去,海念阿娜多姿的背影已上升到楼梯的中段,他感受一股青春的磁力,深深的吸引着他,强烈的驱动他的身子,他心跳加速,脚不知不觉的向楼口移动,当他走到梯口时,海念的影子已消失,他突又感到一丝茫然,美丽动人的身影稍纵即逝……
智远楼口徘徊,情感的阀门似乎已打开,海念美丽的背影牵动他燃烧的情怀,他在底层的楼坎反复上下几次,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楼梯口回到了沙发上呆着,他喃喃自语:是不是自已的胆子太小?既然海念都邀请了他,自己就不可勇敢点吗?为什么自己还要克制青春的魔力,是不是自己的封建思想作怪?他心里暗下决心:如果海念再下楼邀请他上去,他一定跟随……
夜更深了,海念再也没露面了,智远合衣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海念躺在舒软的席梦思床上胡思乱想,闭上眼晴脑里尽是智远的影子,扰得她无法入眠,她渴望楼梯响起靴子沉重的脚步声,可这声音迟迟不来,道是叽叽喳喳的夜虫声叫个不停,更让她脑子越来越清醒,她真想下楼直呼智远,可害羞矜持的少女之心,却让她理智的大门紧紧关闭……
爱情的洪荒之力冲击着海念的心房,她感到有生以来最疼的一次心身折磨,触手可及的事却让她不敢伸手?也许这就是以色列文化与中国文化,在海念灵魂深处的融合……
九点正,客厅古铜色的摆钟响起,海念急忙穿起睡袍跑下楼,见空荡荡的客厅已无智远的影子,她以为智远上卫生间,大声喊了一声,不见回音,她确信智远已离开了楼房,她疾步走到窗台,窗外已无智远的身影……
海念忧伤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自言自语道:怎么气势恢宏碧波湛蓝的地中海,淑女知性美貌出众的混血阿拉伯姑娘,就留不住这个中国小伙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