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四爷。

“看着我做什么？”见小姑娘不说话看着他，纪尧仔细的看了看小姑娘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仔细看着小姑娘，小姑娘出乎他意料的好看，不再是小时候的玉雪可爱，已经是少女，比起小时候长得更好，更美，连他都有些惊艳，不知道将来会迷住多少少年。

就像看着长大的姑娘，不免有些感叹，小姑娘大了，早晚要嫁人，除非。

纪尧失笑的摇了摇头，难道还真的想娶了这个小丫头不成？

小姑娘看着满身带刺，却总是让人欺负，让他忍不住想要护着，当然也只是想护着，小姑娘虽然及了笄，但在他眼中一直都还是那个小姑娘，哪里会产生别的心思，上次母亲要他娶妻，他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小姑娘及了笄，小姑娘总是被人欺负，不如收在羽翼下护着，有他护着，看谁敢欺负。

有他在，小姑娘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只是不知道小姑娘愿不愿意，会不会嫌弃他老，必竟他真的比她大很多，事后，想起来，他不止一次摇头，觉得自己怎么就想娶小姑娘。

不过娶了眼前的小丫头也不是不好，至少看着便让他高兴。

不知怎么他一点也不想被面前的小丫头嫌老，这几年他其实见过小丫头两次，只是没有认出，小姑娘一年一变的。

一次是小丫头挥着鞭子骑马，一次是小丫头在宫里一个人站着，小姑娘总是能让人一眼看见，印象鲜明。

“四爷也想去看看吗？”

萧菁菁回过神，上一世她从来都不知道四爷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四爷对她很好，一直都很好。

“对。”

纪尧笑着点头，小姑娘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等有机会，我让人送几本草原那边的风俗杂学的书给你。”

“谢四爷。”

萧菁菁深吸一口气，脸又有些红。

“怎么想去草原？”纪尧笑起来，小丫头还真是爱脸红，让他禁不住手痒。

吴大老爷在一边听了，想插话，他赞成女儿家看书，识字，却是不赞成女儿家抛头露面，到处乱跑，在他想来，女儿家多读书识字只是为了和夫君能有话说，能管家好，并不是像男人一样，那样的话像什么，看了眼子叔，他没有说。

还是等子叔走了再和菁姐儿说吧，要怪还是怪菁姐儿，说什么想去草原，也不知道菁姐儿怎么起的心思。

以后还是少让菁姐儿看杂书，都学了什么，还以为菁姐儿是真爱看书，草原哪里是想去就能去的。

吴二老爷倒是不反对女儿家多走动，在他看来，菁姐儿很有想法，他等着箐姐儿回答。

“想看看草原是什么样子，我在书上看过，说草原很大，很宽广，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男儿血，好汉色，为我一呼，江海回荡，山寂寂，水殇殇，纵横奔突显锋芒。”萧菁菁竭力让自己不紧张，念出看过的一首诗。

吴二老爷有些意外。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男儿血，好汉色，为我一呼，江海回荡，山寂寂，水殇殇，纵横奔突显锋芒？”纪尧还以为小姑娘并不爱诗词，原来深藏不漏呀，他低低笑着，吟完：“好诗。”

“四爷。”

萧菁菁咬唇不乐，不想脸红也不由脸红，四爷又在笑她是吗？

“没想到某些小姑娘还会吟诗，如果只是去草原看看，倒是容易，会有机会的。”

纪尧温和笑起来，没想到小姑娘的想法这样简单。

萧菁菁脸红着。

纪尧也怕小姑娘真生气了：“除了草原还想去哪里？”他拿起手上的地图，骨节分明的大手轻点。

萧菁菁：“……”

吴大老爷听到外甥女吟诗的时候，是有些自傲的，菁姐儿还算没有自误，摸着胡须点了一下头，可是听到后来，怎么觉得不对了呢，菁姐儿还想去哪里？不知道娘知道不知道菁姐儿的这些心思？

吴二老爷再次点了点头。

“想穿过草原看看草原的尽头有什么！”萧菁菁慢慢的道，注视着四爷骨节分明的大手还有地图，指了指。

在四爷的面前，她一点也不担心大舅舅二舅舅，她想去的地方很多，海的那边，草原的尽头，想知道天有多宽，地有多广。

她望着四爷。

“果真是好志气，海的那一边，草原的尽头？草原可不是大瀚的天下，海的另一边更是别的国度，连南方都还有异族，更别说草原上常年盘据着的各族，年年入冬便会入关。”纪尧眼中的欣赏渐渐变浓，随后说。

“四爷会扫平的不是吗？”

草原各族，南边的异族都会在四爷在手上扫平，萧菁菁镇重道。

“哦？”

纪尧发现他不能小看了这个小姑娘，小姑娘知道挺多，也许他不该再把她当成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