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去了秦王府，没有进去，看着秦府里的热闹，没有让人发现，他看到太子殿下晋王殿下离开，等了很久，宴席散了，他躲起来，各府都离开，没有人了，他才走向秦王府大门。

秦王府的门房眼看着人都走完了，正要关门，就看到一个人走过来，再一看，顾大公子。

顾大公子怎么来了，他们很惊讶，下一刻就想关上门。

“顾大公子。”

“我来找秦王殿下。”

顾昭开口。

“顾大公子改天再来吧。”门房可不敢多说，更不敢让顾公子进去，一下子关上了门，顾昭想拍门，最后走了。

*

宴席散了，人走后，秦王让人去梅园和锦绣说一声，问一下锦绣的情况，怕她多想，公公得了命令，知道殿下心中始终惦记着锦姨娘，退了下去，锦姨娘想来也等着。

秦王往新房去，走了几步，一个侍卫过来：“殿下。”

秦王停下步子让他起来说，侍卫走到殿下身边小声的说了什么。

纪府。

萧菁菁和四爷一起回了府，回了竹园，萧菁菁看向四爷：“四爷，太子殿下让他陪他去？”太子殿下走的时候让四爷和他一起。

“应该是去了那一处。”纪尧开口笑了笑：“为夫可没有空，要陪菁儿，只好拒绝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会不会不高兴。”萧菁菁问，纪尧：“菁儿认为呢？你以为太子殿下这么小气？”

“好了，休息吧。”纪尧拉着菁儿往净房里面去，那里准备好了。

夜晚，纪尧抱着菁儿入睡，萧菁菁渐渐睡过去，再次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

“咳咳咳咳——”她再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用帕子捂着嘴，整个人颤抖着，咳完，她头很晕，不由闭上眼。

过了很久，她缓过神来，忽然听到脚步声，还有行礼的声音。

“大爷，王妃娘娘。”

是丫鬟惊喜的声音。

“起来吧，下去。”

接着是纪宁的声音，萧菁菁颤抖的睁开眼，她看到顾瑶，清丽若仙，宛若仙子，不像她，她：“瑶妹妹。”

“菁姐姐。”顾瑶走近，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旁边。

“你来了？”

她很高兴，想起身：“世子快周岁了吧，我做了一点东西，到时候给世子，咳，咳。”说着她又咳起来。

“不，要嫌，弃。”她一个字一个字艰难说完。

顾瑶就这样看着，温柔如水，清丽无双，一如往常。

萧菁菁咳完，说完，抬头，对上她的眼，怔了怔。

“菁姐姐，这就是你要见我的原因？你真的很蠢。”顾瑶突然道。

“瑶妹妹你？”

萧菁菁青白的脸一愣。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久，还是这个样子，一点没有变，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顾瑶还是笑，走近她。

“你居然就没有好好想一想你怎么变成今日这个样子的？”顾瑶笑容满面。

“你是什么意思？”

萧菁菁不由开口。

“你就没有想过你是怎么成这样的？”顾瑶眼中除了温柔，多了轻蔑，鄙视道！

萧菁菁望着忽然想到什么，摇着头，不对，现在不对，不是这样的，顾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害她被贬为妾，入了秦王府为妾，不知道是死是活吗。

顾瑶为什么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有些混乱，往四周看一眼，看到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她难道回到了前一世吗，她清醒过来。

“想清楚了？想清楚，就去死吧。”顾瑶忽然靠近，温柔细语。

“为什么？”

萧菁菁不由自主的。

顾瑶笑，带着恨还有不屑：“我恨你，萧菁菁，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讨厌你，京城明珠，菁华郡主，被众星捧月，不过是出身好，一个草包而已，凭什么和我并为双姝，就凭你也配？早就想看你跌落泥的样子，你知道吗，我有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帮我达成的，你觉得纪宁为什么那么对你？不过是我让他接近你，我知道你喜欢纪宁，你还以为纪宁对你有意思？纪宁爱的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有今日，是活该，谁叫你这么蠢呢，最初我还没想到你这么好用。”

顾瑶笑得得意。

“你骗我，顾瑶，纪宁，你，你们！”

萧菁菁没有像上一世一样，她冷静的，她还记得上一世自己听到这里有多震惊，不相信。

“以前我的地位还不稳，暂且留着你，你这一辈子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被瞒着的可怜虫，你该感谢我，告诉你真相。”顾瑶继续说，并没有发现萧菁菁的不同。

“你们从头到尾都是骗我？你们算计我？父王还有我的孩子？我变成这个样子也是你们。”萧菁菁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把上一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是，你看看你的样子哪还是曾经的明珠。”顾瑶眼中不屑之极，眼前的女人哪里还是让她恨过的萧菁菁，不过是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妇，连看一眼都污眼，说完，对着外面：“纪大哥。”

萧菁菁想到纪宁，她是在做梦吧，不可能回到上一世的，是的一个梦，她会做这个梦应该是看到秦王娶了薜家的姑娘，顾瑶生死不知。

下一刻，顷长，挺拔如竹，如玉如兰，一身白色锦袍的的纪宁走进来，真的是梦，厌恶看了她一眼，眼中温柔看着顾瑶。

萧菁菁看在眼里，想笑。

上一世她活得何等荒唐。

纪宁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顾瑶笑着没动，萧菁菁一片平静。

“萧菁菁。”

纪宁点头，厌恶至深：“我爱的是顾瑶，你不过是我们的一颗棋子，完成任务就该下场了，你奶娘先走一步，你也去吧。”纪宁上前，伸出手。

顾瑶后退。

萧菁菁就在这时，忽然笑着咳出了血，她突然大笑起来：“我居然又梦到了你们，还是上一世死之前，你们早就被我看穿了，纪宁你以为你还能骗住我，顾瑶你更是成了妾，你最不屑的妾，成了秦王的妾，纪宁你和顾瑶都被秦王抓住，是生是活都不知，秦王娶的是薜家女，不是你，你们。”

纪宁似乎诧异，发觉了她的不同，皱了眉头，顾瑶也是，上前来，想要抓住她的脖子：“你说什么？”

萧菁菁没想到会和前世不同，她还是笑，难道不是梦，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你们再也骗不了我，你们的下场比我现在还惨。”

纪宁还有顾瑶都不相信。

看着他们的表情，萧菁菁觉得可能真的不是做梦了，要是梦不会这样，纪宁的手掐过来，她还要说什么，吐了一口气。

接着她没有再看纪宁还有顾瑶，闭上眼，转瞬她又睁开了眼，醒了吗，还是？看到周围，一时之间她还有些迷茫，左右看了看，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她认出这里是哪里，是她上一世她和四爷住的正房。

没有人，她没有看到一个人，转了一个圈。

忽然她想见今世的四爷，想到自己辜负的四爷，伤害的四爷，四爷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忘了四爷。

她加快步子，往前走，最后小跑起来，想要去见四爷，要是不是梦她——

忽然她看到了四爷，真的是四爷，她跑过去，远远的四爷走了过来，带着小厮，转过身往另一边去，像是从外面回来，她追上去，越跑越快，看着四爷的背影。

她越追四爷的身影越远，她急了起来，四爷，她忘了别的，只想追上四爷，突然之间四爷停了下来。

她在后面发现，四爷瘦了很多，瘦得身上的直裰都空荡荡的，她心中像被什么啃了一口，小厮弯着腰，倏的，四爷进了书房，她禁不住跟在四爷的身后。

走到书房门口，停下步子，慢慢走进去。

怕不是梦，又停下步子。

她已经看见了四爷，四爷有些憔悴，眼下青黑，一如既往的转着手上的玉板指，坐了下来。

小厮站在下面。

“我走后，夫人要是有什么，你知道怎么做。”

“小的明白。”小厮回答，抬起头来，欲言又止：“四爷还担心夫人？夫人那边用不着四爷担心的。”

纪尧抬头看向他。

小厮不敢再说。

萧菁菁听到四爷的话，整个人一震，她知道四爷死前还让人照顾她，可是不知道是这个时候。

“再去叫人来，我有吩咐，明天我就要走了。”纪尧又道，小厮应了一声是，不敢再说一句，出去了，萧菁菁觉得自己像想起来什么。

一步步过去，四爷抬了头看过来，她停下步子。

她很紧张，四爷看到她会如何，四爷没有看向她，她回过神来，四爷看不见她，刚想完，一个丫鬟端着什么过来，像是看到她：“夫人。”

她还没有开口，她就看到另一个走了出来，丫鬟跟上，到了四爷面前，四爷看向另一个她。

她把茶水递给四爷，四爷接过。

萧菁菁心中一痛：“不要。”她想起来了。

里面有毒。

“不，四爷不要。”

萧菁菁忽然醒了过来，大叫一声，她陡的睁开眼，想做什么，只望见头顶的床帐，她额头上都是汗，知道自己醒来了，梦中的一切前世的都再也改变不了，四爷不能喝，她眼晴红了起来哭了。

四爷是被她害死的。

她抱着自己，埋着头，怔怔的。

“怎么了？”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揽住她，她猛的回头，看到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