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顾姨娘没死，总该有反应吧？

她们是这样想的，顾姨娘再怎么应该都会在意殿下大婚才对。

只是让她们失望的是顾姨娘并没有动。

“顾姨娘，顾姨娘？”她们又一连叫了几声，见趴在地上的顾姨娘好像动了下，她们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又停下来，因为里面光线还是很暗，打开的门透进去的光亮不够，加上顾姨娘又是趴在地上，看不清面目，周围一片黑暗，所以无法确信是不是眼花，她们也不想把门打得太开，怕受不了扑出来的臭味，两人看了看，心中有想法，一起转过头，对视一眼。

“顾姨娘，殿下今日大婚，王妃要入府，想来顾姨娘不会忘的，是记在心里的，顾姨娘，难不成顾姨娘真的忘了，一点也不在意？”

两个婆子继续对着里面趴在地上的顾姨娘叫着，仔细的观察着顾姨娘的动静，一旦有反应马上就进去！

只可惜的是她们又是一连叫了几下，继续提着殿下大婚的事。

“今天是殿下大喜的日子，过后薜姑娘就要入府为王妃，顾姨娘？”她们目光直视，重重的。

“……”回答她们的依然是无声。

“顾姨娘，你不会听不到吧？顾姨娘？你昏过去了是不是？还是说顾姨娘你听不到了？顾姨娘。”

两个婆子渐渐觉得有不妥，不好，顾姨娘死了的话就会这样，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王妃娘娘要进门了，顾姨娘！”

她们的声音变得更加的重，只是还是一样。

就在两个婆子以为顾姨娘真的死了的时候，最后一次提起殿下：“殿下的大喜日子，顾姨娘可不能死，带来晦气。”

两个婆子发现顾姨娘动了，恶臭扑鼻结成一团团纠结不分的团子的头发微微一动，趴在地上的身体也跟着动了。

“顾姨娘动了？”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不由开口道，接着目不转晴的盯紧顾姨娘，想看看有没有看错，不是她们眼花。

顾瑶是在动，真的在动。

两个婆子见自己没有看错，并没有眼花，她们禁不住上前两步，想到什么停了下来，站住脚，盯着动着的顾姨娘。

顾姨娘的头发还在晃动着，既然确定了顾姨娘活着，没有必要再进去了，进去臭得伤人。

“不用再进去了，进去干什么，顾姨娘好好的。”两个婆子说。

“对。”

“看来顾姨娘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不用担心晦气了，刚才我们还担心。”两个婆子又闻到一股恶臭，她们捂住了鼻子，两人一起看着顾姨娘道。

“嗯。”

点过头后，她们发觉顾姨娘抬起了头，打成结的头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只能看到形若乞丐婆子一样爬向她们，皱眉厌恶，后退，顾姨娘要以她们面前来。

她们后退到门口才又停下，还是捂着嘴子，顾姨娘不止没死还能爬，还能听到声音，除了像乞丐，没什么，顾姨娘多半是想知道殿下大婚的事吧，不提顾姨娘不会这样，她们没想错，顾姨娘一定是为了殿下大婚。

心里记着，哼。

她们想走了，顾姨娘爬过来想来是想问她们殿下大婚的事，她们不愿回答她的话。

“大，喜，日子，啊？”

顾瑶打着结散发恶臭的头发分开，分开两边，能看到她的脸，脏得什么也看不见，身体颤抖着，颤着声音，用力的仰着头，嘶哑着声音，她生不如死。

她什么也不知道了，不止一次想死，可是死不了，她想知道萧琰是不是要大婚，刚才她隐隐听到，才会醒来。

萧琰，她恨萧琰，萧琰毁掉她的一切，所有。

“顾姨娘这么关心殿下的成亲的事。”

两个婆子听了顾姨娘的话，原本要走的，呵呵笑了声，再度盯向顾姨娘，看到顾姨娘的样子，又是两声冷笑。

顾姨娘还真是关心殿下。

“大，婚？”

顾瑶伸出手，想要抓着婆子，萧琰要娶薜氏了，今日，就在今日，为什么这么快，她不是还有那么多天吗，为什么一下子就到了，一转眼就到了，她还没有感觉到，这些日子她生不如死感觉不到过了多久，虽然忘不了萧琰要大婚，一直记着，但没想这么快，这个日子本来是属于她的，是她嫁入秦王府为秦王妃的日子，被人夺走了。

被薜氏夺走了，没有人记得，上个月的这一日是她和秦王大婚的日子，她双手撑着地面，望着婆子，为什么薜氏不死，还有萧琰，为什么，她想抱着头摇头。

心中再次想到。

害过她的人为什么还活着，还要大婚，死了就不会有大婚了，不会有这一天，外面一定有人会提起她，嘲笑她。

“顾姨娘想来听到了我们两个老婆子说的话，很对。”两个婆子闻言，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顾瑶手用力的抓着，她永远也不会忘了萧琰大婚。

“薜，氏。”

她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她有很多想问，想爬到两个婆子面前，两个婆子没想到顾姨娘这么敢，脸色冷了下来，一沉，沉下脸，直接怒斥，于情于理都该如此，殿下知道也会，顾姨娘太大胆，可能是见死不了，豁出去了吧：“顾姨娘！薜氏是你能叫的？那可是尊贵的王妃娘娘，谁敢这样叫，顾姨娘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只是一个姨娘，居然敢如此叫，连我们都比不上，怎么敢直接称呼王妃娘娘的姓氏，王妃娘娘那是天上的贵人，和你可不同，你是地上的泥，还是最脏的泥。”

两个婆子不悦极了，顾姨娘敢叫今天要入门的王妃娘娘为薜氏，真是胆大到边了，还以为是从前啊。

怎么就学不会听话乖。

果然是曾经的第一才女，在京城名声极好的。

“为，什么，不能，薜，氏，只是，一个，抢走，我身，份的女人。”顾瑶脏污着脸，一个字一个字。

“呵呵，顾姨娘还真敢说，薜氏不是你能叫的，殿下肯定会处罚你，你等着吧，而且王妃娘娘哪里抢走了，是你自己作的，还怪王妃娘娘，等殿下知道，你得不了好，我们会告诉殿下。”

两个婆子简直无语，顾姨娘倒是说得出来。

她们没有好气的，也不悦不高兴的，殿下那里，她们是一定会说的。

“哈哈。”顾瑶忽然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嘶哑着声音，嘶哑着。

“笑什么？顾姨娘，有什么值得你笑的，还这个样子，当着我们的面，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笑，简直就像一头走投无路只能发疯的疯母狗。”两个婆子冷眼旁观，被顾姨娘突然的笑弄得皱眉，不知道她突然笑什么，不是该大哭，后悔吗，这样笑是什么意思。

笑得渗人得慌。

她们脸色难看。

“秦王，薜氏。”顾瑶告诉自己以后会一直诅骂他们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她曾经很怕。

萧琰找了三个乞丐，让她受到非人的折磨，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只有疯狂，她还是笑着。

“顾姨娘说了你不能叫王妃娘娘的姓氏，你没资格，何况王爷，你求死也不是这个时候。”

两个婆子面色不好，冷下脸：“今天是殿下大婚，顾姨娘记得没忘就好，忘了想起来也可以，原怕姨娘你死了，带来晦气，必竟顾姨娘受了那样的罚，还是殿下亲自带来的，前几日没空，今日来，殿下的大婚容不下晦气，你自己一个人笑吧，不管你笑什么。”

她们转身就走。